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竹马剑的余修和南宫燕离开了江口镇,两人顺着春江渡船到了春江与东海的交汇口,于是两人下了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会途径多个沿海边城,有南宫燕的加入,他们的手头还算阔绰,至少余修没有在消费的时候往外掏出一个铜板了,全是这位南宫大小姐付的帐,两人在一个小镇中买了两匹马,加快了前进的脚程。
一轮红色的巨日燃烧着大半的天空,云朵变成了火焰,海面也变成了火红的颜色,如果不是一群海鸥从烈焰中飞过,人们会以为是太阳坠落在了大海的尽头,点燃了一切,余修和南宫燕两人驻马停在一处崖边,看着海面上巨大的落日,余修神色有些恍惚,眼角不知不觉开始湿润,记得妈妈小时候经常抱着他,跟他讲大海的故事,讲太阳会落在大海的尽头,到时候海面和天空都会被燃烧成火红的颜色,孩子,你看那天边....
记忆不断回溯,余修感觉身体暖暖的,空气中响彻着傍晚的蝉鸣,让人也昏昏欲睡,他抬头看向妈妈指向的地方,那里,是一座座大山,大山后面还是大山,只依稀看到天空些许的火红,西南齐钺拥有十万大山,余修自长大至今,还是第一次走出大山,现在,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看到母亲所讲的那个故事,看到了太阳落在了海的尽头,点燃了一切....
太阳从这里落下,又会在完全相反的一端升起,这个世界放佛是一个圆形,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到最初的起点,只是母亲,你还能再回到我的身边吗?不知不觉,两行清泪从余修眼角滑落,南宫燕作为一名妙龄女子,心思自然细腻之极,见到余修眼角含泪,沉默不语,必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余修,只好用其他的话题来分散余修的注意力,南宫燕讲到:
“天色已晚,赶到下一个镇子,还有半天的行程,那有一块避风的崖洞,今晚我们在那休息吧”
“嗯,我去拾柴火,你去洞内勘查准备一下”
余修转过身背对着南宫燕,不再看落日,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走去,那里,有晚上生火需要的干柴,至于竹马剑,劈砍起灌木来,到是锋利顺手的很。
南宫燕将崖洞中的碎石踢到一边,看到崖顶的黑色印记,这里在以前可能接待过不少他们这样的路人,在崖洞靠里的位置,甚至有一块比较光滑的石板,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休息,两个人交替守夜休息正好,刚把两匹马拴好,余修就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了,接着又去了几个来回,抱了足够燃烧到明早上的干柴,才坐下休息,此时,红日已经将半个身子沉入了海面,但是距离天完全黑,还差不多要一个时辰,余修盘膝坐在崖边,呆呆着望着夕阳,南宫燕解开青梅长剑,在不远处的一块平地上练剑,三月之约实在短暂,她不会浪费一点时间,余修被剑鸣之声吸引,他转过头来看南宫燕在夕阳下练剑,一招一式,凝练而不失灵动,纵使南宫燕掩去了七八分的姿色,但气质仍是难以掩盖,余修看了一会,待到南宫燕休息之时,余修对着她说道:
“你所练剑招过于华丽,初看剑意磅礴,但若无匹配之内力,五十招之后就能让你力竭,而且,你的剑招,留了很多破绽”
若不是知道余修是个绝对的高手,南宫燕早就一剑削过去了,没等余修说完,南宫燕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剑法本来就是一套组合剑法,你以为那把剑叫竹马是干什么的,所以我这把剑叫青梅!”
似乎是因为竹马想到了那个虚伪的男人,南宫燕心情极度郁闷,她气呼呼的又继续说道:
“我根基薄弱,能练这剑法已经是天才了,你以为世上都是你这样的怪胎啊”
南宫燕与余修相处不久,但她知道余修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说话也就同朋友一般,不怕余修不开心,余修听了,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余修手掌摇摇一握,竹马剑蹭的一声脱鞘而出,他对着南宫燕说道:
“看你练剑水平着实着急,我来教你几招!”
“好,求之不得”
南宫燕眼睛一亮,平日府内剑师跟她练剑从来都是让着她三分,说了几次也没用,只怪她是南宫家的千金,余修目前表现出来的水准,除了她娘,还真没见过比余修厉害的,这下,可以放开一搏了!
未等南宫燕反应过来,余修的身型就犹如低空滑翔的鹰隼一般,朴实无华的一剑直直刺出,南宫燕的眼眸片刻便被竹马剑的银芒占领,南宫燕不退反进,青梅剑同样直刺而出,面对余修这样的敌手,南宫燕只能铤而走险,以进为退,但求后发制人,瞬间,两把宝剑在一阵火光之中错峰而过,剑尖险险刺中双方的肩膀,余修已经收了七八分的力道,南宫燕仍然是感觉手腕发麻,差点都快握不住剑身,南宫燕正要变换剑招,不料余修脚步一个加速,与南宫燕错身而过,南宫燕一剑刺了个空,而余修则将竹马剑在手腕之中灵活翻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正手握剑变成反手握剑,朝着身后的南宫燕刺去,剑尖在距离南宫燕腰部只有两指距离时陡然停下,竹马剑散发的气机让南宫燕身上不寒而栗,她停下了手中的剑,第一回合,一个照面,她就败了。
“你这是什么剑法”
南宫有些好奇,余修方才一剑简单朴实,只看过一遍就能明白剑招套路,只是她竟然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剑法!
“就是三才剑法呀,我从一个小孩那看来的”
“你骗人,三才剑法才没有这样的招式”
南宫燕可不信,三才剑法明明是小孩打架玩的套路!
“你就是太在意剑招,没有注意剑招本身所能蕴含的变化,三才剑法也好,你练的剑法也罢,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南宫燕回想片刻,似乎是能看到些许三才剑法的身影,不过三才剑法剑招极简,就算是变式,吃过一招之后这招基本就不能用了。
“再来再来!”
南宫燕剑法再起,不再拘泥于招式,放开手脚后,反而能与余修比的有来有回,余修这边,一直也是用最简单的剑招来破解南宫燕的攻势,时间,在两人的对练当中,慢慢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