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236年,起义军已接连攻克京师、江北、江东、西北地区,整个大夏朝只剩下江西、江南、西南可守,更加令夏朝统治者头疼的是,夏朝精锐的部队已经基本覆灭,军队战斗力已经不如起义军,大夏朝离灭亡只差最后的助力。
江南首府应州。江南最为繁华的都市,在没有战乱之前,应州是全大夏朝商业的中心,甚至超过了京师的商业化程度,来自四面八方的商人都汇集在这里进行贸易。但是自从战乱之后,北方基本沦陷,制海权基本丧失的情况下,应州的经济收入每况愈下,加之起义军在两个月之前击溃了十五万江南官军,让江南不得不把自己围起来,死守镇南关防线,换句话来说,江南已经在等死了,毕竟此时的江南官军只有八万余人,其中还有不少伤员,骑兵更是在此前与起义军的大战中伤亡殆尽,仅剩两千骑。而此时的起义军有庞大的三十万农民军,正浩浩荡荡的朝着江南袭来。此时的江南危机四伏。
哒哒哒,哒哒哒……一名穿着大夏朝官军服饰的传令兵正火速的赶往应州,他是从江西而来,腰上别着一只红色的木筒。“什么人!现在已经关城门了,不准进了!”守城的士兵对着这官军大喊道,也许是因为夜晚灯光的原因,守城的士兵并没有看到男子穿的官军服饰。“我是皇上派来的信使,我手里有圣旨,请马上打开城门!”说完男子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通关密令,守城的士兵看到后哪敢怠慢,马上就将城门打开。男子看城门打开,立马向城中心疾驰而去。
“报!皇上信使前来参见元帅大人,说有圣旨要宣读。”应州的军营大帐外,一名士兵匆忙的向一位身穿青衣的老人说到,“什么?快请使者进来!”老人大吼到,“是。”士兵连忙将使者请来。“江南守备元帅朱忠接旨,我大夏朝皇帝命你速率兵出关迎击叛军,不得怠慢,钦此。”“臣朱忠接旨,谢皇上。”说罢,老人一下坐到大椅上,双目仿佛失了神一样,老人便是江南守备元帅朱忠,两个月前,他的十五万大军才在毫州被起义军大败,阵亡十二万人,其余败退回来的部队健全的只有三千余人,朱忠的两名心腹大将也死在了战场上,而现在,还没有缓过来的江南军又接到了出关打仗的命令,朱忠怎能不失神,往狠了说,他现在想自杀的心都有了。“朱元帅?您,您还好吗,要不要我把旨意重新宣读一下?”使者恭敬的看着朱忠,他也看出了朱忠现在的窘迫,心中也是暗自惋惜。“不用了,朱某让大人见笑了,请大人回禀皇上,我朱忠将在五日之内出关,必将为国效死!”朱忠几乎是含着泪说出了这句话,毕竟这一去,他三十几年攒下来的江南军,必定将灰飞烟灭了。
送走了使者,朱忠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府邸,一路上,他回想了上次亳州战役,自己为何会败的如此惨,他思考了两个月也没有想出缘由,这件事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不一会,朱忠便走回了自家府邸。来到后院,看到自己十二岁的儿子和七岁的女儿都睡着后,朱忠略带笑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的妻子吴氏正坐在床上绣着花等他回来,“还没睡啊,夫人,我不是说过不用等我吗。”朱忠充满爱意的对着吴氏说到,两人已经结婚十三年,加上自幼便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非常的好。“等夫君回来抱着夫君睡才安心啊。”吴氏说着,朱忠眼里就止不住闪出了泪花,“怎么了夫君,发生什么事了吗?”吴氏急切的问道。“大军要出关了。”朱忠平淡的道出了这五个字,便脱去衣服睡到了床上,两人只是互相抱着,缺什么都没说,但是两人的心里,又何尝不痛苦呢?
第二天一早,朱忠在家人还没醒的时候便出发去了军营,出关的事昨天傍晚就吩咐了下去,此时应州的驻军已经集结完毕,只待朱忠到后下令出发。应州的驻军总共有两万人,江南仅存的骑兵也都在这里,此外还有一千五百名火枪兵,弓弩兵三千五百人,步兵六千人,辎重兵三千人,辅兵四千人。这些士兵可以说是江南最精锐的部队,他们的领头人物也很强大,步兵总管孙源,乃大夏朝皇室,武艺高强;骑兵总管吴乃化,是原京师骑兵总管,后沦落至此,虽打过不少败仗,但是他忠贞的品质还是深受朱忠的欣赏;火枪兵总管皮特,是西洋人,当初就是他带来了火枪,朱忠便留下他组建了火枪部队;弓弩兵总管陈贤,原本是江北军的一名将军,曾在战场上立过不少战功,但随着江北军主力的溃散,他便投奔到了朱忠这里;辎重兵总管朱天霸,是朱忠的亲戚,做事十分细心,跟他天霸的名字倒不是很匹配。辅兵则是由各小队队长调用,但其主要控制权是在朱忠这里。
早上八时,朱忠下达了全军前往镇南关整顿的命令,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穿过城池,道路两旁的百姓高歌着送别士兵们,希望他们大胜而归,一时间,全军乃至朱忠自己,都忍不住留下眼泪,谁又想分别呢?谁又想死在战场上呢?但一切,都是为了他深爱的祖国,深爱的父老乡亲,和他深爱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