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
最初?你说的最初是什么时候?
高中时候的梦想:考上中国地质大学,搞地理研究。后来没考好,学校没得挑,专业也没得选。
上大学之前的梦想:泡图书馆,看各种小说,学习各种软件技能。现实是图书馆泡得不多,自习室去得倒是不少。小说没看几本,证书倒是考了一大堆。
大学时候的梦想:拍好看的照片,当摄影师。这张,在抽屉里静静躺着的“大学生通讯社摄影记者证”,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张“记者证”的背后,还有一个值得感谢的人,“大学生通讯社“社长——张鹏。
社长张鹏,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太记得了。性格、长相如何?也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他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衣服,不是一件衣服上六、七种颜色的那种,是纯色,偶尔会带有些小图案。
印象中,每次见他,都是不一样的颜色。每一次见他,身边都是不同的女生。别无会,就是只单纯的,文学院“肉多狼少”的原因。
怎么认识他的?你会觉得是废话,大学社团的社长,还能不认识。话说得没错,可我认识他的过程,可能跟别人不太一样。
大一的时候,冒雨参加面试。先是笔试,后是面试。面试还分三轮,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月,废了八辈子的力气,最后才进了通讯社。
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文字记者。当初面试的时候,就挺纳闷儿。我报的是摄影记者,不问问摄影知识,搁那儿写文章作甚,原来是走错了门。
不甘心的我,找到了报名宣传单上,当时的通讯社社长——张鹏的电话。于是在某天的下午,拨通了电话。电话里,我询问他,是否能从内部转摄影记者,如果不行,还有什么办法。
他没有立即回复我,而是叫我去通讯社的办公室,想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于是,我就照着宣传单上写的地址,骑车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打电话给他,他挂断了,然后回复短信说,让我直接上三楼到502室。在前台登记了一下,摸索着上了三楼,一看原来是“校党委宣传部”的办公室,难怪进来还要登记。
用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看样子,开门的应该是社长张鹏。进去的时候,社团的指导老师,正在和文字记者开会,开门的瞬间,也引来一双双注目的眼神。
尴尬的进了办公室,在门口的角落里站着,静静的听社团指导老师的责备。大致的意思是,作为新人,连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将来怎么能完成好交代给你的工作。如此之类的话。
虽说,当时的我,确实是文字记者,没错。可,在那之前,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愿意。如果不是,想成为摄影记者,我估计都不会来到这里。
站在角落里挨训,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情愿。想着来这里的目的,也就忍住了,做出认真反省的样子。
会议持续了很久,站在门口的角落里,脚都酸了,才熬到会议结束。会议讲的什么,不太记得,应该是我压根儿没听。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弄清楚的,那就是,刚才给我开门的确实是社长张鹏。
等人走得差不多之后,走到社长张鹏的身边,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和意图。还没说完,他就笑着说“你的事儿,我大概了解了,开会之前也跟指导老师沟通过了,她没什么意见,以后你就当摄影记者吧”
到现在都能想象,自己当时听完这段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表情。既然都解决了,为什么还要我特意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想当面告诉我?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呢,也拖这位有点儿不靠谱的社长,我算是成功从文字记者转成了摄影记者。
本来以为,凭借着我充足的干劲儿,在社团的前途,肯定是无可限量。
可惜,有些事情,光靠一腔热血,是干不成的。还得要——有钱。是不是有点儿讽刺,不过,却很现实。
转成摄影记者,见过摄影的指导老师之后,才发现,社团是不给配摄影器材的,得自己买,或者你自己能借到也行。
难怪,当初报名的时候,学姐再三询问我,是不是艺术学院的。要自己带相机,这种硬性要求,不应该加粗备注吗?
