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知道啦。”
“周末来香港看我吧,我带你逛逛。”
南风从小看香港电影,对香港有种特别的情怀,自然很开心的答应了。
挂了视频,南风回到餐厅,施罗和姜华正在侃侃而谈,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看到南风,他们停止谈话,朝她笑了笑。
施罗问:“男朋友在哪工作?”
南风回答说:“在南梁地产,被外派到香港去了。”
施罗喝了口水,说:“是聂晨吧。”
南风:“您怎么知道?”
施罗:“地产圈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一些高层还是叫的出名字的。聂晨很不错,很优秀的年轻人。”
南风点点头,心里暗喜,很是赞同,他觉得施罗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开玩笑说:“是您收购了我们之前的公司,才害的我们异地恋呢。”
施罗听完哈哈大笑:“那是我的错咯,我自罚一杯。”
姜华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两人竟然还讨论起男朋友。
吃完饭,施罗让司机先送南风回家。
并排坐在施董的豪车上,南风想起聂晨第一次送她回家时的情景,唉,好想他。
“你为什么没有留在创京,在这里你会有个更好的平台。”施罗看着南风问道。
“一是聂晨走了,二是现任总经理是戚明涛。”南风如实回答。
这么说来,南风肯定是对戚明涛有很大成见的,不用问施罗也知道什么原因,他对戚明韬还是了解的。
虽然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能力还是很强的,公司需要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哪个成功人士能用“伟、光、正”形容呢?
施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中城公司也不错,好好加油,努力工作,追上聂晨的步伐,希望你在精神和物质层面都能与他同步,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要好好珍惜。”
南风噗嗤一声笑了:“施董,您说这话怎么像爸爸教育女儿。”
施罗面露尴尬之色,说:“不好意思,喝了点酒,话就多了些。”
南风:“没关系,能受您这样的企业家教导,是我的荣幸。”
施罗眼中又露出宠溺的微笑。
到了小区门口,施罗也跟着下了车,他看了看这个老小区,嘴里小声说:“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这里倒是没什么变化。”
南风看施罗自言自语,好奇的问:“您刚才说什么?”
施罗:“没什么,没什么。”
南风:“您真客气,还下车送呢,快上车吧,谢谢您的晚餐,拜拜。”
施罗挥挥手:“不客气,再见。”
南风走后,施罗还立在原地,看着文兰新村,深深叹了口气。
到了香港机场,南风远远就看到聂晨捧着一束花等在那里。
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南风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聂晨把头埋在南风肩头发间,说:“欢迎杭州美女莅临香港视察工作。”
“不敢当不敢当,也就来视察视察你。”南风用食指在聂晨胸口戳了戳。
“晚上你想怎么察就怎么察。”聂晨在南风耳边轻声说。
南风娇滴滴的说:“流氓。”
回到住处,放下东西,聂晨就带着南风去吃香港美食。
看着耸立的高楼,南风感慨道:“看来我不适合在香港生活,光着这密密麻麻的高楼,就让我觉得压抑。”
聂晨:“你在江南水乡住惯了,所以不适应。这里毕竟是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物欲横流。”
南风挽着聂晨的胳膊,微微点头。
“嗨,这么巧,又碰到你了。”
这世界还真是小,竟然在这车水马龙的香港街头遇到了蓝钰。
蓝钰热情的跟聂晨打了招呼,却对南风视而不见。
聂晨淡淡回应道:“嗯。”
蓝钰说:“你们是去吃饭吧,要么一起吧,我夸逛了半天还没吃饭呢,方便吗?”
“不方便,南风今天刚过来,我们想单独用餐。”说完聂晨就拉着南风离开。
蓝钰强忍着愤怒,闭着眼睛深呼一口气,朝聂晨的背影喊道:“你可以带南风去昨天我们去的那个餐厅,那是香港的招牌。”
南风听到蓝钰说昨天她竟然和聂晨一起吃饭,有点不悦。
聂晨没有理会蓝钰,继续前行。
到了餐厅,点完菜,聂晨跟南风解释说:“昨天跟他吃饭,是因为蓝董事长也在,他毕竟是我第一任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
南风:“他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聂晨:“不是,他们来开会,顺便看看我。”
南风意味深长的说:“哦,顺便,顺便。”
聂晨:“你不要多想啊。”
南风摇头叹息:“没事,我可不是个小气的人。有些人总喜欢伸手去拿抓不住的东西,又自负的认为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可以信手拈来,得不到就不甘心,如此往复,陷入死循环。”
说话间,菜已端上桌,聂晨淡然说:“吃饭吧。”
回到聂晨的临时住所,南风窝在沙发里休息,聂晨先去浴室洗澡。
南风看着电视打发时间,手机微信声响了,随手拿起打开看了一下,发信人是姐姐,内容是:“你们分手了没?”
