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不上EVA，但既然是超级电脑通过三角定位法和筛选法找到一个破旧的老公寓应该问题不大。”路明非在对源氏重工的技术人员交代完大致信息之后，趁着辉夜姬在计算的功夫对几人解释道。
“赫尔佐格的实验室为什么会在一个破旧的老公寓里？”恺撒皱着眉头问道，“以他这些年的积累，作为猛鬼众的最高领袖，最不济也会挖一个地下研究所吧？你就这么肯定？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
“啊……”路明非扭过头心虚的笑了笑，心说老大我总不能告诉你这些都是我亲耳听赫尔佐格本人说的吧？怎么听都很可疑吧？
“我——在搜索那个武器库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他的研究笔记，上面写的。”路明非突然想到了这个完美的借口。
“笔记？为什么我派人去打扫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站在操作台旁边的源稚生忽然回过头来问道。
“那个啊……那个…我怕对你冲击太大就给拿走了。”路明非一边继续打着呵呵想要蒙混过关一边心下一凉，心说完了暴露了。
“给我看看。”源稚生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你把我从楼上打飞出去的时候丢了。”路明非不得不顶着他大舅子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撒谎。
“那你说——”源稚生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便被风间琉璃应声打断：“诸位，这面的计算工作完成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说着，他指了指屏幕上被标记出来的鲜明红点：“是在一条蛮偏僻的街道上，附近有一个小型海港。”
“那就出发吧，时间很紧。”楚子航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向外走去。在他身旁不远处，是刚刚得知了自己早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芬格尔，他已经完成了从抱着承重柱大声哭喊到心如死灰接受现实的完整过程。
“我准备了特殊的通讯设备。”源稚生指了指樱手里拿的那些挂耳式耳机，“通讯的距离和稳定性都有保障，除非进入尼伯龙根否则不会断线。每个上面都有定位装置，会在中央控制台这里显示出来。至于武器，一会儿下楼自己挑。”
“另外，你需要疏散附近的普通人。”楚子航转过身接过耳机，瞥了一眼屏幕上的七个蓝点，补充道。
“已经在做了。”樱代替源稚生点头回答道。
“那么，祝诸君武运昌隆！”风间琉璃侧过头微笑着说道，“我和Heraclqs就先出发了，红井有些远。”
路明非心说好中二啊，这台词现实里居然真的会有人念出来啊，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恺撒认真的点了点头，操着他那蹩脚的日语模仿风间琉璃刚才的发音，严肃的说道：“武运昌隆。”
“……”
………
………
明明应该是高峰的时间，在这条街道上却只有一辆陆虎SUV在飞驰，车内源稚生开着车，绘梨衣坐在副驾驶上，楚子航和恺撒坐在后排中间夹着个路明非。
楚子航杵着脸向窗外望去，路边各种各样的店铺像是万千小世界映入他的眼眸——唱片店的老板戴着耳麦窝在前台后晃着椅子听着歌，店内零零散散的顾客拿起试听专辑旁连着的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玩具店的老板娘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热情的为孩子们介绍着今年流行的新品：水晶八音盒；时装店的服务员在店内微笑着给站在试衣间的客人不厌其烦的换着一件又一件……
他们已经被通知了要提前下班，却仍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情演绎着自己的人生，不远处的地铁口已经开始准备拉上禁止通行的警戒线，两个黑衣的日本执行部专员正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低着头看着手表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着时限的到来。
“所以说，这就是‘人间’啊师兄，充满了平凡而切实的烟火气息。”雨中的公交车站下，似是有一个身影凝视着他轻声说道，那一秒变得格外漫长，却又一闪而过。
楚子航惊起蓦地回头打开的车窗向外望去，却见公交车站的水洼正泛着圈圈涟漪……
“昨天酒喝多了吗？”他轻声自言自语道。
………
………
五人站在一栋看起来充满了年代感的破旧老公寓正前方面面相觑，砖红色的墙皮摇摇欲坠将掉未掉。
“是这个？”恺撒挑了挑眉问道，“猛鬼众还真是经费有限呢。”