想当初,见指导老师之前,为了当好这个摄影记者。我还特地选修了几门,摄影相关的课程,正式培训之后,一切都打水飘。
总之,就这样,因为没钱,买不起相机,费尽心思,才得到的实习机会。过了三个月实习期,估计也就只剩下个虚名了。当时的心情,简直是down,别提有多丧了。
现在,躺在抽屉里的,正式记者证,告诉我,我当时,应该是挺过了实习期。至于怎么挺过去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成为正式记者后,跟过几个采访,拍摄过几组照片。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土木学院的“趣味运动会”,那天,港城的风很大,吹得地上的灰尘满天飞。说话嘴里都含着沙粒,但我却很开心。因为,那一整天,我都在追者“小红帽”和“大白兔”满学校的跑。
“小红帽”和“大白兔”是谁?一男一女,女生带着小红帽,男生穿白色卫衣。那天,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就觉得他们很配,就觉得他俩可爱。一整个下午,都只追着他俩拍,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好像,还差点儿忘了拍领导讲话的照片,一旁的文字记者“苗苗”提醒,才记起来,匆匆的拍了几张。
大学生涯中,最后一次,作为通讯社摄影记者,拍摄照片,应该是,大二时候的“校运动会”。
那时候,因为大三学长、学姐的退团。通讯社,一共就剩下,3个摄影记者。
运动会开始的第一天,他们就都出动了,满运动场的跑,中午吃饭的时间,都在跟文字记者对照片和新闻稿。
在连续一天半的高温、高强度拍摄之后,他们终于扛不住了,还有一个学长中暑。当时的通讯社社长张鹏,立马就在群里问召集替补。之后,又挨个给之前的摄影实习记者,打电话,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个。
当初,我从文字记者转成摄影记者,社长张鹏帮了我不少。所以,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我没拒绝,只是说出来我的问题——没有相机。
相机,对于喜欢摄影的人来说,就如同乐器,别人不经别人的手。就连碰一下,都舍不得,别说借了。但我认为,这种情怀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贵。
对于喜欢摄影的人来说,一个镜头可能就是好几万。借给别人,不说碰着磕着,就算是上面多了层灰都很难处理。
所以,借相机,是件难事。但是,缺人手,也是件难事。于是社长张鹏,在两件难事中,选择了一件较为轻松的,去解决。
没记错的话,他借相机的时间很短,不到半小时。也不知道是他人缘好,还是我运气好。我之前的摄影师傅,手里刚好有个,二手的相机。于是当天,我就带着师傅的二手相机,去跟拍了校运动会。
我记得,我跟拍了两天,最后评选下来,没一张能用的。运动会结束的时,几个负责人和摄影记者,还一直对我说谢谢。
把相机还给师傅的时候,社长也在场,他们看着我拍的照片,硬找了几处夸。我当然知道,那只是对我的鼓励。不过,当时的我,已经没有,继续学习摄影的意愿了。
为什么没有继续学习的意愿了?
学业太忙?相机太贵?各种比赛?或者其他。只要你想听,我应该能够找出无数的理由。可,这些理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最大的,也是最本质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兴趣点,已经不再那儿了。或者说,已经没有其他精力,去做这件事情了。毕竟,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再是大一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对待专业以外的事,保持的热度,大概就是别人口里的三分钟。
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想,应该是懒。懒得去理会,懒得去接触,懒得去尝试。即使冲破前面的层层阻碍,去尝试了。也会在过程中,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轻言放弃。所以蕊姐说我吉他学不好,是有原因的。摄影,也一样。
大一时候的我,即使把握不好拍摄角度,光阴处理不好,构图不是很美观。甚至有时候,拍的运动照都是糊的。但我依旧喜欢,对学摄影这件事,有十足的干劲儿。
每天都拍,早上拍,晚上拍,上学拍,放学拍。出去玩,看见好看的就使劲儿拍。春天拍花、夏天拍操场、秋天拍落叶、冬天拍雪,没有相机就用手机拍。
拍出来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就发说说,不喜欢的,就默默存在电脑里。那些照片,应该还躺在我电脑E盘的角落里吧。
