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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英雄无悔

生活不是演电影,很多时候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精彩。不过,每个人在自己不长不短的一生中,总会不多不少的积累一些文人趣事……

正直周末,因为在家无聊,陆柯决定几人出去聚聚,叫上秦大帅和比琪,三人决定先找个地方消消暑。好不容易选了个换算过得去的地方,三人马不停蹄的走了进去,找位置坐定,几人开心的聊了起来。

你说这人吧,只要是有缘分的,就算只在大街上瞎转悠一圈,该遇见的人,总还是能遇到的。比琪突然内急,站起身来,一路小跑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从她身边走过,装作很不经意的撞了比琪一下。随即礼貌的说了句对不起。道完歉后,那人也不等比琪回应,又自顾自的朝前走去。整个过程,男子始终低着自己的头,压低的帽檐很巧妙的遮住了对方的脸颊。

比琪和大多数女孩一样,在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玩手机。不过这次,比琪摸遍了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口袋,但是却什么都没摸到。比琪一下意识到,原来刚才装自己的是个小偷。无奈之余,比琪还是选择先上厕所,毕竟即使现在自己追出去,对方也跑得没影了吧。

从卫生间出来,比琪一脸不爽的朝几人落座的方向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奇迹还是像电影中那样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只见本来几人就坐的地方此刻已经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男子和陆柯两人有说有笑,一副很熟的样子。而在男子的身旁,刚刚偷自己手机的那个家伙,竟然乖乖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一副猥琐的样子。

比琪上前没好气的对着蹲在地上的男子一顿臭骂,随后和几人说了事情的原委。

男子不屑的扫了眼地上蹲着的小偷,从兜里掏出比琪已经失窃的手机,“是这个吗?”

比琪又惊又喜,一把从男子手中拿过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手机,对男子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一番敬意。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负责黑金案的警官文建。

五分钟后,派出所的警察带走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偷。原来,在偷完比琪的手机后,小偷并未满足,一时又把目标放在了同来消遣的文建身上。可没成想,常在河边走,真的湿了鞋。小偷同志刚刚把手伸进文建的口袋中,一下就被文建给死死按住,当场抓了个现形。

经过陆柯的介绍,比琪一下也和文建熟络起来。几人无聊的谈着最近社会上发生的热点问题。

不过,似乎陆柯还是对这位神奇的刑警副队长的人生经历更为感兴趣。于是便坏笑着问道,“哎,我说文建,你这么年青就当上了刑警队长,经历也一定很牛B吧,不如说来听听?”

文建淡淡一笑,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头发说道,“你猜得不错,我之所这么年轻就能爬上这个位置,的确是因为我并不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痛苦的经历。”

说完,文建靠在椅背上,轻轻了叹了口气,随即缓缓说道,“其实,我在警校刚毕业的时候,就做了一名卧底。打入了当时本市最大的贩毒团伙内部,充当起带头大哥的马仔跟情人。”

说到这里,文建神秘的笑了笑,那种笑中带着自嘲,也带着辛酸。“呵呵,说起来你们一定以为那个老大是个女的吧,但是,那个男的却是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茬的纯爷们,一个纯正的同性恋!”

陆柯听到这里,包括其他两人,都差点把自己刚刚喝进嘴里的饮料给吐了出来。

文建轻松的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往下说道,“你们也能够想象当时我有多难吧,一个性取向正常的人竟然必须把自己伪装成为一个同性恋,而且还必须跟那样一个龌龊的男人在一起。”

随即,文建展开了自己的故事。当时,自己还是个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愣头青。什么都想尝试,越是危险,越是刺激的任务,越能燃起他心中的激情。

某日,自己被叫进了时任刑警队长的办公室。当时的队长是个干练的男人,同时,他也是文建的师傅,市里警界的一号人物,案子破了不少,仇家结得比朋友都多。

这次,这位刑警队长的表情十分难看,而在他脸上,文建也读到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沉痛和悲哀。

文建上前一步,对着男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关切的问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队长痴痴的盯着文建的脸,迟迟没有说话。这种气氛让文建觉得很不舒服,屋子里的空气,在这一刻也冰冷了起来,就像一个漫长而又狂风肆虐的黑夜没有尽头,也没有出口。

呆立了几分钟,自己的师傅终于开口了,他嘴角抖动了几下,眼角闪烁着晶莹的小东西。“你师哥死了,他们在排污管道附近发现了他的尸体……”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但却饱含了一个老刑警十几年来未曾宣泄的辛酸。

文建闻言全身一震,那个师傅口中所说的自己师哥,正是师傅的亲生儿子。也是他家里唯一的独苗。瞬时,文建的眼眶不经意的红了起来。

“知道是谁干的吗?”看似平淡的话语中饱含了文建胸中腾腾的怒气。

“知道,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说完,师傅重重的把手排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想,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文建此刻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是要让我去吗?”

