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的营地里,队员们在搭建窝棚等临时住处。阿香抱来一捆茅草,和韩月英一起铺着地铺。韩月英问:"听说,你要到敌人的据点里面去?"
阿香点点头:"是,去搞侦查。"
韩月英说:"现在的情况,是得去摸清情况,可你是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阿香说:"战士是不分男女的。打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队员们需要我去指挥。"
韩月英问:"阿香,你是不是喜欢上小楠了?"
阿香呆了一呆,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韩月英说:"那我可告诉你,小楠是有对象的。周泓千辛万苦地来找他。你难道看不出来?"
阿香矜持地说:"当然看出来了。我和小楠只是好战友。"
韩月英说:"我是怕你犯糊涂。"
阿香没有回答,只是喃喃地说:"生死与共的战友。"
小溪边,唐小楠还在研究那份地图册,周泓背着枪过来,手里还捏着一支不知名的野花。
唐小楠说:"下岗了?快休息一下吧!"
周泓挨着他坐下来:"还在看地图?"她说:"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看见好多缺胳膊少腿的死人。吓死人了!"
唐小楠笑笑说:"过一段就好了!"
周泓问:"阿香姐她们出去敌人据点侦查了?"
"嗯",唐小楠答道:"阮大队长亲自带领她们出去侦查敌人的据点,其他同志都变成一个个的侦查小组出去了。了解情况,和当地的群众联系,寻找游击队。我们中国班的同志语言不通,只有留下。"
"我们要是过了河,到了那个洞里萨湖,是不是离家更远了?"
"哪个家?北京?"
"嗯!"
唐小楠点点头:"在北京,我只有父亲,可是没有家了。"他搂住周泓:"到了洞里萨,等游击根据地建立起来了,生活安定下来了,我们就结婚,成个家。好吗?"
周泓温柔地说:"我听你的!"她望望唐小楠:"小楠哥,你是不是很喜欢阿香姐?"
"说什么呢?"唐小楠说:"她是个很棒的游击队员,两次救了我的命。"
他说:"我中毒,发高烧的时候,部队奉命北撤,都认为我活不了了。要丢下我撤退。是她坚决要留下来照顾我。没有她,你就见不到我了。"
"你们--"周泓咬着嘴唇:"是不是在一起睡觉了?"
唐小楠说:"在一起睡觉不假。可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现在打仗,就那么个小村子,根本找不出第二间房子来住。"
周泓搂住他的腰:"小楠哥,我不怪你。我相信你们没有那种关系。现在打仗,说不定哪天就会给打死。就是有那种关系也没有什么啊。我就是害怕,要是你们有了孩子,,就不会和我结婚了。"
唐小楠说:"没那种关系,哪来的孩子?--你放心吧!"
周泓问:"我们从现在开始计算,还得多久,才能到洞里萨?"
唐小楠说:"大队党委已经研究检讨了以前轻敌、冒进的错误。决定稳扎稳打。先消灭这个水警团。我想,就是一切顺利,消灭这个团,再前出到洞里萨湖,怎么也得一两个月以后了。"
周泓点点头:"还行,时间还来得及!"--看到唐小楠诧异的样子,她说:"我的意思是,就是我怀了孕,也不会影响行军打仗。你要是想和我睡觉,就睡吧。我看得出来,你太压抑了。"
唐小楠激动地搂住她亲吻着,突然又停了下来:"以后吧,让同志们知道了不好!"
周泓吻他:"你不知道吧?钟大哥和月英姐、戴五味和冬冬姐。昨天晚上都在一起睡了。冬冬疼的直哭,现在还生气呢!"
唐小楠吃惊:"真的?"
周泓说:"死了那么多人,大伙儿的心理上变化都很大,那些男女游击队员弄这个事儿的也好多,都说是人生宝贵,得知道珍惜。"
唐小楠叹了口气:"是啊。真是的,看到那么多生命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我们是得珍惜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