陈平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标致的美人,心中有些慌张害羞,他依然头昏不止,这道飞扬符转得他头晕目眩,若不是自己常年习武,身体健壮,恐怕要把自己的三魂七魄都给丢了。陈平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翠绿的姑娘拱手作揖,他刚想开口就被眼前的姑娘一巴掌打在脸上。
“大胆小贼,竟敢这么看着本姑娘,色胆包天,”姑娘刚说完,抬起右手欲再次给陈平来一巴掌。
陈平连忙屁股往后一屁股翻倒在地,姑娘看着他连滚带爬的滑稽之态掩面大笑:“咯咯咯,快说,你这蠢贼如何来得此处?”
陈平方才松了口气,听到姑娘莺莺细语顿时又心旷神怡,无法自拔。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青山绿水一片鸟女花香,远处有一座苍翠的高山,山高不现顶,过了山腰就是一片云雾缭绕。
姑娘看陈平不说话,心想:难不成是个哑巴?她有些生气,手里拿出一根银针:“如果是哑巴就点点头,如果不是快回答我,不然休怪本姑娘银针夺命!”
陈平一看这阵势哪敢怠慢,他慌忙摇手:“姑娘不可,我无恶意,至于如何来得此处那真是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陈平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十之八九,姑娘实在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平的叙述:“你叫陈平?你哥是陈登陈元龙?所以你是找我爷爷的《青囊经》所以来到这里的?”
陈平惊讶道:“爷爷的《青囊经》?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姑娘轻蔑一笑:“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华歆月,扁鹊门掌门的孙女。”说完华歆月有些后悔,爷爷生前一直让她低调,隐藏好扁鹊门的身份,更不能随便透漏自己是华佗孙女的事情。
陈平欣喜若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董神医让自己找扁鹊门的张仲景,现在找到了华佗的孙女,那找到张仲景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心里高兴极了,一个人坐在地上傻笑。
华歆月本来就有些懊悔,一看陈平这幅傻样生气就多了几分,她嗖地一声一枚银针便刺中了陈平,瞬间陈平就感觉身体麻木,无法行动:“华姑娘,我都如实交代了,怎么还要扎我,扎哪儿了身体都没知觉了。”陈平的笑脸一下就僵住了,他除了嘴巴和眼镜能动之外,其他都无法动弹,真是欲哭无泪。
华歆月不依不饶,走进陈平恶狠狠地说:“扁鹊门都知道鬻棺教教徒阴险狡诈,我怀疑你故意编个故事来欺骗本姑娘,你等着,我让师兄来好好招呼你。”
华歆月说完就从衣兜里拿出来一块玉佩,她在玉佩上呼了一口香气,一盏茶功夫从山顶云雾里飞出一位少年,身穿一身白色棉衣,腰间别着一条镶金腰带,脚踏黑金大皮靴,威风凛凛。少年落地轻盈,面色红润如玉,眉如利剑,目清如朗月,身高而体健。他看了看僵坐的陈平,又看了看华歆月:“师妹有何事找我?张师叔正在和我们讲药理呢!”
华歆月一把把少年拉到一边,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如此这般。。。。陈平无法动弹,嘴里喊着:“华姑娘,这位少侠,我陈平光明磊落,我在许昌遇见董奉董神医,后被鬻棺教追杀幸得董神医的飞扬符救助,才飞到此处,我所言句句属实。”
华歆月看着陈平:“真该把你嘴也封上,话这么多,师兄你看如何处置?”
少年眉头紧锁,心里想着:此人身上并无鬻棺教黑气,也察觉不到邪意,所言之事也不像编造。他看了看陈平胸口贴着的飞扬符,终于开口了:“师妹,董师叔的飞扬符是真的,能让董师叔用此符相助的人应该和师叔关系不浅,给他拔针吧。”
华歆月咬了咬红唇,极不情愿的收回来自己的银针:“好的,吴普师兄。”
陈平的手脚终于能恢复自由,他缓缓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整个人舒坦多了。他拜谢面前这位少年:“原来您就是扁鹊门的吴普兄弟,幸会幸会!”
华歆月无理地打断了陈平:“谁和你幸会,我师兄可不是你随便就能认识的,他以后可是我们扁鹊门的掌门,哼。”
吴普也是双手抱拳,他朝师妹瞪了瞪眼睛:“师妹修的无理!幸会陈平兄,在下扁鹊门华佗之徒—吴普,听闻家兄陈登体恤百姓,把广陵郡治理的民富而长安,我孩童时候与他有过两面之缘,已隔十年有余了,不知陈登大人最近可好?”
