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这不是婆婆妈妈,这是交代具体的事情?请你尊重你的领导!”
又拿他拿臭领导的架子压我!
“好,您接着说。”我的耐心已经快被晖总消磨的差不多了。
“最近有一个民工,找到节目组说是自己的工资被包工头给克扣了,想找到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晖总看了看我,期待我打断似得,看到我没有行动,晖总深吸了一口烟,继续。
“这件事情比较棘手,他们自己的人不想插手,所以找到了我们。我们需要派一个人手去帮着他们做事情。”
晖总又顿了顿,我依旧没有打断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晖总继续。
“那个农民工的包工头是J市一个比较凶残的黑社会头目。这次去的目的就是采访、调查、取证,帮助那个农民工讨回自己的工资。简单点说就是虎口拔牙。”
农民工?黑社会?包工头?晖总您这是准备拍电影嘛?我可是一个做传媒的,我又不是什么蝙蝠侠、超人的要拯救世界,这完全和我们的工作没有关系啊?
晖总还在继续说着一些细节,可是,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我在脑袋里开始描绘那个黑社会的样貌,做事的残忍程度,我是会被车裂还是被碎尸或者活生生的把我弄到麻袋里直接投海喂鱼,或者把我敲晕往我身上浇上汽油毁尸灭迹。越想越感到毛骨悚然,这真的不是我能承担的。
我想好好活着,我要工作,我要周游世界,我要和我的爱人相依为伴。
“Tite!”
晖总升高的语调惊醒了我。
“这件事情并没有真正的决定,所以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这明显是晖总为了给我台阶下,故意说下的。虽然总裁不是什么九五至尊,不需要一言九鼎,但是信守承诺是最起码的,晖总居然因为我的个人安危选择了有失威信的做法,真的让我感激不尽。
从一开始我在人才市场走头无路,是晖总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当然这其中包含了一定的偶然性,但是知遇之恩还是不得不提的。后来给我机会让我可以实现梦想,现在又为了我不顾其自己的威信。
我的确不小想因为一份工作和所谓的黑社会接下梁子,说不定真的如晖总所说甚至有生命危险。我可以选择放弃,选择做一个懂得自保的“聪明人”,但是我决定不放弃,为了心里那份莫名的倔强。为了可以证明我自己,我是凭借实力走到今天而不是如他们所说我是盘着大腿,依托关系走到现在。为了我可以在韦恩的趾高气昂中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卑微,为了我能所为的一切。
“晖总,觉得这很刺激,我想试试。”
“我不想因为你的一时冲动,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抛头颅,洒热血,再说不辞。”
“收起你那无所谓的态度,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这不是游戏。”
“跟了您,这么久难道我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嘛,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弱。”
“想证明自己有很多明智的方式,而你选择的是最愚蠢,最不理智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这样一份受累不讨好的差事,明显就是韦恩为我设下的陷阱,只等我别无选择跳下,然后享受那种猎人捕获猎物的快感。可是我不是一般的猎物任人宰割,我是头凶猛的怪物,我喜欢猎人把我围住的压迫感,更喜欢拼的遍体鳞伤以后,成功逃脱躲在暗处欣赏猎人懊恼的愉悦感感。
“险中求胜才是更伟大的胜利,绝地反击才有胜利以后的喜悦,凤凰涅盘才会取得永生。我想让自己的阅历更丰富一些,我想挑战一下自己,更想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
“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
“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
“好小子,有胆识,有我当年的风范。”
什么叫有你当年的风范?难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做事情这么没有谱?
我可不觉得自己这叫有什么挑战精神,我觉得完全就是脑袋发热时的一种不良反应,跟胆识完全没有关系。无非是自己的交感神经一时兴奋,才使得自己就像倔强的小野兽一般,向着天空眦出稚嫩的利齿,以展现自己的凶猛,掩饰自己的恐惧。
“这是介绍信以及一些有用的文件,别给我丢脸。”
晖总脸上闪过一色担忧之色,转手把东西递到了的面前。
“这件事情你一人做不来的,多一些人,多一份机会。”
我起身欲走,晖总把我叫住,“Tite!”
“嗯。”
“先和你的手下说一下,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我知道的。”
“那就好,去吧。”
说完重重的在我的肩膀之上拍了两下。
这是在为我送别?践行?祷告?难不成真要生离死别?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闷好不好?
我给了晖总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托尼和莉莎还在继续他们单调乏味的斗贫,他们好像永不厌倦,乐此不疲,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现在想想也许真的很有意思,最起码能排解一下寂寞。能向一个人说些心里话,或者对方看得不顺眼的地方可以简单直白的倾吐出来,不管怎样他们可以不把心里的事情找个角落藏起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看到他们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情侣的样子,打情骂俏,典型的动物发情的特征。
可是我呢?
丽塔,要是我们还在一起,你会和我这样吵架斗嘴吗?
我会一直让着你的。
他们还是没休没止的叫嚷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砰的一声,我把文件故意用力的扔到桌子上。
“Tite,怎么了?还在为韦恩的事情恼火呢?”丽莎首先问到。
“总监,怎么了这是?生闷气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把你的烦心事说出来,咱们乐呵一下。”
托尼打趣到。
我板着脸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向这两个最好的伙伴张嘴。
看我半天没有说话,托尼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那件案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