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苏晨……”
从睡梦中惊醒的张仙师,连滚带爬的翻身飞下石碾向屋内扑去,结果空荡荡的床连那被窝都已凉了好久。
“宗初一、姓宗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可四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音,张仙师又连忙在怀里掏了掏,就连金蟾也不见了踪影,这、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破庙里就只剩下了自己,连宗初七躺着的椅子,也歪斜在一边吱呀吱呀的响着。
“苏晨、苏晨……”
张仙师的咆哮没能把宗初一一行人喊出来,却喊来了杨叔。
“张仙师、张仙师,怎么了?一大早大呼小叫的,怎么?苏晨不见了?”
四下围上来的邻居,也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你们看见苏晨了吗?”
“没有啊!”
“不是?张仙师昨晚、昨晚不是你一个人魂不守舍的回来的吗?”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把张仙师雷了一个外焦里嫩,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昨天我们看见你一个人回来的啊,叫你都不带搭理人的,当时杨叔也在。”
张仙师把目光又一次转向了杨叔,杨叔坚定的点了点头,张仙师顿时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这都什么情况?不对、不对,肯定哪里出了问题,走、走走都走!”
张仙师用尽力气咆哮道,吓的众人连忙退了出去,这破庙里又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蹲在那光滑如玉的石像边,张仙师用力的敲打着头,努力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昏睡的苏晨,双腿木化的宗初七,绝世容颜的小雪那曼妙的身影还在眼前晃荡,奸笑的宗初一在脑海里时隐时现,俏皮可爱的金蟾还在大吃特吃……
哪里、哪里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失误,宗初一、宗氏兄弟,哼!还有那突然出现的杨叔,这里面肯定有古怪,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帮孙子给挖出来。
越想越来气的张仙师,四下打量了一番,准备了一点趁手的家伙事,翻身躺上床,当手将要落在机关上时,环顾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这光滑的石像上。
眼眯成一条缝望过去,越看这心底越有点发毛,正准备起身看的再清楚一点,手上一用力啪的一声,整个人又掉了下去,这人要是倒霉的时候这喝凉水真的塞牙。
还是先前的那个洞,趴下身子向前爬着,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再找上一找,爬过一段距离站起身来,那通体如墨的大柏树还是孤零零的立在那儿。
黑乎乎的墓堆和墓碑还和以前一样毫无变化,只是那相互撕咬的地狱鬼蛟早已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吹着火镰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四周顿时亮了许多,可在这么大的洞里,能照亮的也就身体一周,整个火把就像一个光晕一样,向前挥上一挥三米开外的地方还是黑乎乎的一片,这是?
先前下来时没有火把,四周还能看见几分,可这有了亮光四下里反而变得更暗了,双眼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细纱,努力的睁了睁眼睛可还是没有起半点作用。
在脑海里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火把灭了再说,熄掉手中的火把蹲在地上闭上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努力的转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
周围的一切竟然变的更模糊了起来,揉了揉努力的把眼睛睁的再大一点,可那隐身在黑暗的柏树也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咚的一声,张仙师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整个人像是昏死了过去,不再动上一分。
“我说什么来着?这姓张的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早知道还不如昨晚就弄死算了,何必这样的瞎折腾。”
昏迷中的张仙师想做着最后的挣扎,砰的一声重击,顿时头冒金星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当再一次从黑暗中醒来,张仙师就像野兽一样,被人关在一个铁笼里吊的老高。
定了定心神扶着铁笼向前蹭了蹭,四下里望了望,一排火把均匀的挂在石壁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把四下里的一切照了一个大亮。
每个火把的旁边都有一个黑乎乎的门洞,静静地矗立在那儿,四下里空无一人。
扶着铁笼缓缓的站起身,四下里仔细的把这铁笼摸了一遍,结果连一个锁孔都没找到,这铁笼就像是浑然一体没有一丝丝缝隙。这他娘的肯定是宗初一那帮孙子搞的鬼。
“姓宗的、宗初一,你给老子滚出来,躲着藏着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连你家主子一起叫出来,我们面对面的来一场。姓宗的你这个鼠辈、小人、龟孙子……”
张仙师的怒吼在山洞里久久回荡,结果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把自己弄到这里还给关了起来,肯定是宗初一那帮孙子干的,这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怒火中烧,这怒吼声也就越来越大。
慢慢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可整个山洞中只有那火把,在微风的吹拂下上下摇曳着。
“哎!不愧是张仙师啊,折腾了这么久还不消停,真不知道姓宗的那几个龟孙子怎么受得了。”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到时候我兄弟俩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把那癞蛤蟆折腾的怎么样了?姓宗的都对天发誓了,说这阴阳珠都被癞蛤蟆给吃了。”
“可这谁信呢?呵呵也就只能骗骗圣主了,看他那谄媚的样子我就恶心,呸!”
