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三儿。二狗不知道又浪到哪去了,还没回屋呢”。
里面老头一边说话一边把院门的顶门杠拿掉,把柴门拉开。
“三儿,进屋坐吧”老头让开院门道。
“二狗不在屋里就不进去了,明天再找他,你关门吧,我们走了”。三儿和末央又顺着河边朝小木桥那边回。
“大哥,要不明天一早我过来把他拽到你那里去?”三儿道。
末央没有说话。他俩过了小桥默默无声地往回走,没走多远就听见前面有人哼着小曲走过来,三儿一听来了精神,悄声对末央道:“冯二狗,大哥,就是冯二哥。豁嘴唱曲不包风”。
末央点点头,又朝前面噜噜嘴,三儿快速迎上去,走到跟前呵责道:“冯豁子你干的好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那个冯二狗被吓的一哆嗦,看清楚是三儿才缓过神来。
“三儿、三儿,你这是干什么?松手,快松手。深更半夜的,差点被你吓死。快松手!”
末央也走到跟前道:“三儿,你松开,他跑不了”。
豁嘴冯二狗看看三儿又看看末央疑惑地问:“三儿,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都是你干的好事,还装无辜”三儿暴躁地说。
“我、我、我干什么了我?我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三儿的事”。
“你……”三儿气的又要上去揪他的衣服,被末央拦住。
“三儿,好好让他说话。”末央又道:“你是冯二狗?三儿托你的事,你找谁办的?”
“这事呀”冯二狗松了一口气,“这事三儿也知道,找的是我妹婿高宝子办的。他是大狱里兵卒的班头,这一点都是小事。你就是三儿的大哥吧,不是说好今个下午去看人的吗?看到了吗?”
“我问你,三儿托你的事,除了高宝子你还跟谁说过?”末央问。
“没、没,没跟谁说过”。
“你还嘴硬”三儿举起拳头就要打,冯二狗吓的往后退了退。
“等我说完,等、等……”冯二狗吓的结巴起来。
“三儿,等他说完”末央道。
“昨个,昨个下午,三儿你找我问这事稳不稳妥,你前脚刚走后面又有两个人拦住我,说是官府的差人,非问我跟你三儿密谋什么,不说清楚就把我按通匪罪下大狱。我寻思三儿这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坏事,就把这事跟那两个人说了”。
“那两个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末央问。
“不知道。他们说是官府里的人,我看也像是当差的”三儿道。
那两个人应该就是昨天下午知了跟丢的人;这个冯二狗知道大概也就是这么多。末央想。
“带我们去找高宝子”末央道。
“现在?”
“对,现在就去”末央语气坚定地道。
“都、都、都半夜了,明明天去找吧”冯二狗犹豫地道。
三儿急的捅了他一拳道:“叫你去找就去找,哪有那么多废话,赶紧走”。
冯二狗带着末央他俩拐了两条街,在一个小宅子前面站住。“就是这家”冯二狗道。
末央示意冯二狗敲门。夜深人静,冯二狗握着门环把门敲的啪啪作响,异常刺耳。好一会,门里才有了动静。
“谁啊?”门里一个女人问。
“我,二狗。妹子,开门,宝子在屋里吗?”
“二哥呀,宝子没回来,怕是今晚不回来了”。门里响起稀里哗啦拉门栓的声音,一会儿大门被拉开一道缝。
“宝子晚上没回屋吃饭?”冯二狗问。
“没回。二哥,这么晚了,找宝子什么事?”
“男人的事,女人家别打听。你关门吧。”冯二狗回头对末央道:“晚上还没回屋里,还找吗?”
三儿也看着末央。
末央道:“三儿,你们都回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末央带知了练功刚收了式正在擦洗,大门就被敲的咣咣响。老广开了门,三儿急匆匆地跑进来。
“大哥,出事了”三儿焦急地道。
“别急,你慢慢说”末央一边穿直裰一边说。
三儿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道:“今早上我一起床饭都没顾上吃就往高宝子家去,生怕去迟了又找不着他。还没到他家门口,就听见他家里一片哭声,门口还围了好些个人,走近一打听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高宝子昨天夜里得暴病死了”。
“死了?在哪死的?昨天夜里他不是没有回家吗?”
“听说死在大狱里了,一大早狱卒就过来通消息,这会八成尸首也搬回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末央也愣了。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出手也太狠了。十里坡那个雷柱子被抢先杀掉了,这个高宝子又被得了“暴病”死了,还有昨天下午自己被困的那一幕,如果不是自己的“法宝”把他们震住了,死的就会是自己。这个线索又断了,现在怎么办?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三儿见末央半天不出声,焦急地问。
“先吃早饭,吃过饭再说。老广,今早吃什么?”末央大声问老广昌。
“我已经煮了菜饭,叫知了去买油条了,回来就能吃饭”老广昌道。
“三儿,这几天你也注意点,每天早点回家,少走夜路。”
“大哥,你是说高宝子是让人给害的?”三儿不明就里地问。
“高宝子是不是被害的,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听哥的不会有错”。末央不想把事情说的太清楚,以免吓到他。
三儿点点头,又问:“牛哥的事情怎么办?”三儿有点内疚,五两银子花出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末央想了想道:“做事情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哥,你放心,我眼光灵着呢,打打杀杀我不行,找个人问个事是我的老本行,这个行。听你的,今天开始我不走夜路了。那牛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牛大力的事情,我再想别的法子。你帮我打听一件小事情,打听打听高宝子在大狱里最要好的朋友是谁、住哪里?及时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