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就走,三人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苏晨本想问上几句,被张仙师制止了,示意跟上便是。
临出门苏晨又想拉上这破门,张仙师打趣道:“这破门还关上干嘛?有和没有都一个样。”
“这可不一样,苏晨这关上的可是君子之门,来找苏晨的一看,哦!这又出门了,就省的再进去找上一番不是。”
“那些梁上君子,还会来这破庙里偷苏晨的破罐烂瓦不成?”
“师兄、杨叔,你俩要是没什么可聊的,就给我讲讲这奇门的事情,怎么还研究起我这关门的事来,你们说我这是关呢?还是不关?”
“哈哈……你随意,想关就关,不想关就敞着吧!
“反正这里面就属我们苏晨最值钱了,哈哈……”
望着大笑的两人,苏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干脆砰的一下拉上了,又咚咚的踹上两脚。
“轻点苏晨,一会儿把这破门给踢坏了,再把你这小脚丫子给踢肿了,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等等我师兄!”
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望着嬉笑的三人,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欢乐本属于自己的,可不知道圣主是怎么想的,还是姓杨的给圣主说了什么?圣主竟然让我,离这姓张的和小乞丐远点。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勾当?不然的话,说不定和这姓张的,还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朋友?呵呵,想到这儿宗初一不由的苦笑了几下,我这种人还配有朋友吗,管他呢,姓杨的我和你算是没完了。
此时的张仙师,如果知道宗初一的想法,肯定会偷着乐了,这姓宗的到底算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呢?和自己比起来应该算一个好人吧!
几经辗转,三人已经溜溜达达的走出了街道,拐过那株参天巨柏,走进一个山坳里。
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那儿,只是这马的双眼被一块儿黑布给蒙了起来,虎子就像一个马夫一样,在那儿急的转来转去。
“师父您回来了,张仙师、苏晨你们好。”
“虎子你在这儿干嘛?”
“当然是给晨哥您驾车了,来晨哥您车上,请!”
“虎子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松松?”
“晨哥,我可不敢,您今天可是我师父的贵客,我可不敢放肆。”
“虎子别闹了,快请张仙师和苏晨上车。”
“张仙师、晨哥,请!”
虎子收起了和苏晨的嬉笑打闹,一本正经的把二人请上马车,又把杨叔给扶了上去,从身后掏出几个黑色头套,就要给苏晨戴上。
张仙师连忙问道:“杨叔不用这么麻烦吧?我们都是天生的路痴,这嘴巴也严实着,你大可放心。”
“张仙师那就不好意思了,别说你俩,就是我和虎子也要戴上,这是棺材门历任门主定下的规矩,想去这山庄就必须戴上头套。”
“那我师父呢?”
“嘿嘿,晨哥你那师父也不例外。”
“张仙师你刚刚没看见,连这拉车的马都蒙着眼罩吗?”
“对,我刚刚还在纳闷呢,这是为什么?”
“张仙师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有寄兽这个说法。”
“寄兽?也是我们奇门的?这还真没听过。”
“呵呵,没听过也没关系,听说这寄兽,可是和那边有莫大的关系,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寄托在动物身上,通过这些畜生看见东西听见声音。”
“我棺材门在这寄兽面前可是折了不少人,所以呢,这拉车的马都是从小严格驯服的,这才蒙着眼睛也如履平地,您放心稳着呢。”
“这么多趟没出过一次事,如有一次失蹄,就会被拉回去宰了,当着所有备用的马面前剥皮抽筋,这也是杀马儆马不是,哈哈……”
“杨叔,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这棺材门不是个名门正派,怎么这么的血腥残忍?”
“张仙师难道没听过人面兽心吗?我只是说了出来,有多少人表面像君子一样,背后所做的勾当,可比我们要残忍多了。”
张仙师不在言语,示意苏晨还是戴上吧,别到时候把我们师兄弟给抽筋扒皮了。
几人稳当的坐好后,杨叔长长的一声,驾!
这马车就有规律的向前跑了起来,刚开始还稳稳当当的,这接下来不知道是山路变陡峭了呢?还是马车走的快了?
