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居住环境就反映着什么样的人,这个轩辕祈痕啊,一定很麻烦……”转得心急如焚,展红绫也不禁低声抱怨起来。
兜兜转转,约莫找了一盏茶的功夫,展红绫才找到茅房,但肚子却已经逐渐好转。
靠,有没有搞错?
她心情极度恶劣,抬头一望,竟忽然发现——连回去的路也不知道怎么走了!
刷,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看来今天运气十分差劲,于是她很郁闷,很郁闷地开始往回走,肚子不再那么难受,走起来也就相对轻松些。
凭借记忆,她四处乱闯,奇怪的是这偌大的涟王府,居然一个家丁仆人也见不到。
幸有月色为她照明,气氛幽静,依稀听得见一些虫儿在草丛间低语。展红绫一累,也便顾不上得不得体的问题,干脆就坐到石椅上休息。
顶多是他们最后大队人马来迷宫拯救少女,总比她这样乱七八糟地转,来得好些!
“魂儿……快……我要……”寂静中,倏地传来朦朦胧胧的浅吟声,男子声音富有磁性而魅惑众生,夹杂布帛破碎之声。
是魂儿?
展红绫蓦然起身,潜意识告诉她,肯定有人在非礼魂儿!
她不敢轻易出声,魂儿貌似没有求救声,很有可能是被封住嘴巴,如果打草惊蛇,说不定那个恶毒的强!奸犯就会转移阵地……
是谁?
敢在涟王府,对堂堂长公主动粗。
循着交织着****的声音,展红绫飞速接近,她的身形已经是无影无形,自然没人听得见脚步声,很快,声音在耳边清晰地放大。
走到那间屋子前,刚要冲入,无意识地透过窗纱——却是令她震惊的一幕。
男子白袍敞开,隐约看得见精硕的胸膛,他伏在女子身上,腰肢挺动,一边则上下其手,他双眸如火,带着炙热的情玉气息。
女子娇喘浅吟,却竟是一脸的享受之态,双手缠在他的脖颈上,双腿缠住男子的腰,血淋淋的一副活春宫——刺伤展红绫的眼睛,还有心。
魂儿,怎么会?
而当目光移向男子,面具掩面,她瞳孔逐渐放大,一脸的惊愕不敢置信——他,脑残了?
“你们在干什么!”破门而入,展红绫怒不可谒地咆哮,这是,她来古代之后第一次情绪起波动,是剧烈波动,是想毁灭一切的波动!
两人看向她,云轻衣置若罔闻毫无表情,魂儿却是习惯性地皱起眉。
“皇嫂,对不起……”魂儿推开云轻衣,抓过衣服盖住自己起身:“我知道,你一直爱着的都是他,但我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爱谁。”
“你爱他,是吧?”
魂儿点头,展红绫猛然扇过一巴掌:“但你为什么不来跟我争?你这样做,算什么?枉我那么喜欢你,枉我把你当成好姐妹——还有你,云轻衣!”
“我怎么了?”云轻衣抬眸,茫然,迷惑,夹杂几抹无辜。
“你,竟然背着我跟她……”展红绫咬唇,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淡定的,居然还能坐在地上,如斯看着自己面不改色。
“说清楚点,什么叫背着你跟她?”云轻衣皱眉,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好像你我没什么关系吧,我爱的一直都是魂,魂……”
甩一甩头,意识却逐渐模糊。
展红绫笑起来,“对啊,是没什么关系——”她后退,“云轻衣,宸王府里我照顾了你多长时间?武林大会,是谁最先冲上去救你的?但你他娘现在居然跟我说……我们没关系?你厉害啊你,搞上魂儿就等着当驸马,哈哈,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一定要闹到你身败名裂,不得翻身!”
“皇嫂,你冷静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魂儿拉着她手央求,却被冷然甩开:“你,他,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他娘没交过你这种混账朋友!滚,滚开,离我远点……”
她转身而跑,倾盆大雨随之降落,乱了冷夜。
面向漫天星辰,展红绫仰天大笑,身形回转:“我还以为,要来涟王府为你探看情况……我还以为,要一直帮你牵制住整个武林……我还以为,武林盟主的身份可以帮到你什么……我还以为,你对我不仅仅是利用……谁知道,现在江湖不再追杀天下第一庄,你也便甩开我,跟当初那个混账甩我时,一模一样!”
她冷笑,她咆哮,风雨凌乱了她的双目,视线变得模糊,心却是明铮铮痛着、疼着,裂着,仿佛要撕扯成几块散成一地,才能麻木住神经。
回想,她曾经把去柴房送饭当成一个习惯,狗腿地叫着他云爷,装疯卖傻。
回想,她曾经多么可怜地被他夺去处女吻,气得也强吻他一下,嬉戏打闹。
回想,他闯过自己的花轿,回想,他入过自己的洞房,回想,他曾经赖着不走偏要自己亲他一下,但转身之际却消失无踪,呵呵,嘻嘻,哈哈哈哈……
可笑那!
曾经永远变成曾经,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也许,从她不再是宸王妃的那一刻,一切便都无法再回到宸王府的时光。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强迫她叫云爷的无赖,一声不好听再叫一声,叫到她恼了,却又从来不敢打赢她,是吗?现在打他一巴掌,他真的不会还手吗?
宁王府她曾经伤心过十日,郁郁寡欢,是因为祈辰的病么……
是吧,也许是。
但当他在武林大会上险些丧了命之时,她就发现,她那段时间之所以伤心,不是因为祈辰的病,而是因为轻衣的冷漠!武林大会上,一个当初被他折一折手腕都喊痛的人,不自量力地挑战江湖所有人,她看都没看轩辕祈辰一眼,只是挡在他云轻衣身前:“我就算杀光在场所有人,也不会碰他一根头发!”
云轻衣,你后来竟还说你算计赢了?
你他娘根本就是个白痴,混账,没心没肺的东西……
后来,展红绫找到大堂大闹筵席。
一场欢宴便如此不欢而散,她半醒半醉地在发泄情绪,轩辕祈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代她赔罪,然后领着展红绫回宁王府。
轩辕祈痕露出一笑,“五日之后,逼宫!”
“轩辕祈曦不过一个傀儡,主子现在已经是操控着整个朝政,若是当上皇帝,满朝文武何人敢有非议?怎么还须五日……”无悔冰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