“就是苦了咱兄弟二人了,躲在这里还要看着这孙子,真把咱们当看门的了,想想他娘的就来气。”
“昨晚也不知道圣主是怎么想的,要么当时就一起抓回来,要么直接就给他来上一下,省的被撞了进来今天还是要被捉到这里来,吊着荡来荡去的也不怎么好受吧,哈哈……”
“只是真他娘的晦气,让老子来看着守着。”
“听!好像没什么动静了,走!看看去。”
“喂!死了没有,没有的话出口气。”
两人用一根长长的棍子,捅着铁笼子里不见动静的张仙师。啪的一下木棍那头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用力的给提了起来,一个人影差点给拉了上去。
“你是谁?没事来我们圣地溜达个什么劲?”
“什么?你们的圣地?就那破土堆?我看你们就是一个个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鬼祟,还圣地?我看和那姓宗的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鸟。”
“谁、谁是姓宗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他还说我们不是好鸟,我们是鸟吗?”
“什么?今天竟然有人敢骂我们魑魅魍魉二鬼,问问是不是活腻歪了。”
“小子你叫啥?为什么闯我们圣地?”
“我是谁?哼!姓宗的没告诉你这二鬼,爷爷我叫什么吗?”
“姓宗的?宗什么?我兄弟二人可不认识。”
“不认识?你们不是一路的?”
“哪路的?说清楚一点,我兄弟二人正睡的香甜,被你这孙子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折腾,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告诉你落入我兄弟手中就等着成为干尸吧!哈哈……”
“什么?你二人不认识宗初一、宗氏兄弟?”
“宗初七?我们也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
这魑魅魍魉二鬼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可那黑乎乎的面具下面藏着的脸,笑着已经扭曲了起来。
“不认识?为何把我关在这儿?”
“为什么?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这是我兄弟二人的圣地,你吵到我两人的美梦了。”
“嘿嘿!你抬头看看那儿,就那儿!是不是还差你这么一具干尸了?加上你就够九九八十一具了,我那大宝贝的口粮就足够了,哈哈……”
“别跟他那么多废话,你看,哎!尿裤子了吧!哈哈……”
刚刚着急怒吼的张仙师没怎么注意,此时再抬头向上望去,头顶上挂着一具具被风干的尸体,就像吊死鬼一样耷拉着脑袋,手和舌头僵硬的向外伸着,一滴一滴向下滴落的尸油,滴落在铁笼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油花了。
这魑魅魍魉二鬼到底什么来头?没听说过啊,这风雨飘摇的江湖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两个怪胎。
望着干尸张仙师连忙打哈哈道:“二位、二位鬼爷,凡事都好商量,您二位说说怎样才能放了我?我可不想就这样成为那干尸,您二位不觉得以我这体格有点浪费吗?”
“嗯!说的有点道理,好像是有点那么浪费,看看这四肢发达的还不知道要挂多久呢,不要让我们的大宝贝等着急了,要不先剁成馅儿包包子。”
“我觉得还是劈成两半这样风干起来快点,你忘了上次,可都说现在的肉不好了,说是被注了水,我们还是吃素吧,慢慢的风干给我们的大宝贝留着。”
这一张嘴张仙师再也没插上话,可这魑魅魍魉二鬼讨论的内容,已经把张仙师活生生的变成了一道菜,短短的半个时辰已经从干尸、包子馅变成了蒸煮爆炒了。
“二位、二位鬼爷能别吵了吗?您们看一人一半怎么样?”
“哎!这、这个注意不错!”可为了这怎么分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