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不稀罕,要不是云轻衣,她也不会要这么一个垃圾职务。
看他们不服气那样……
“也罢,就这么着吧!”一声嗟叹,众人纷纷不情愿地拜起武林盟主。
“天下第一庄,日后听凭盟主差遣。”云轻衣眸底闪过一抹笑,如他所料,她终究是踏上武林盟主的位置,离计划又近了一步。
约莫一个半月后,云府。
自武林大会之后,武林堪称元气大伤,都是那突如其来的炸药害的。
就算没有人来禀报幕后真凶,展红绫也早就猜到,那是轩辕祈曦干的好事——只有他,才会那么冷血,视在场千百条人命为草。
连亲弟弟都敢杀,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展红绫想起这事就愤怒,每每叹道:“真后悔,当时大脑短路还放走他娘,不过他娘不就是皇帝的妃子吗?怎么会在那……”
“不用想,她的一切身份背景早就随凤鸾宫那场大火灰飞烟灭,要么问轩辕祈曦,要么问轩辕祈辰,不然你永远不会知道她是谁。”
屋顶上,白色衣袂飘遥,云轻衣正独自一人狎酒。
展红绫完全无视他,在她潜意识里,赌气还在持续之中——却被不禁皱皱眉,伤还没好就喝酒,酒精会刺激伤口的懂不懂?
“说实话,你怪过我吗?”犀利的眸光射向她,认真地问道。
“怪什么?”被他没来由地一问,展红绫表示疑惑,“怪你前段时间干脆对我不理不睬?那你可别高兴死,我现在也不想理你!”
“不是这个……”他笑了笑,抿一口薄凉的酒,“怪我——利用了你!其实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我知道你一定看得出来,虽然我跟轩辕祈辰说让他去抢盟主之位,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真的当上,我一直都把目光放在你身上,我至始至终都是想把你展红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
她跟天下第一庄,就好比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但这出戏实际上都是他在操控。
展红绫默然,“但你又怎么确定我会出手?”
“感情!利用你对轩辕祈辰的感情,你是不会眼睁睁看他死的……”虽然她不喜欢那样锋芒毕露,但云轻衣知道,为轩辕祈辰她绝对会那样。
展红绫又是一抹笑,情绪复杂,云轻衣一瞬间竟也没看明白。
他皱眉,“你笑什么?”
“先告诉我祈辰究竟去哪了,我再回答你。”展红绫抬头,迎视着他的目光道。
“回京城,好像是接到密函,皇帝病重,他必须迅速赶回去……”悠悠然的口吻,云轻衣好像对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
“他当时伤还没完全好,莫名消失,就是因为这件事?”
展红绫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说轩辕祈曦比他抢先赶到京城,抢先控制住朝堂上的一切,他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换句话说,这根本就是在比速度!要是轩辕祈曦真比他先到京城,他就算随后再杀到,也是徒劳无功,轩辕祈曦不会放过他的……
怪不得,他一声不响就走,云轻衣也一直都不肯说原因。
“帮我准备马车,我也要去京城,没理由我是宁王妃却让他一人独当一面……”展红绫转身而走,穿过大堂,回房收拾起包袱来。
“美人,你要走啊?”云轻鸿好像听见她的话,故尾随进来问道。
“你再敢叫我美人,并且用这种轻佻到无以复加的语气,我就让你二弟再关你半个月,这次饭也不给你吃。”展红绫板着脸说道。
“别呀,姐姐你先别走好不好,你还说过教我那什么道……”
“跆拳道!”展红绫纠正道,“但是我转念一想,你又不缺防狼术,也会武功,干脆别学了。”
她收拾好包袱就走,云轻鸿屁颠屁颠地跟后边:“你要走,是不是我二弟欺负你啊?我告诉你,我是哥哥,我可以帮你教训他……”
“教训谁呢你?”云轻衣痞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败家子,你再敢出去给我调戏良家妇女,我阉了你!反正云家有我传宗接代就够了。”
“云轻衣,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展红绫表示无语。
“对啊,那还不都是你教我的!”云轻鸿委屈地反驳,却被他一瞪,又怯生生地敛回目光。
“马车我已经备好,我们一起去吧!那么多天过去他都没有音讯,我怕大事不妙……”云轻衣隐隐担忧,难道真的被轩辕祈曦夺了先机?
但是,主子又去了哪里……按他的个性,这种好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的,是他没来得及说,还是他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不信任?
早上他之所以借酒浇愁,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人实在太可怕,真的要跟他摊开牌来斗的话,未必自己就能赢,甚至自己还不能赢……
想想就烦!
马车一路向京城赶去。
云轻衣故意命车夫放慢速度,他必须有三分把握,才敢靠近京城。
正午,骄阳似火。
“小二,一千年的女儿红有没有。”酒楼里,云轻衣刚坐下,就迸射出这么一句令展红绫感到蛋疼的话——一千年的女儿红,还能喝吗?
“客官说笑,别说小店这么一家小酒楼,就算是皇宫,也未必就有一千年的女儿红啊!”
店小二显然以为他在说笑,云轻衣却持出一壶酒,悠然笑道:“皇宫没有,我这儿却有!如假包换的一千年女儿红,你要不要尝一口?”
“这女儿红虽然说是放越久越珍贵,但时隔一千年,恐怕早就发霉发臭,还能喝吗……”店小二有点质疑,能不能喝,跟是不是,他都有点不敢置信。
话音方落,云轻衣却已经灌下一口。
见他面不改色,酒壶之中亦散发阵阵酒香,店小二讶异道,“这酒真的是一千年的女儿红?”
“怎么,你以为云爷闲着那么有空,专门拿一壶普通的水酒骗你一个店小二玩儿?一千年的女儿红,如假包换,绝对童叟无欺。”
云轻衣皱眉道,“我是看你顺眼,才忍痛请你喝两杯,一滴千年的女儿红你知不知道多贵?谁知你这人这般不识趣,不喝也罢,不喝也罢!”
店小二眼骨碌一转,连忙谄笑道:“哎哎,客官,客官,你别生气呀!我喝就是,我可也想尝尝一千年的女儿红究竟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