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对于两世为人的李渔来说,这天是最快乐的一天。娘娘,这位大唐第一美人,载入史册的女人,他对她自然魂牵梦张、一见倾心。但想不到的是她也倾心于他。而且,她的爱是那么真实,她的唇吻了他的耳朵,他握住了她的手,那种触电般的感觉永远不会消失。娘娘,她一会儿是高高在上的娘娘,一会又是妩媚的少女,一会儿又变幻成诱惑他的妖精,无论哪种身份,他都甘愿跪拜在她脚下。
后来,娘娘还对他讲了小兰为什么会在他身边,讲了傅权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会在傅公公的宅子里休养。讲了她如何通过小兰第一时间读到他写诗与小说的事情。最后她强调,傅公公是可以百分之百信赖的人,以后李渔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傅权来告诉她。李渔没有询问形成这种依赖关系背后的原因。他相信,娘娘肯定不会骗他,就算是骗他他也心甘情愿。哪怕是娘娘是因为想像武则天一样当女皇而在利用他,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她实现这个目标。
李渔的恋爱狂热症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在绕着安邑坊跑了一圈之后,李渔又走了一圈。
自己喜欢的人是皇帝的女人,并且他还心存把她从皇帝身边夺过来的念头。这是多么刺激,又是多么危险。李渔知道,不管他和娘娘如何小心,皇上迟早会知道他们之间事情,这几乎是铁一般的事实。因为这整个大唐都是他的,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况且,他和娘娘都是那种行事讲究自然、并非刻意的细密谨慎之人。到那时,就连昨天他和娘娘在百花园里第一次约会的事情,最终也会被皇上知道。尽管如此,李渔却觉得自己并不害怕,想要他就此放弃对娘娘的爱,那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叫他现在就去死。
对于事情曝光之后皇上的怒火,对于死,李渔并不感到害怕,这一切都是赚来的。如果没有穿越,他现在已经死了,默默无闻,死在医院的病床上,悄无声息,比一条狗好不了多少。来到这里,如果能够因为爱娘娘而被皇上处死,就已经是命运对他的一种巨大的恩赐了。
当然,要是能够不死那就更好了。
能有什么办法能让皇上尽管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奸情,却又不赐予他们死罪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他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处死了。不过万一给了他开口的机会呢?万一他对自己准备的筹码动心了呢?不管怎么说,准备总比不准备要强。
又有什么筹码能让皇上动心呢?李渔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光亮。也许只有这一个:虚名。每个做皇帝的人都怀揣着梦想,他们都想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帝,成为历史上做皇帝的一个标杆,在史书上留下千古美名。
李渔还记得历史老师这么说过:大多数皇帝都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的,无论是生前的还是死后的。特别是那些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的皇帝。李隆基就是个做得不错的皇帝,至少到目前做得不错,因此他就很在意自己的名声。李隆基是个不错的皇帝,但他自己很清楚,离千古一帝却还差得远,就连自己的曾祖父——唐太宗李世民都无法超越。尽管从目前的种种表象来看,他已经重在享乐,已经放弃了成为千古一帝的雄心壮志,那是他觉得没有了成为千古一帝的可能,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愿意重拾雄心的,尽管他已经六十二岁了。
有什么能让他成为千古一帝呢。翻开大唐的版图就一目了然:征服吐蕃(今西藏全境,青海大部分地区,四川西面地区)。大唐的疆土虽然博大,但吐蕃在地图上非常扎眼。从吞没吐谷浑之后,吐蕃的领土离长安最近的地方竟然只有一千多里,它象一概刺扎在了大唐每一代皇帝的心里。大唐的每一代皇帝做梦都想征服吐蕃,不是不想,只是不能。吐蕃的地方大部分高原,士兵去了高原反应,战斗力大打折扣。而且这时期的吐蕃正处于全盛时代,几乎每一代赞普都是名君,再加上名将辈出,唐军在海拔较低的西域与吐军都是互有胜负,想在高原上战胜它,几乎不可能。即使举全国之力战而胜之,大唐又哪有能力再对付四周虎视耽耽的西域群狼呢。为了保住富庶陇右的安全,唐朝的皇帝们几乎都放弃了征服吐蕃的想法。
是的,这个时候李渔想到了穿越者必备的火药,或者比火花更猛的炸药。只有这种超越时代的武器,只有让李隆基见到火药或者炸药爆炸时的巨大威力,他就会重燃看到征服吐蕃的希望。更确切地说,重拳燃起能够成为千古一帝的希望。这种希望也许会让皇上忍受自己戴绿帽的耻辱,赦免他和娘娘。
在这个早上,李渔决定要配置出火药,这是他暂时能想到的与皇上交易的最大的筹码了。
除了在想与皇上的交易筹码之外,李渔还想到了另一件事。自己现在还是个无名小卒,而娘娘的美名却早已传遍天下。如果现在他和娘娘的事情曝光了,人们会觉得娘娘瞎了眼,什么死有余辜、死不足惜这样的词就会用到娘娘身上,使她在历史上的名声大大受损,甚至消失。不,他决不能容忍这样的结果出现。所以从现在起,他要尽快地获得名声,使自己的名声配得上娘娘的风采。
与此同时,在娘娘的寝宫里,娘娘也是思绪不定,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李渔那英气勃勃的脸已经取代了苍白的脸时刻在眼前闪现,他的眼睛:望着她时是那样柔和,那样深情。他那一头醒目的短发,和他是多么的般配。还有他写的诗,他写的故事。。。。。统统都那么特别。他只要站在那里,不用说话,任何人都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他是是独一无二的。她越想越觉得李渔的特别,就越爱他。她还想像他写给她诗中的场景,在月光下,他给她唱歌,朗诵诗歌,讲故事。而自己呢,在干嘛——当然是跳舞了,我最擅长的就只有这个了。她想:我一定要穿上最美的衣服为他跳舞。让她忧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再见到他呢。她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只等傅权来,就吩咐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