“话说这么又老又破的建筑到现在在繁华的东京市区还没被拆迁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吧？”路明非在一旁吐槽到。
“按照定位就是这。走吧，这附近已经清场了，再远处也快了。拿好武器准备进去了。”源稚生点了点头，打开了车子的后备箱。
“这公寓看起来就不像会住人的样子，你们这么多年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楚子航一边将村正别入腰间一边出声问道。
“事实上这栋建筑在资料库里的信息是已经被一家合法的房地产公司推倒重建了，但因为对于市区来说太过偏远，这片又从来没有任何势力活动的痕迹，所以基本在我们的关注范围之外。”源稚生摊了摊手，“类似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逃过我们搜索到还有很多，要不然猛鬼众又怎么与我们斗这么多年？”
随着“咔哒”弹夹入枪的声音响起，恺撒抬起了头，“走吧，进去之后统一听我指挥。”
………
………
黑暗的走廊边缘不时有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从廊顶滴下，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味道，像是医用消毒水和腐烂的肉味混杂在了一起，似乎还夹杂着些许血腥的鲜甜。
源稚生一只手握着柯尔特一只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走在最前方，紧跟着的是看起来姿势十分专业，两只手拿着M416突击步枪小心翼翼前进的路明非和抱着樱红色长刀挺直了腰板毫无潜入自觉地绘梨衣。
在他们后面是以和源稚生同样姿势断后的恺撒和楚子航。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么自信，连把步枪都不拿？要知道咱们面对的不一定是死侍，和人枪战的可能性更大吧？”路明非压低了声音咆哮道。
“这是赫尔佐格的实验室，里面会有他各种各样的秘密，他没理由派既充满了不确定性又战斗力很弱的人来守。我们更可能面对的是成山成海的死侍群。”楚子航声音毫无起伏的回答道。
“还有从暗处偷袭的死侍。说不定现在你的头顶上就有一个正冲着你流口水呢，在它面前你这步枪跟个白豆腐似的，连挡都挡超不过三秒。”恺撒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他的话让路明非神经质的抬起枪口瞄了瞄自己的头顶后才松了一口气。
“喂！”就在这时源稚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前面楼梯，有上楼和下楼的。分两路吗？”
“没想到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破旧公寓里面居然这么大。”路明非咂了咂嘴感叹道。
“分两路吧，路明非和绘梨衣上楼，我们下楼。”恺撒沉吟了片刻后迅速做好了安排，“有事耳机联系，注意安全。”
路明非点了点头，当他正抬起腿准备上楼梯时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股巨力直接将他拽飞起来，紧接着樱红色的长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从他的耳边擦过，“铮！”地一声钉在了墙上。
一个有着半透明灰色鳞片的蛇形死侍缓缓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浮现，仍保持着张着血盆大口的姿势被长刀所贯穿。
路明非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却发现身后静的可怕，紧接着源稚生松开了刚刚拽回路明非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按照刚才的分路，准备跑吧。”
在他们身后，空荡荡的走廊墙壁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被那冰凉的液体所覆盖，隐隐有鳞片互相摩擦的声音传来。
“shit！赫尔佐格的实验箱的质量这么差吗？自己的老窝都能让死侍跑出来？”恺撒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枚燃烧弹狠狠抛了出去。
“在密闭建筑里用燃烧弹你疯了？！”源稚生皱着眉头在爆炸声响起的同一刻大声咆哮。
“我只是试一试这种液体可不可燃。”恺撒冲着几人前方扬了扬下巴，“喏，失败了。再说这可是赫尔佐格设计的实验室，虽然看起来老旧不会那么脆弱的，我本来是打算扔手雷的，但手雷的原理是破片，对它们没什么效果吧？”
“不一定不可燃，可能是着火点不够。”楚子航冷静地说道。
源稚生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