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一身明黄金丝龙袍的容瑾端坐正中央龙椅上,如玉般的雕刻模样,完美的五官更衬得他英气超卓,此刻却薄唇紧抿,眉头紧锁,一副凛若冰霜的样子,让列于大殿下的一众大臣不由得面面相觎,颤颤巍巍。
其中最忐忑不安要属出列的刑部侍郎王允,因为此事便是述之他口。一个月前,京城突然惊现专向妙龄女子下手的杀手,其手段残虐不堪。目前为止只知道每隔七日便会作案,已有四名死者出现。经仵作查验死者生前先是脸上被利器划了十几刀致其毁容,接着一刀致命刺向腹部,死后还遭受暴力性侵,由此推测犯人极有可能对未出阁的美貌女子有一定憎恨心理的男子,其他的一无所获。
一时之间闹得京城人心惶惶,姑娘小姐们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入夜家家户户便熄灯就寝,街道上寥寥无几,冷清异常。刑部出动所有人手日夜奔走调查,还是毫无所获,刑部侍郎王允一个月来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整个人瘦了一圈不止,愁得头发白了大半。
刑部侍郎王允觉得自己都快要晕倒在这大殿上了,才听得半响不言语的容瑾冷冷的开口道:”大理寺卿何在?”
大理寺卿陈达心里咯噔一下,顾不上抹脑门子的汗,赶紧出列道:”微臣在。”
”今日起,暂且放下手头事物,权力配合刑部调查京城女子被害一案,尽快破案。”容瑾望着殿下的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仍是面无表情道。
”臣定当竭尽所能。”王允和陈达赶紧躬身领命。
”修儒带领御林军加强京中巡逻。”容瑾继续开口,亦是冷厉。
”臣领旨。”修儒出列上前,躬身道。
自容瑾登基,修儒被任命为御林军统领,负责京城治安,修皓、修隐亦在御林军中任职,而其他影卫仍处于暗处,有些事情朝廷不好出面的,便由他们暗中行事。
夏儿听负责洒扫御花园的宫女说起此时园内海棠花开得正艳,迎风俏丽,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增色不少。瞧着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想着皇后娘娘近日忙着筹办中秋宴心力交瘁,边想着让娘娘来御花园走走。
长乐挨不过夏儿、秋儿的怂恿,两个丫头想方设法让自己放松放松,欣然应允换上一身轻便的淡粉色宫服,薄施粉黛,也未乘凤辇,领着她们沿着朱红宫墙慢慢散步到御花园。夏儿没说错,御花园内海棠花开得娇艳动人,挨挨挤挤,开满枝头,淡淡芳香,沁人心腑,长乐只觉连日来的疲劳瞬时一扫而空。
”娘娘,娘娘,你看抚琴亭那儿的海棠好似开得更多,咱们过去瞧瞧?”夏儿望着抚琴亭那边,惊喜地对长乐道。
长乐顺着夏儿的视线看过去,确实那儿的海棠更多更艳,轻挪玉步往抚琴亭方向去。
还未靠近,便听到抚琴亭一旁的假山后传来宫女们低声交谈的声音:
”听说了吗?最近京城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已经有四个姑娘被残忍杀害,死状极其可怖。案件一直没有进展,今日早朝皇上都生气了,把一众大臣吓得。”
只听得另一个宫女害怕道:”还好我们在宫里,还安全些。”
夏儿正想上前去制止两位宫女的窃谈,不料长乐阻了夏儿,示意她们安静往回走。
长乐满怀心事回了昭阳宫,他今日在朝上生气,那事态发展应该挺严重的,难怪最近他都忙到很晚。
长乐顾自沉思了会,遂吩咐一旁伺候的夏儿:”你去帮我找来御林军统领修儒大人,记住有人问起,你就说本宫有些中秋宴上的安全事宜要同他商量。”
”是,奴婢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修儒不作他想,便跟着夏儿到了昭阳宫内。
”臣参见皇后娘娘。”修儒躬身行礼道。
”统领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夏儿备茶。”长乐看着修儒轻轻点头,继而转向夏儿吩咐道。
不多一会儿,夏儿便端茶上来,修儒点头致谢,夏儿向长乐和统领大人福了福礼后便退下。
待修儒抿了口茶,长乐便直接开口:”本宫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找你来不是要同你商量中秋宴的安全事宜,本宫想问你最近京城盛传杀人案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属下···“修儒心里那个苦啊,要是皇上知道了,非扒了自己两层皮不可。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让她担心半分。
见修儒犹豫不肯说,长乐心里又气又急,灵机一动,威胁道:”你若不说,本宫就亲自去问皇上,到时本宫便说是你说漏了嘴。你若现在说,本宫自不会让皇上知晓是你告诉本宫的,如何?”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得咬咬牙道:”一个月内,京城发生了四起妙龄女子被害,手段极其残忍,目前只知道作案规律每七日便会发生一起,推测杀人凶手对女子怀有强烈恨意,其他的一无所获。”
长乐听完,想了会儿,开口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具体发生在京城哪个位置?”
”臣记得第一起是在京城以西的玉林巷,第二起距离玉林巷不过数百米的斗土巷,第三起是在京城东面的紫圢巷,第四起也是靠京城东面的悬平街。”
”那被害的四名女子可有什么相似之处?”长乐眉头紧蹙,略思索后问道。
修儒仔细回想了下,”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也不是没有。听刑部大人提起,四名被害女子都未出阁,姿色倒是有几分。”顿了顿又继续道:”其他的微臣确实不知道了。”
”嗯。本宫知道,你下去忙吧。”长乐淡笑道。
”谢皇后娘娘,微臣告退。”修儒赶紧起身告退,离开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