总之,大一那段时间,就是一个字“拍”。还记得当时蕊姐和倩姐,没少成为我的模特。印象最深的,是大一下学期,四月份的某个周六。我选修的摄影艺术课,老师给留了作业,拍光阴效果。
那天,天一亮,就起床,去师傅那里,拿前一天晚上,商量好要借我的相机。回到宿舍,又是吵又是闹的,把蕊姐和琪姐叫起床,押着她们俩跟我出了门。
骑车,一路穿过教学楼,到体育馆附近的亭子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照在草地上,经过草尖的露珠,折射出不同的颜色。亭子旁边的樱花树上,粉红色的樱花压满枝头,在为数不多,红中透绿的树叶下,显得格外的红火。
锁好车,拿起相机,调了一下光圈、快门、感光度。然后,对着周围的花花草草,试了下效果。又让琪姐站在小河边的柳树下,跑到河对面拍了几张,试效果。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就开始命令琪姐和蕊姐摆各种Pose。一会儿站在河边,一会儿对蹲在草地上。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侧脸看肩。
一顿折腾下来,已经快到12点了,蕊姐已经饿得直叫唤,于是就收拾起行李,奔向食堂。
最后交作业的照片,好像不是拍人物的,是拍的桃花。满分100分老师给的95分,没好意思看其他同学的分数,就当是高分吧。
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下课之后,拿这作业跟琪姐、蕊姐得瑟的样子。
现在想来,当初那般折腾琪姐,到最后交作业,用的还不是跟她有关的照片,怎么也没见她发脾气。难道,琪姐以前的脾气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呢?
脑海中,就像有块橡皮擦,把这段记忆抹得干干净净,怎么都想不起来。
对,说到摄影,怎么能忘了他,我在通讯社的摄影师傅。他是谁?长什么样?学什么的?帅吗?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他是谁?好像叫“徐钰俊”?瞧我这记性,就是徐钰俊。
学什么的?工科男?机械院的?好像是。不过,我怎么认识,这么多机械学院的人。上辈子跟机械有缘吗?
长什么样?帅吗?具体长什么样,还真想不起来了。帅?应该是帅的那种吧,我意识里,爱打扮的男生,应该都不会太丑。
最有记忆的点,应该是他皮肤特别的白,白到我一个女生,都羡慕得不得了。他好像也知道自己白,所以常常穿一些,只有皮肤白的人,才能穿出来的颜色,比如——红色、紫色。这些颜色,也刚好为他加了几分气质分。
不过,这些都只是外在,重要的是,他拍得一手好照片。常常跟社团的摄影指导老师,出门采风,甚至还自己接平面拍摄的工作。空间里隔一两天,就会上传新的图片。
天呐,跟在这样一个大神手底下,两年。两年耶,我当时究竟在干嘛,才会导致,我现在拍的照片,跟两年前如此的相似。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摄影,这个最初的梦想,已经成为了过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把它当作曾经的经历,深埋在心底。如果有一天想起来,就拿出来,让它晒晒太阳,说不定还会发现惊喜。
抽屉里除了这些,还有当年保存的,由“大学生通讯社”出版的校报,报纸的颜色已经泛黄,应该有些时日了。数了一下,一共30多张。
记不起,当初收藏它们的原因和目的。每次在宿舍门口订阅架上,取下它们的画面却格外的清晰。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当你再记起来的时候,目的和结果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相反的,你会对过程,尤为的好奇。
曾经的我,也会不计较得失,很投入,很努力的去做喜欢的事情。为什么,现在的我,却连踏出第一步都不愿意呢?
我们都一样,曾经为了梦想去流浪,可流浪的尽头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亦或者永远都不会到头。
有多少人,在时间的长河中迷失了方向,淡忘了最初的梦想。
有多少人,在追梦的路上对昨天失望,对命运咆哮,最后怀疑自己想去的地方。
又有多少人,为了最初的梦想,穿过荆棘迷惘,即使遍体鳞伤,也却从未放弃过抵抗。
最初的梦想,不管你有没有实现。只要你为了它作出过努力,这就足够了。
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你为之努力的过程。
一味的追求结果,错过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沿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