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衣……”放下奏折,轩辕祈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
“祈痕,事情别做得太过分,你都已经一夕间登上皇位,为什么还要杀他?何况,魂儿是我们的妹妹。”轩辕祈辰皱眉,对他所作所为已经是无能为力。
“你该叫朕什么?”他冷笑。
“皇上,请你至少放过自己的亲妹妹!”轩辕祈辰怒斥道。
“宁王,你凭什么跟朕这么说话?你跟祈曦已经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但朕还没有杀你们呢,你们别偏要惹怒朕,自取灭亡。”轩辕祈痕冷声道。
“这就是你的可怕之处啊……”没有价值,却还是不舍得杀?
轩辕祈辰真的想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跟祈曦输得一点都不委屈,或许说,面对这样一个对手,他们根本不可能赢,只是小丑做戏!
轩辕祈曦始终抿唇一言不发,双手握成拳头,只差上前杀了他。
二人退下之后,轩辕祈痕又开始看起奏折,是的,轩辕祈辰,轩辕祈痕,云轻衣,这三个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帝,他们做不到一代帝王的狠!
他自幼攻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凭什么皇位要让他人占据?他明明是诸多皇子中最杰出的一个,为什么,父皇偏偏不把皇位给自己?
那么他就夺!
看如今,他还不是当上皇帝,龙袍披身,威慑天下?
怜儿体贴地为他披上一件外衣,抵御冷夜严寒,轩辕祈痕却赫然起身,“这是什么?朕应该披的是龙袍,去,快去把龙袍拿来!”
怜儿没有听,依旧把厚实的锦袍披到他身上,比了比手势,示意道,“龙袍太薄,冷。”
仿佛被抽回神,轩辕祈痕捏了捏攒竹穴,皱眉坐下道:“明天就是斩首之期,为什么云轻衣一直没有动静,怜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怜儿摇摇头,又比手势,“但我可以陪你想。”
“傻丫头……”无奈地笑一笑,轩辕祈痕拍了拍她的肩头,起了身:“不用想,云轻衣一定会来的,我了解他,明日他定来劫法场!”
翌日。
天空莫名地飘扬起雪花。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洗尽铅华,竟是如此薄凉。
雪絮纷乱,轩辕祈辰披着锦裘站在一座楼上,远眺午门,身边的怜儿为他撑起伞,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她知道,他烦得一夜没有睡。
魂儿被吊在城门上五日,秀美的脸蛋早遭狂风呼啸得凌乱,双手被麻绳勒出深深的红印,血迹斑斑,显得触目惊心,狼狈不堪。
触及地面之时,她甚至感觉不到腿的存在,重心不稳地摔在地上,监斩官也置若罔闻,派人依律捆上绳索,刽子手手持大刀站在旁边。
“皇上有旨,长公主魂儿与人干出苟且之事,即日起革去长公主之名,斩立决,以示正听,你可认罪?”监斩官手捧圣旨,慢条斯理地宣读道。
“我乃皇族,就算犯罪也该交由大理寺定案,这一点难道大人不知道吗?”
魂儿抬眸,嘴角溢出薄凉一笑,是极尽嘲讽的笑,却忽然眼神一厉——她望见,轩辕祈痕正站在一座楼上,远眺这边的情况!
怎么,他难道还不死心?
艰难地提起精神,望眼再看向周边,可怕,太可怕,四周暗处居然有无数支黑色的箭头,对准自己,但是埋伏得极为隐秘,只见箭头不见人。
这分明就是埋伏,一般人在外界绝对看不出,但如果贸然走近她身边,很有可能便瞬间万箭齐发,难道又是针对云轻衣而设的?
她早该想到的,皇兄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放过他?斩首自己,其实是另有目的。
“等等!”魂儿眼神一怔,赫然喊住监斩官,黯然道:“好,我认罪,即刻行刑吧。”声音回荡在冷风之中,格外凄紧。
她死,或许云轻衣就不会来自投罗网。
可是……
罢,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也好:“即刻行刑,听到没有?”
魂儿冲着监斩官命令,与生俱来的贵族风范,监斩官也不知道怎么办,左右望一眼,见城门上的轩辕祈痕没有阻止,也便下令——“斩!”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刽子手抡起大刀,手起刀落。
脖子上抵上薄凉的兵刃,不是魂儿,却是城门上的轩辕祈痕,云轻衣挟持着他朝下喝道:“想你们的皇上活命,便住手!”
魂儿愕然望向楼台之上。
“听他的话,住手……”轩辕祈痕嘴角勾着笑意,“云轻衣,你终究还是来了。”
“是你先算计我的,现在反目,也只不过是你逼我这么做的。”云轻衣目光肃冷,长剑微微一使劲,“还有,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的人!”
依稀记得,那夜跟展红绫吵完他就回房,但却遭到突袭,不知怎么的昏迷过去。
神智再变得清醒之时,也许是展红绫扇自己一巴掌后吧!可怜他昏迷醒来之后,一切都已成定局,还好展红绫肯听解释,不然就真中诡计……
“是,朕卑鄙,但你又拿什么东西跟朕反目?你现在一无所有。”轩辕祈痕冷笑,旁边窜出一队弓箭手,十几支黑翎羽箭纷纷朝他瞄准。
午门却出现异变。
一道身形飞速地破空而入,行踪如流水,但她好像也没意识到埋伏,解开魂儿绳索的那一刹那,周围弓箭手准备——万箭齐发!
被嗖嗖箭雨打得凌乱,展红绫退避不已,纵是一箭快要射中她,她也能化为无形完好无损出现在另一处,只是怕魂儿受伤。
“你挡不完的,快走啊!”呼啸风中,魂儿朝展红绫大声喊道。
她深知轩辕祈痕的埋伏没有那么简单,箭上必然淬着毒汁,射中一箭便必死无疑,看她那样凌乱地躲闪,却还要一方面顾及自己……
担心之色不禁溢于言表。
云轻衣神色也为她的安危变得复杂,轩辕祈痕趁机一反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攻势如风,快速又夹杂丝丝狠劲,招招取人性命。
云轻衣没有跟他久战,只是虚晃一招,连忙纵身飞往法场之中。
“你不是应该挟持着他吗?”展红绫恼怒地斥道。
“你不是也该救出魂儿了吗?”云轻衣也是反问,随之就懊恼起来,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险些吵起来?他皱眉,与她肩并肩挡在魂儿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