整个人被颠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都快吐了出来。
“杨叔这马车能让它慢点吗?不然还没到整个人都散架了。”
“张仙师,这我可做不了主,上了马车这就得听马的了,您受着吧,习惯了就好。”
张仙师一手拉着苏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马车,幸好自己长的够高大,暂时还能稳的住。
不知颠了多久,就在张仙师快坚持不住的时候,这马车来了一个急刹,差点把张仙师和苏晨摔了下去。
杨叔干咳了两声,笑咪咪的说道:“张仙师摘下来吧,我们到了。”
一把撕下那黑色的头套正要发飙,可眼前的景色让人眼前一亮。
一个高高的门头,一整块儿木板四周雕梁画栋悬空而起,一个小写的篆体木字稳稳落在正当中,硕大而威严,金笔写就熠熠生辉,两边飞出的翘脚层层而上直指苍穹。
东西两侧高耸的白色围墙无一点杂色,上盖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马车两侧静候的仆人一字排开,身着华装如接待帝王一样。
张仙师笑呵呵的变了脸色,拉着苏晨小心的跨下马车,这脚跟着地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低头一看,整块青砖三尺有余,铺设的整整齐齐,那细细的砖缝石灰勾勒,阡陌纵横甚是美观。
又好奇的用脚跺了几下,几声清脆声传来,犹如美丽乐章,这才抱起手四下打量起来。
回转头想看看,刚刚把自己垫的七晕八素的山路,一团团云雾环绕,只望见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
斜飞而出的鸟儿打着鸣,在这不高的山坳里回响,其它的就看的不是那么清楚了。
“张仙师您还是请吧,这路就在那一层层瘴气里,不用太过于较真,真想知道试试便知,不用在此劳费心神。”
被杨叔一语点破,张仙师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这远观和近玩还真的不一样哈,还有杨叔你这土财主,也太过于豪横了吧!别的不说,就这块风水宝地,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而居之的。”
“张仙师说笑了,杨某可没有这个本事,这可是几任门主攒下来的家底,让张仙师见笑了。”
“哦!是吗?”张仙师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心里偷偷的嘀咕到,这么豪横的棺材门,这积攒的宝贝肯定不少吧。
“嘿嘿,杨叔请!”
自从摘下头套,苏晨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张着大嘴巴东瞧瞧西望望。
拽着几个衣着艳丽的仆人,问东问西的,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惹得四下里哄堂大笑。
“苏晨别乐了,这好东西都在里面呢。”
张仙师指了指门内,拉起苏晨抬腿就向里走去,跨过三尺有余的门槛。
张仙师又一次嘀咕道:“杨叔你这棺材门的门槛也太高了吧,来苏晨我拉着你,哎,对了,跳过去。”
“呵呵,这眼下小鬼太多,门槛不高点容易进小鬼不是,这到了晚上关门时,这上面还有两块儿门档呢。”
“张仙师,您里面请!”
跨过门槛,两扇朱红大门暗藏褐色,豆大的铜钉一排排有序的排列着。
“杨叔你这是用了多少铜钉,我猜不会是一百零八枚吧。”
“哈哈,张仙师好眼力,不多不少,每扇门正正好一百零八枚,请张仙师再猜猜这铜钉是什么?”
听到这儿张仙师门里门外仔细的看了几眼,震惊的说道:“杨叔你、你这都是棺材钉。”
“哈哈,张仙师不愧为一代仙师,好眼力,正是那货真价实的棺材钉。”
“师兄,这棺材钉不应该是钉在棺材上吗?怎么钉到了这大门上,不怕招鬼吗?”
“苏晨你看见那门槛没?就是招鬼这鬼也跳不进来啊。”
“你不是说鬼不都是用飘的吗?僵尸才跳。”
“也是,鬼是飘的,可遇到这朱砂大门还怎么飘?只能从这缝隙中钻进来了,可你知道人死时穿的寿鞋中间有一根布条连着,从这钻的时候也迈不进脚了。”
“不信?你问你杨叔,我可没有骗你。”
“呵呵,放心吧!苏晨,在杨叔这儿来的鬼那应该也是好鬼,不是你师兄张大仙师还在这儿嘛,放心这晚上小鬼是不敢挠你脚底板的,哈哈……”
“走!我们进去吧,杨叔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
“许氏烧饼和馄饨……”
“快把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收,到杨叔这儿,比那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快点走,不然一会儿这口水又淌下来了。”
踏进这大门,口水是没掉下来,这眼珠子差点蹦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影壁墙拔地而起,两边嵌着赤红的木头,通体阴刻着各式纹饰,相互缠绕首尾相连。
四角镂空砖雕着几只蝙蝠,龇牙咧嘴就像要飞出来一般,两颗硕大的寿桃雕刻的栩栩如生。
正下方一个巨大的铜钵,通体赤黑,四个兽首铜环扣之有声,几尾锦鲤荡着一层层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