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歌关上门,背靠着门呼了口气,随即走到桌边喝了口给顾予澈倒却一口没动的茶。
“噗哈哈,你就这么怕你哥发现啊”江瑾瑜推开窗,瞧着她的这一副做派,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和你本来就没关系,你这样强闯民宅,怕是脸都没没有了吧,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顾北歌埋怨似的白了他一眼。
“我脸皮厚,经得起他们传。”
“...你走吧你走吧,可别来了,坏了我名声咋弄。”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明天和你哥一起离京,有没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江瑾瑜挑眉收回放在窗子上的胳膊。
“随便”
顾北歌才不想理他呢,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喜欢呢,除了颜值一无是处的老狐狸。
“那我可走了,想我了就看一看月亮。”江瑾瑜低笑道。
瞧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悄然离开那里,放眼看去,空荡荡的,气氛也回到了他没来时的安静。
嘶,她心里,怎么就有点小失落呢。
顾予澈从顾北歌那里出来后就跳到自己房顶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实证明,有的时候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确的,只见一个人从顾北歌院子那边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不一会消失在夜色中。
‘很好,江瑾瑜,真是好的很啊’
翌日,顾北歌起了个大早,出门送顾予澈出京,自然也少不了江瑾瑜的存在。
“路上小心啊,一路顺风。”
顾北歌笑着向顾予澈摆手,看不出一点差错,好似昨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江瑾瑜也笑着向顾北歌摆手,完全不把顾予澈放在眼里,好似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顾予澈瞧他如此,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再不出发只怕是要入夜才能到地方了,王爷我们还是早些出发吧。”
“好啊,将军说的有理。”
“拜拜,我等你们回来啊”
‘你们’啧,江瑾瑜是不是给歌儿灌迷魂汤了?
“王爷昨晚可是有事找我,大半夜瞧见王爷你在将军府乱跑。”
“将军说笑了,本王不过是见个人罢了,至于见谁那就不必说了罢。”江瑾瑜骑着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江瑾瑜,我敬你是王爷,不想跟你动真格的,你打的那点小算盘我劝你还是收起来为好,本将军的妹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肖想的,你这里的水太深,她趟不起。”
“她趟不趟得起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不是她。我知道之前我的所做所为是有点荒唐,但是皆出于我的真心。是,确实不容易让人相信,不妨这趟调查结束你自己回去问她的想法,太后也说了,为期三个月,若是这三个月之内她不对我动心,我便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纠缠她了。”
“...这是你说的,以后都别纠缠她”
“三个月后我们见分晓。”
...
选秀大典一过,秀女们就该奉旨入宫了,按照惯例,新入宫的秀女进了宫应当先见过太后,再到皇后那去,如今皇帝并未立后,宫中位分最高的也就是淑贵妃,这秀女们则应到她宫中了。
“臣妾参见淑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过入宫的大礼后,秀女们齐声说道。
“众位妹妹请起,如今入了宫,我们便都是姐妹了,好好侍奉皇上,守好规矩,比什么都要紧。”
“谨遵娘娘教诲,臣妾谨记”
“不管这往后啊,不管是有宠的还是无宠的万不可忘了身份,若是谁坏了规矩,本宫定不轻饶”
“这位是惠妃”“给惠妃娘娘请安”“免了”
“那位是悦贵人,想必在宫外也多少有耳闻,怎么说应当也见过,她入宫比你们都要早,你们尊她一声姐姐倒也不过分。”
“悦贵人万福”
“如今宫中人不算多,本宫怀有身孕,你们也要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
接着又说了好些违心话,可她是贵妃,女子善妒本就是大错,她不能不说这些话,她的丈夫是天子,是皇帝,皇帝不会没有三妻四妾,若是...
她让宫女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给各宫新人的见面礼发下去。
“行了,你们刚入宫,许多东西都没收拾,以后日子长的是,都先退下吧”
“臣妾告退”
“那臣妾也先回去了,还有些善后的事,等着臣妾去做呢,悦贵人不是还要去太后那边,一齐走吧”惠妃瞧淑贵妃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
“惠妃姐姐慢走”“臣妾告退”
见人都走了,叶语淑也放松了下来“阿梓,快帮本宫揉揉,坐了大半天,腰都酸了”
“娘娘贵为贵妃,如今在宫中除了太后娘娘,就数您的位份最高,各位小主们不来您这又去哪呢,您啊,自然要拿出贵妃的威仪出来,娘娘先换身衣服吧,一会奴婢帮您揉揉。”
“好”叶语淑笑笑,没说什么。
这些日子她也没进宫找淑贵妃闲聊,毕竟秀女进宫,她虽说有惠妃的帮衬,但也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倒省了日日坐马车去,马车坐久了觉着骨头都要散架了。
再过几日,就到了她母亲的祭日了,周陌笙的婚假也要提上日程了,都忙碌了起来,顾予澈那边传信回来说过两天就回去了,不知能不能赶上。
“郡主还是别想太多了,将军一定能赶回来的”沐清站在书桌旁给她递上一杯茶说道。
“嗯,但愿吧。”
“郡主,抚琴娘子已经到了。”
门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声。
“知道了”
抚琴娘子是她父亲之前给她请的琴师,好些年了。
“坐”
“郡主这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抚琴娘子坐下,双手叠在腿上。
她把信推到她面前,抚琴娘子这才了然。
“将军既说了应当能回来那就是能回来,郡主倒不用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再过些日子是夫人的祭日,他不会不回来,而且将军与周小姐的婚事在即,怎么说他都要赶回来。”
“也是,还是不想了。”顾北歌思考了一下随即释然。
在琴房练了一下午的琴,送走抚琴娘子后,她转头去了她院里的书房练起了字。
她的字是她母亲手把手教的,有五分相似,却也在风格上有些不同,她母亲有一副字写得极好,曾被先帝大肆夸赞,她时常会把自己的字用来和那副相比较,却至今为止都没有满意的。先前“晋王府”这三个字的牌匾都是她题的,现在存在库房好生保管着。
她将自己的那副字放在一旁,又花了些时间练习了一番,终是达不到心中所想要达到的水准,索性也不练了,在园子里赏了一会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