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被一片灰暗笼罩,头顶也是如此,用眼睛已经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探出神识,在感知中依旧是空白一片。
见状,墨文停下了脚步,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此处的现状可称之为异象,事出反常必有其因,如果一味靠无知的探索,那到时候是福是祸就只能全凭天意了。
“哈秋!算了,还是回去吧,太冷了,”
再三思考过后,墨文还是决定不再前进,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冒这个风险,而且,现在这种状况跟他想象中的样子出入很大。
“见鬼了!不是吧!”
墨文正准备往回走,当转过身的一瞬间,一股寒流突然袭来。
当下,墨文便感到浑身冰凉,那丹田中的些许火属性灵力竟熄灭了,唯一的热量源泉消失,他的体表瞬息之间便布满一层厚厚的白霜。
决定一个人是否有资格成为修士,取决于体内有没有灵根。
灵根就像是一枚种子,但一开始只是乘风之蒲,需要人开辟出一块供它生长的陆地,而这块陆地就是丹田。
丹田给予它成长的养分,供它壮大,这养分也是就灵力。
在突破到灵斩境之时,灵根就会成长为丹状,悬浮于丹田中心,这也是丹田所称的由来。
一个人最初的灵力是没有属性的,具有可造性,由后天修炼的功法决定,各大属性当中最普遍的便是天地五行,更深层次的乃是乾坤万象。
在修炼功法后,丹田内的灵力会受到这种功法的属性影响,当灵根彻底接受这种属性,便会在表面形成这种属性的颜色,甚至连质量都一样。
到了这一步,一个人的生命性质,可以说被升华改变,当然不包活有些人,因为其他原因不修炼功法,一直保留一身无属性的灵力。
而修炼了一种属性功法,便不能修炼另一种,因为丹田之中不能同时容纳两种属性的灵力,不然后果难以预料,一般人都不会自讨苦吃,因为有人尝试过,下场异常凄惨。
墨文是个例外,没有修炼任何功法,便获得了属性灵力,只可惜是魔属性的,对此,他不是很乐意接受。
他也深知一个人体内,不能共存两种属性灵力的事。
但有件事让他一直很奇怪,只从在汉王城淬体过后,他的丹田之中便莫名其妙的保留了一丝火属性灵力,只是太过微弱,点个火倒是足够。
他曾尝试过,将这道灵力引到灵根旁,试图让他的灵根接受,如果可以的话,他便主修火属性,这样他就可以完美掩饰,自己体内的魔属性灵力。
只是事与愿违,当这道火属性灵力攀附上灵根的时候,竟被灵根传出一阵波动,震到了丹田的边缘,似乎对于这道弱小的灵力非常嫌弃。
同时在魔属性灵力的排挤下,缩到了丹田角落,显得十分可怜无助。
而墨文对它没有放弃,至今对他念念不忘,想着把它养大后在试一下,毕竟这有可能是改变他未来的重点啊!他怎么能就此罢休。
但是,就在刚才,这道被他寄予厚望的星星之火,没等到让它燎原的时候,就彻底熄灭了。
他算了一下,这道灵力,他总共使用了也就这么一两次,就没了!早知道这么不经用的话,他就算冻死也不会调出丹田,回想起来,顿时懊恼不已。
“我去!”
暴急之下,他抓起魔龙戟,朝四周的杂草扫去,发泄心中的怒火。
一时间草屑飞扬,土石四射,连扫几个回合后,他翘起一块巨石至半空中,随后一戟劈下,嘭!一声巨响过后,巨石碎成无数块,洒向各地。
至此,他才感觉好受许多。
“唉!有得必有失,至少曾经拥有过,感受过了它的温暖”
长长一叹后,墨文终于原谅了自己的过失,随后将之抛在脑后,朝来时的路行去。
但是,更出乎墨文预料的还在后面。
就在他走了几步之后,他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他止步扭头一看,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有些蹊跷!”,墨文小声自语道。
他心中不禁有些不安起来,所以直接加快脚步离去,他这一加快,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些动静。
那也是地上冰碴被踩碎的声音,而且似乎离他很近。
“难道这地方还有活物!”