自己的师傅默默的点上根烟,深吸了一口,抬起头缓缓吐了出来,“对,再过几天,我们就会找个原因,把你开除出警队,设法让你混到龙头的身边。不过,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因为你师哥就是因为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才会身首异处,丧尸荒野的。”

文建慢慢转过头颅,眼睛里充满了那种年轻人特有的坚定,一字一顿的说道,“放心吧,师傅,师哥没完成的任务,我一定会替他做完。”

果然,几天后,刑警队以作风不良,勾结黑社会等罪名,将文件革职,并最终赶出了警队的大门。望着高悬在门口的警徽,文建默默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重新走进来,究竟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时间一转,一年过去了,文建凭借自己的机警和办事果断凶狠,很快接近了这个所谓的龙头。龙头对他很器重,有什么大事都会让他在自己身边参与决断。一开始文建单纯的认为对方看上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的才华而已。直到有一天,龙头竟然跟他表白了,可想而知,一个大男人对另一个大男人表白,这会是何等滑稽的事情(当然,这里不是歧视一些性取向有差异的朋友)。

不过,文建还是应了下来。还谎称自己也是同性恋,而且也已经喜欢龙头很久了,只是一直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如何想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其实,如果你的性取向还是停留在比较传统阶段的人,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吧,两个男人大晚上抱在一起睡觉,互相抚摸对方的脸庞,甚至还会接吻。啊,我支撑不住了,不往下描述了!

不过这招还真灵,说起来也要归功于文建的沉着的个性和其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吧。而且平时他又不近女色,这更为自己的同性恋身份披上了一层完美的伪装。不过,这一切还是没有瞒过一个人的眼睛,她叫舞儿,是龙头的妹妹。作为一个黑社会大佬的妹妹,她自然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甚至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恋爱。虽然之前也谈过几个,不过最终都在自己哥哥,那个大毒枭的威逼恐吓下退却了。

也许是缘分吧,这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虽然出生在一个浑浊的家庭里,不过却依然保持着那份难得的单纯。她长得很漂亮,她的美丽甚至胜过了很多电影明星。所谓一见钟情,这个女孩自从第一眼看见文建的时候便已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做事低调,从来不和别人争风吃醋的男人。然而,也很滑稽的成为自己大嫂的男人。

对于一个卧底而言,也许最糟糕的事就是对自己关注的对象产生感情吧。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也爱上了那个单纯的女孩,工作之余,他总喜欢找些借口,陪舞儿出去逛街,享受和舞儿在一起的每一刻。但他始终是个卧底,他知道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他曾今很多次试图去切断自己和舞儿只见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最终却都始终未能战胜自己。他从警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迷茫的感觉,他爱舞儿,却根本无法和舞儿结合到一起。他是个警察,但却爱上了毒贩的妹妹。

事情总有结束的一天,故事也总有结尾的时候。在他潜入龙头集团的第二年,他终于收集够了龙头集团所有的犯罪证据,终于找到了重返阳光,重新回归警队的机会。他很激动,却又很害怕,他激动的是自己终于可以重返警队,再次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而他却也很担心,当这一切结束之后,自己也将和舞儿诀别,后会无期。

那一天,警方依据文建暗地里放出的消息,在龙头的交易地点布置了一张大网。那一天,在龙头和客人交易时,警方按计划行动了。龙头的手下和警方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最终,龙头被包围了。身处警方的包围之中,龙头想到了鱼死网破,随着特警一步步的逼近,龙头亮出了身上的炸弹。他身上所缠的炸弹计量很大,一旦爆炸,后果是不可估量的。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龙头身后的文建突然打掉了龙头手中的遥控装置,举枪顶在龙头的后脑勺上,像无间道里那样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是警察。”

而就在这个时候,舞儿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同样在文建身后,用枪指住了他的脑袋。

文建默然的回头望了舞儿一眼,什么也没说。

不过,此刻舞儿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如瀑一般洒下。“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我哥,难道我们一家人对你不好么?”舞儿的语气很哀怨,也很失望。

文建轻轻晃了晃抬枪的手臂,缓缓说道:“对不起,一个警察是绝对不可能被你们染黑的。”

此刻,一直一言不发的龙头突然狂笑起来,转身想要抢过文建手中的枪。文建下意识的开了枪,砰一声后,龙头应声倒地,还未冷却的尸体在地上瑟瑟抖着。

舞儿再也无法接受自己哥哥被文建出卖最后亲手杀害的事实。也按动了手枪的扳机。不过因为后坐力的缘故,直射到文建的肩膀。但那块弹片也成了舞儿留给文建永远的纪念,至今也未能取出。

作为舞儿开枪的汇报,她也被围上来的特警当场击毙了,她中了很多枪,几乎在倒下的瞬间便没了呼吸。

望着地上的两具死尸,文建久久的站在那里,不过最后还是被两个特警带了出去。

文建的故事终于讲完了,三个人却还意犹未尽的托着下巴。

他要了杯几乎尽是冰块的柠檬汽水,抬头一饮而尽。“这也是我多年以来一直未曾找过女友的原因,我怕我会失去对方,更怕有一天对方也会像舞儿一样被我伤害……”

望着眼前这位警官略显沧桑的面容,陆柯对其的敬意又深了一分。而也是因为这样,文建也成了陆柯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次过后,他们也常常会聚在一起,听听文建将他以前的故事。而他似乎也很愿和陆柯几人分享自己过往的一些经历。

而对于文建经历的同情,也让几人帮他介绍过几个还算不错的女孩。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留下了什么后遗症,还是真的性取向有问题,一旦双方关系要正式开始的时候,文建就会主动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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