姐姐?南风没有姐姐啊,什么时候通讯录里多了个姐姐?
在看看手机背面,额,原来这是聂晨的手机,他也没设个密码。
南风拿着手机思索一会,还是继续看聊天记录,虽然不太道德,但是有几个女生没偷看过男朋友的手机呢。
原来,聂晨从家里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是因为他父母不同意他跟南风在一起,主要原因还是南风的家境。
聊天中,他姐姐言辞傲慢,对南风的评价极低。虽然聂晨一直在帮南风讲话,却敌不过他姐姐的咄咄逼人。
他姐姐说因为那天规劝聂晨跟南风分手,聂晨却愤然起身离开,连包和手机都没拿就飞往杭州,气的他妈妈晕倒住院,说是要聂晨若是跟南风结婚,就死在医院里。
聂晨回了句:“我没想过要跟她结婚,你让妈赶紧回家,谈恋爱可以分手的,别这么小题大作。”
看到这句话,南风顿觉五雷轰顶,一股气血涌上脑门,大脑一片空白。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女人能从男朋友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
南风放下手机,挤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呵呵,原来他从来没想过跟我结婚……”
南风在沙发上摸了摸,想找到自己的手机,没想到却摸出一个用过的口红。
她怔怔的看着口红,把它转出来又转进去,又转出来,反复几次,转身在沙发后面墙上用口红写了两个大字“渣男”。
然后把剩下的口红碾碎在茶几上,拿起自己的小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聂晨的住所。
聂晨本来满怀“小别胜新婚”的激情,结果洗完澡出来却是人去楼空,只有大大的“渣男”俩字扎进他的心窝。
他还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赶紧拨打南风的电话,一直打,一直无人接听,发微信过去,竟然被拉黑了!
南风拖着行李箱走在雨夜的香港街头,如同一片孤舟,随风飘摇,雨水混着泪水从脸颊划过,她毫无知觉。
也许有些人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就是为了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原来不做演员也有精湛的演技。
南风在临时定的酒店住了一晚,躺床上流泪,洗澡流泪,刷牙流泪……她学着电视里倒立,还是流泪……
心里太难受了,像被层层雾霾堵住,又像被千金秤砣压住,又像被人用刀柄狠戳,痛的南风不知如何是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回到家里,饭间,外公放下筷子,问南风:“你今天看起来不对劲,失恋了?”
南风心咯噔一下,端起晚大口往嘴里扒饭,眼泪落到饭里也一起吃进嘴里,咸咸的。
外公看着南风欢欢喜喜的走,悲悲戚戚的回,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南风嘴里塞着饭,眼里挂着泪,用力点头,带着哭腔回了一个字:“嗯。”
外公拿着纸巾给南风擦了擦眼泪,说:“因为什么事分手?”
南风把嘴里的饭大口咽下去,哭着说:“他不想跟我结婚,他家人看不起我,说我家世不好……”
外公听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没有好的家世,是我们对不住你。人有生老病死,人有悲观离合,此事古难全。他们瞧不上咱们,咱就不高攀,优秀小伙多的是,咱们品行端正,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吃饭,他家没有资格看不起。”
南风捂着脸,啜泣道:“我以为他不会听他爸妈的,他说过他会不顾所有人的看法跟我结婚的……”
外公轻笑一声,说:“人最大的错误,就是轻信他人,用自以为的想法美化他人,这个社会高速运转,每个人都各自为生,精致利己。”
南风竟然还替他辩解:“他不是的……他以前不是的……”
外公摸了摸南风的头:“你现在还小,早点经历感情的苦,也是一种历练,要是再晚几年,更是费时费力,抽筋扒皮。”
南风以前总是庆幸自己遇到了一绝世好男人,觉得自己是个例外,其实哪有什么例外,爱情的罪,是人都得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