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绘梨衣的房间里此时正处于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绘梨衣谨记着樱井小暮临走前对她的叮嘱:
“如果路明非回来的时候醉了,记得温一杯牛奶给他,酒后喝牛奶有保护胃的作用。”
于是绘梨衣在略有费劲地把比她高一些的路明非放在榻榻米上之后,便迅速去温牛奶了。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被放在榻榻米上神智不清的路明非,却忽然间睁开眼站了起来。恰巧的是,绘梨衣刚好捧着温热的牛奶回来了。
绘梨衣看到路明非已经站了起来,便又加快了上前的脚步,快速来到了路明非的身边,把牛奶放在了一旁的小茶桌上后举起了小本子“Sakura醒了?快把牛奶喝了吧,小暮姐姐说‘有保护胃’的作用。”
“Sakura?”见到路明非仍然低着头没有反应,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在路明非眼前晃了晃小本子。
路明非似乎刚刚回过神来,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才缓缓抬起了头。
于是四目相对,视线在空中汇聚。
绘梨衣凝视着路明非的双眸,那是一双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眼眸,仿佛是蒙上了淡淡的白雾。但脸颊处因为饮酒的些许涨红和忽然扬起的嘴角却显出一丝邪魅。
这让绘梨衣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却脚下不稳晃了一下靠在了墙上,手中的小本子却不小心滑落下去。
下一刻,忽然“咚”的一声闷响,路明非右手拄上了绘梨衣脸边的墙壁,左手稳稳地接住了滑落的本子,以一个标准的霸道总裁姿势“壁咚”了绘梨衣。
“嘘,不要动哦。”如同恶魔般的低语声轻轻在耳边响起。
绘梨衣没察觉到,在路明非的脸在视野中慢慢放大一点一点逐渐靠近她的过程中,她的脸“噌”地一下飞红起来,心跳不知为何前所未有的加快,几乎差点下意识地开口。
这个动作如果换作平常,或许脸飞红的就变成了路明非,不,应该说是一定。而绘梨衣则会一脸平静的睁大那双暗红色的双眸,好奇而又疑惑地略微扬起头看着路明非。
可是今天的路明非却让绘梨衣略感陌生紧张的同时,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奇特魅力。
最终不知所措的她几乎是本能的闭上了双眼,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许多动漫里的经典剧情,开始十分少女的浮想联翩。
然而就在这时,绘梨衣忽然感受到了额头上的温暖触感。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看见路明非轻轻地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嘴角带着有些疲倦和局促的笑容。
“刚刚对不起啊绘梨衣,酒喝多了有些疏忽,不小心被影响了。”路明非有些虚弱的说道,血统突然被他强行高速运转起来分解了体内残留的酒精,那种忽然间酒醒的感觉连带着大醉后的头疼感一起提前袭来,让他有些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下意识地轻呼出些许酒气。
可酒气喷在有些愣住了的绘梨衣的耳边,却让她的耳朵也不受控制的飞红起来。
“嗯?绘梨衣?”路明非有些疑惑的睁开了双眼,在看到绘梨衣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样绯红的脸的瞬间,他自己的脸也飞速的烧了起来。
“靠!小魔鬼你做什么了!”路明非在心底愤怒地咆哮。
而此时的路鸣泽却坐在路明非先前躺着的地方,十分悠闲地品着不知道哪儿里来的绿茶,微笑着回答到:“没有啊哥哥。我只是在你刚刚醒过来的瞬间趁机影响了一下你的精神,刚才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干的,然后我又给嫂子施加了一个容易使情绪波动的低级言灵。”
“谁知道哥哥你怂成这样,居然自己主动把酒精加速分解了,明明就这样顺势推倒多好,这对你来说,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梦~境~,也算了无遗憾了。”
“不,这样才是最大的遗憾——我欠她一场婚礼,在这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路明非在心中斩钉截铁地说道。
“嘁,万一在某一刻突然醒来可不要怪我。”路鸣泽的嘴角不屑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不知道,是当初在那十万零三百二十响如飞雪般的樱红色爆竹花中,面对那张孤零零的一亿日元支票更痛,还是在满是幸福的新娘面前突然消失,睁眼看到满是单调的冰冷白色更痛。”
“你!”
可路鸣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只剩他那冰冷的讽刺回荡在路明非的脑海中。
回过神来的路明非忽然发现自己被绘梨衣反抱住了,连续轻声呼唤几声未果后,他才发现原来绘梨衣挂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言灵的后遗症吗?”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将绘梨衣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走到床前的时候,在脑海中忽然间传来了针扎般的剧烈疼痛,让他顿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地带着绘梨衣一起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