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蛮人,我是紫眼黄发的狮儿。”
一孩童盘坐着听着族类巫师对他的叙述且看着那混浊的药液中倒映出的身形缓缓的念出口来。
他还很懵懂,望着族内倍受尊敬身上戴着各式兽骨,身上有着浓烈羊膻味的老人,眼中也同样充满了敬畏。
他曾见到老人在族人身旁绕着跳着唱着喊着,族人就渐渐的被点燃了,慢慢的融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他也曾见到老人健步如飞入山峦,崖边采药如同探囊取物;还曾见过老人一人抵御住三头神使,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那雪白,那利齿尖牙的神使,它们看上去比他大好几倍。
他现在又被老人从地母的怀抱中取出,可以让他接受天空之神的洗礼,天空之神降下的甘露十分少见,遇到一次都是恩典。
是的,他生病了,按照族里的话来说就是地母需要他去服侍,而天父和大巫师留下了他。
族长掀开帐篷,一股寒风“呲啦”的吹了进来,他关怀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小狮儿,可有好些?”而那狮儿却未有答话,只是看着药,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狮儿说到“阿婆还病着,我不吃药,给阿婆吃。”
族长盯着他,然后立刻把药灌入了他的嘴中。
对于他们这种边塞部落来说,每一份药都是珍宝,不能随便就浪费在老人,更何况是女人身上。
狮儿看着他,身体逐渐好转了起来,之前苍白的脸庞逐渐红润,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阿婆要被地母夺去服侍,他的亲人只有阿婆,他不想离开她。
他可能还不明白对于一个边塞部落来说,生病的婆婆就已经可以抛弃了。
他缓缓的爬起来,想要去看看阿婆,巫师见状也是喊来了两个卫士背着他回到了他和阿婆住的地方。
他看着阿婆苍白的脸,问道“阿婆要去服侍地母了吗?阿婆去服侍地母后会想狮儿吗?”阿婆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用皮包骨的手指向一个盒子,一个满是铁锈的上锁铁盒,一旁的卫士帮助她拿来递给她。
她在他手上画了两个字“拾陆”狮儿答“阿婆是说还有十六天可以活?”
阿婆闭上了眼睛,狮儿再答“阿婆是说狮儿可以拿这个卖十六钱?”
阿婆皱起了眉,狮儿不明所以。一旁的卫士说“你阿婆应该是要你十六岁成人再打开。”然后只见阿婆点了点头,手便垂了下去。
三年后,他十岁,已经开始明事理,也知道这个世界有的孩童三岁出口成章成为文学墨客,有的孩童可以运用自然的力量受万人敬仰,还有的人以力破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这些人却是少见的。
他们是这个边疆要塞的守城部落,是一个叫做拓跋的部族,他被取名为拓跋独,意为独立自强的拓跋雏鹰。
他们在百年前就驻扎在此处,为的就是防御靖国的入侵,但是靖国入侵次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少,他们便在此处安家立业。
“拓跋独,哦,孤独的雏鹰,你又在盯着你阿婆留下的铁盒子发呆了,都说了打开他看看,你就是不听。”
拓跋独坐在要塞城墙上望着走来的的拓跋信没有说话,三年来,族里只有拓跋信在与他交流,三年来,大半部落的人都以为是他让他的阿婆去服侍了地母来换取他继续在天父的照耀下,除了拓跋信,没有人算是他的朋友。
“阿婆说,十六了再打开”说着他看向要塞外边,有一丝尘土飞扬的场面且伴随着马的嘶鸣,他瞪大眼珠,想要看清一些,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他推了推拓跋信,指向那片尘土,问道“这是个啥?”拓跋信其实也不清楚,但是他立刻跳下城墙进了族长的家,然后不一会,警报响起。
不出所料,靖国的“铁利军”冒犯了此处边塞,而已经镇守百年的拓跋部落能战者少已。
族长立刻让部落的勇士摆成阵型,举盾拉弓以作为防御,但当铁利军靠近之时,先以箭矢射之,而箭矢不如其甲,族长大惊!
怒曰:彼其娘之,没吃饭吗!
立刻令那些盾兵组成一防御态势,结为盾阵。然而,铁利军又名破甲军,以冲锋陷阵闻名,小小盾阵的确无法抵挡,他们冲破盾阵,一阵TX,进入城池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有一人抓着一个不满三周的孩童,脚下踩着他母亲的脑袋,大笑曰“优良品质的两脚羊!哈哈哈哈”
拓跋信见此提刀大怒曰:“畜牲!我来斩之!”便提刀而上,颇为鲁莽,拓跋信才满16,而铁利军身经百战,身披重甲,手持长槊,不到四个回合,拓跋信便倒于地下。
拓跋独看着友人倒地,心中无比愤怒,便从地上提起一柄环首刀,思量着(吾少时,祖母去世,如今已练刀几年,可以一战,令信逃脱)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去。
但,无用之功,在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铁利军战士的手下也就比拓跋信多坚持了六个回合后就被一槊击飞进了不远处的草堆里昏迷不醒。
只在后面短暂的清醒中看见团团的火光和一些白色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