陈平叹了口气:“家兄已逝。。。。”
许久三人都无言,气氛沉默而压抑,华掌门也是不久之前仙逝,都是一样的悲痛之情,华歆月竟不自觉地流下来眼泪,可谓梨花带雨,百般娇艳。
吴普看着陈平一连倦意,便首先开了口:“陈平兄弟若不嫌弃,随我去扁鹊山庄歇息几日,师妹你先去通知张师叔,我来带陈平公子上山庄。”
华歆月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和吴普告别便飞升上了山顶。陈平看着远去的倩影,痴痴伫立在原地许久未动。吴普轻轻地哼了两声,陈平这才反应过来,瞬间面红耳赤,不敢再多看吴普一眼。吴普带着陈平来到山下一水潭旁,只见这水潭水质清澈,可水潭却深不见底,陈平不知吴普带他来水潭做什么,他心里自言自语:难道是让我喝水,看到我嘴唇干裂多时未喝水了?果然是医神高徒,观察细微啊。陈平弯下腰喝了几口潭水,异常甘甜,便又喝了几口,顿时身心的疲惫感消去了许多。吴普看陈平喝了好多潭水,笑道:“陈兄看来是非常口渴,此潭名曰桃花潭,深不见底,你喝完我们就潜到这潭底。”
陈平听完吃了一惊,被水呛的直咳嗽:“咳咳咳。。。吴兄,我陈平虽然水性极佳,人送外号—陈鲛人,但此潭深不见底,就算有命潜到底,也没命浮上上来。”
吴普见陈平不敢下水,便从衣袖里拿出一粒红丸:“陈兄莫怕,这是本门的闭气玩,吃下此丸便可三个时辰不用呼吸而行动自如。”说完吴普把药丸递给陈平,示意他赶快服下。
陈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一口吞下药丸,只觉得自己的肺部源源不断地放出氧气,就算不吸气也安然无事。陈平刚要说红丸的神奇,只闻扑通一声吴普早已跳入水中,陈平也紧随其后。
刚开始时潭水内还是清晰可见,但越往深处越是漆黑一片,陈平有些发憷他想喊吴普,但水里又不能张开嘴巴,急得满头大汗。突然他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哇得一下张大嘴巴,若不是服了闭气丸,那他肯定就沉尸水底了。陈平慌忙转向身后,只见吴普朝他笑了笑,陈平心里大叫:不带这么吓人的。吴普在水里翻腾了几圈,忽然水底就发出了亮光,陈平方才看清这潭底的奇鱼怪草。水底是什么发光呢,陈平循着亮光看过去。只见一条巨大的水蛇盘绕在潭底,斯斯地吐着红信,全身发出明亮的光亮。水蛇的眼睛睁大着看着陈平,陈平吓得直往上游,可怎么游都上不去。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吴普拉住了他的衣服,陈平心里暗暗叫苦: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这么大的蛇看见还不跑,难道想被吃了不成。陈平想到自己这辈子连个女子的手还没牵过,今天若死在这里可真窝囊。他用力地挣脱吴普的手,可这小子手像两把大铁钳子,根本挣脱不了。潭底的大蛇缓缓地游了过来,陈平心里想着:死了,完了。他闭紧双眼,心想在蛇肚子里死了会不会很痛苦。
大蛇游到了身边只有一尺的地方停住了,吴普摸了摸大蛇的头,笑着说:“小白龙,都长这么大了,学会飞升后再没进过水潭,一晃都十年了,太好了。以前你的亮光就够看一小片地方,现在整个潭底都照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陈平也开口了:“原来吃了闭气丹水里可以讲话啊。”陈平刚要说下去,只见这白蛇如手臂这么粗大的舌头舔到了他的腿上,他立刻蜷成一团,嘴里大叫:“莫要吃我!”
吴普哈哈大笑:“小白龙你先回去,莫把陈平兄弟吓坏了。”白蛇听话地游回了潭底。
陈平又跟着吴普游了很久,潭底的水流很急,四周又有很多锋利的石头,要不是白蛇的照明,恐怕九死一生。他们游到了潭底的三条隧道之前,吴普指了指左边的一条便游了进去,陈平紧随其后,深怕自己被吴普甩下了。
终于游出了隧道,陈平看到了水潭上方有些许光亮,越往上游光亮越大。不知是游了多久,两人才游出水面,陈平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从来没有这么温暖的感觉。一旁的吴普正在拿着一块紫色的玉佩输入着什么,只见他手指发出了阵阵白气。陈平看到四周都是悬崖峭壁,身边确实青草茂盛,柳树成荫,好一个别有洞天。陈平很惊讶山洞内的景象,吴普拍了拍陈平的肩膀:“陈平兄,请随我来。”
陈平随吴普又走了许久,突然四周开始升起,越升越高最后来到了一片云雾之中。陈平看着眼前的一片云雾,问吴普:“这是哪里?”
吴普嘴里振振有词:“太平盛世,医者仁心,拨开云雾见青天。”说完这云雾真的像一扇巨大的门,缓缓地打开了,陈平眼前一片开阔,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烫金大匾,上面‘扁鹊山庄’四个大字熠熠夺目。门口站着几个衣着飘逸的少年少女,华歆月也在其中,她嘴里嘟囔着:“师兄也太慢了,都是这该死的陈平。”
陈平随吴普一干人走入山庄,山庄四周都是高耸云霄的围墙,正中心是一座白墙黒瓦的巨大建筑,吴普指着建筑对陈平说:“陈平兄此乃本门扁鹊堂,是扁鹊门议会的大厅,无特殊情况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华歆月在一旁起哄:“特别是你这样的闲杂人等。”边说边做着鬼脸。
吴普带着陈平绕了很远,终于来到了一间用竹子建成的小屋,吴普双手抱拳:“陈平兄,这是山庄的养身厢房,你暂且住下,里面的被褥和餐食也已准备,还有一壶我特制的百草酒,可以让陈兄回复精气,厢房朝西不远处的林轩阁就是我的住处,有事可来找我。”
陈平早已身心俱疲,他顾不上吃食,随便吃了些餐食,但听吴普说这酒的功效,强忍着睡意,把一壶酒一口喝完。本来就困乏,这酒劲还十足,不出分钟,陈平便倒头睡着。
林轩阁内华歆月赖着不走,吴普推出了师妹,自己关上门,这时师叔张机站在了屋外,张机笑着说:“歆月可是难缠啊。”张机张仲景刚刚收到许昌李明的托梦传信,他正想明天一早便出发去许昌,让吴普一起随他去许昌。
吴普也正想去为师傅报仇,张仲景看出了他的心思,叮嘱吴普到了许昌莫惹事,他们是去救董师叔和找寻《青囊经》,说完张师叔走出了林轩阁,留下吴普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