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叫了一声,落在窗边,亓官玉欣喜地放下针线,小跑到窗边。
她从信鸽脚下取过信纸,抚摸了一下信鸽,信鸽就扑翅寻找食物去了,亓官玉把信纸展开,看完后,笑意盈盈。
玉:我很好,等十五便可与你相聚。落款是尉迟轩。
亓官玉把信纸放在心口,末了,找出纸墨,回信。
轩:望你归来!落款是玉。
然后唤来信鸽,目送信鸽远去,脚步声响起,她回头,“娘亲!”
沐氏摇摇头,招手让她过去,亓官玉有些疑惑,但还是过去了,沐氏拿起她绣的丝巾,问:“给谁绣的?”
亓官玉脸色嫣红,把丝巾夺了回来,支支吾吾道:“没……没谁。”
“狡辩,是哪家公子?”沐氏拍了拍亓官玉的手背,问她。
“就是,是尉迟将军家的公子。”亓官玉扭扭捏捏地说了出来。沐氏微怔,没想到是尉迟府的公子,小丫头胆子真够大的,连尉迟府的公子都去招惹。
“那是我们高攀不起的,你……”沐氏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什么时候的事?”
亓官玉没料到沐氏如此介意这件事,但还是托盘而出,“就花灯节那晚,他救了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罢了,早些休息。”沐氏替她关上门,亓官玉有些担忧,一夜未眠。
次日,亓官玉到书房找书看,刚进去,便见尉迟轩和她爹地在有说有笑,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亓官文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丫头,过来,尉迟将军家的公子过来提亲,我和你娘都同意了。”
“娘亲她……”亓官玉有些疑惑,看向亓官文。
亓官文解释:“你娘亲和我早知道了,她故意去试探你的,你带尉迟公子去走走吧!”
亓官玉硬着头皮带尉迟轩去花园了,刚到那,她就质问他:“骗子,说十五才回来的,怎么就来提亲了呢?”
尉迟轩好笑的摇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步摇,“喏,带给你的小玩意!”亓官玉伸手接过,红色的玉石被吊着,着实好看,她伸手拨了拨,发出悦耳的脆响。
“我喜欢!”亓官玉仰头对他说。
“我帮你戴上吧。”尉迟轩说着便要替她戴上,却被她拒绝了。
“等成亲之日再说吧!”说着害羞的低下头,尉迟轩将她揽入怀中,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笑意,传至胸臆,她伸手回抱着他,四周景物映衬着这对眷侣,和谐美好。
十五已到,便是他们成亲之日,亓官玉换上红色凤袍,脚穿着红布鞋,沐氏替她绾起发髻,把凤冠戴在她头上,她对着铜镜在脸上抹着胭脂。
一点一点揉匀,拿起红纸,放至唇边,轻轻抿了抿。沐氏含泪笑望着,亓官玉伸出纤纤玉手,替沐氏拭去泪水,轻柔的说:“娘亲,小丫头不会给你惹事了,不会再缠着你唠叨了!”
沐氏有些哽咽,“玉儿长大了,是该离开娘亲了。”亓官玉上前抱住她,沐氏许久才说:“该盖上盖头了。”沐氏把盖头一寸一寸盖在她头上,领她出房了。
从长长的走廊走过,穿过她最爱的花园,越过她和父亲讨论的书房,路过宽阔的大厅,来到府门口。
她从轻纱做的盖头看见了尉迟轩,他一袭红衣,骑在马上,身后是迎亲队伍,她被喜娘送上轿子。“起轿!”一声落下,她就要离开亓官府了,嫁到尉迟府了。
到达尉迟府门口,尉迟轩翻身下马,掀开轿帘,扶着亓官玉出来,步入前厅,尉迟夫妇早已等候多时。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两人跪在草垫上,面向尉迟夫妇。
“一拜天地!”终于,他们成亲了。
“二拜高堂!”终于,不可分离了。
“夫妻对拜!”两人面向对方,终于,给了对方一个家。
“送入洞房!”一群人闹哄哄的把他们送入新房。
尉迟轩被拉去灌酒了,亓官玉坐在床上静静等待,许久,她听到开门声以及脚步声,尉迟轩掀起她的盖头,没了下一步动作,亓官玉低着头,她知道尉迟轩在看她。
尉迟轩喉咙微动,拿出步摇,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三千发丝散落,他绾起她的头发,把步摇戴了上去。
尉迟轩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挑起她的下巴,她眼里有着轻微的水光,红唇似火,他低头,wen住了那似火的唇。
亓官玉睡在床上,听他在她耳边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玉,我买这支步摇时,便在想你,这红色的玉石,似红豆,寄托我的相思,还好,我把你娶回家了!”
“我亦是,想你许久。”亓官玉回答道。
尉迟轩低笑,放下床纱,熄了灯,红豆相思,一夜如此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