墨文心中出现这个想法,若是如此,得是什么妖魔鬼怪,才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啊。
他突然对之前的做法后悔起来,有时候对错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跑!”
在意识到不妙之后,他直接调动灵力至双腿之上,黑红色的灵力外放,最大程度使用‘闪袭’,试图远离此地。
不到一息时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就从背后袭来。
只听到身后突然爆发一阵破空声,有东西竟跟上了他的速度,而且紧随其后。
同时,墨文感到周围的空间也开始灰暗起来,空间似乎在收拢,片刻过后,他竟看不清了来时的道路,十米之外,昏暗迷茫。
虽然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但他依旧没有停下,因为身后的危机感是真真实实的,真的有东西在追赶他。
墨文没有慌乱,他来时是以直线前行的,所以只要一直以这个方向跑,绝对不会迷失方向。
接连使用几次‘闪袭’过后,墨文感觉身后已经没有了动静,他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看,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现。
“哈~”
但是紧接着,耳边却传来了一句吐息声,让得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鬼啊!”墨文大叫一声。
他扭头一看,只见一面色惨白的人飘浮在他身旁。
甚至不能称之为人,因为他的双目无珠,张口无舌,无鼻无耳,无唇无发,身披白布,却露出胸膛,竟是一副骨架。
试问,谁人到了这等地步,还能存活?
墨文是着实被吓得不轻,以至于脚下一个不稳,重重的摔飞出去。
咚!
......
在一处位置,有一间由乱石堆砌而成的小屋,其旁一颗枯树垂落,压在上面,树尖吊着一具尸骨,悬在屋旁。
而屋前有座石椅,石椅前方有块小水潭,一身着灰色长袍,黑发且长至拖地的中年男子坐在石椅之上。
这会,这名男子起身掰断一根枝条,再拔下了自己一根头发,割破手心后放入其中使劲揉搓。
如果有外人在的话,恐怕会惊声大呼,因为此人割破手心后,流出的血液竟然是金色的,且弥漫深奥晦涩的道韵之光。
当整根头发都被金色血液染上后,他把头发绑在枝条上,随后回到石椅前坐下,甩手一扔,把头发末端扔进了水潭之中,似在垂钓。
“百年做长线,千年始一垂”,此人悠哉悠哉道。
许久之后......
“上钩啦!哈哈哈!”
只见他大笑一声,用力一提手中的枝条,但是,他这猛力一提却是没有提上来,好像潭中真有东西食钓般,正与他抗衡拉扯。
“哈哈哈!看来条大鱼啊...”
此人一下没钓上来,却是十分高兴。
而后撸起袖子,站起身来,更是两只手直接用上,鼓足了劲与潭中之物搏斗,也不怕他那根头发断掉。
潭中之物也是顽强不已,面对此人全力的拉扯,与之互不相让,在潭中拼命的抗衡起来。
只见头发做成的鱼线在潭面时前时后、时左时右、时沉时浮,两者之间,一时竟看不出个高低强弱。
此状就这么维持下去,这一过就是三天三夜之久,当然此地是看不出来时日,两者像是上辈子结仇的冤家,不死不休一样,谁也不肯让步。
至此,此人已经没有当时的心境,本以为对方挣扎不了多久,但是对方的耐力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露出水面过一次。
他大口喘着粗气,并用肩膀抹去脸上滑落的汗珠,面色狰狞,咬牙切齿,从容之色早已不在。
“小子,这是你逼我的!”
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迅速脱去衣袍,用力甩进潭中。
而后潭中顿时沸腾起来,一层一层的气泡涌起,衣袍像是罩住了潭中之物,被之拖动向下沉落。
邦!他手心的发线突然断了
“这!”
此人见状像是十分惊讶,但却是没有给他时间思考,随后衣袍传来的力量将他一拽,险些将他拉入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