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那一行人也想，这新学生肯定完了。
凌旭看着前方，又清又黑的瞳孔一缩。
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顾肆，你吓着我同桌了。”上官无忧皱着眉头。
场面挺安静的。
顾肆瞥了瞥花小再，当即笑了笑，挺随和的。
一点儿也没校霸那种蛮横架势，立马转头赔了个不是。
随即又凑到上官无忧身边，眸底透着惊喜：“忧姐，你考得市一中也不说一声，咋俩学校那么近，我也好照顾你啊！”
上官无忧理了理校服。
“没那必要。”
顾肆不满，他长得五官分明：“那你都已经来了不告诉我也不找我。”
“刚开学。”秦苒跟花小再说了一声，见花小再愣住了，从兜里掏出两棵棒棒糖，塞了一棵在她手里。
她又侧过身，向顾肆挑了挑眉：“让你这些小弟都赶紧滚。”接着剥掉剩下的棒棒糖的糖纸，一口塞进嘴里。
顾肆就让他那群小弟赶紧滚了。
中午被上官无忧打的少年一脸疑问：“老大，她…她是……”
顾肆穿着黑色休闲衫，掐灭了烟的动作显得帅气，听到问话他勾着唇角笑得邪里邪气：“我老大。”
说完，不去看这些人反应。
“忧姐，你去哪儿？”
“买书。”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我陪你……”
声音渐行渐远，还杵在原地的花小再小跑几步跟上。
身边她以前怕得不行的校霸一脸掐媚：“忧姐，您是要去吃饭？还是要回学校？”
花小再脑袋有些空，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难以置信。
停在原地陆魏一沉默了一会，就连凌旭也刚反应过来。
对视一眼，笑了笑。
陆魏一挑了眉梢，摆头示意：跟上不？
最后两人紧跟上去。
正挑着书的上官无忧，此刻非常淡定。
陆魏一：“上官无忧你们以前就认识？”
凌旭一脸懵逼地看着。
上官无忧微顿了下，“嗯。”
凌旭嘴角抽了抽……
陆魏一：感情白担心了！
顾肆朝上官无忧这边走，另一只手上捏着快要熄灭的烟，准备找个垃圾桶扔了。
“先去吃饭蛮？”顾肆朝她扬手，微微垂着脑袋，陪笑着询问。
上官无忧摇头。
“给我一根。”她看了他一眼。
“……”顾肆知道她说什么，往后缩了缩，嚷嚷着，“不行，我爸妈会打死我的。”
上官无忧踢他一脚，侧着眸，那双贼好看的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顾肆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递给上官无忧，然后又把打火机递过去。
他的打火机是按压式的，秦苒手指又细又长，犹如玉雪，透着健康的粉色。
轻微的“咔嚓”声，幽蓝色的火苗蹿出来。
淡淡的烟雾升起，弥漫着不太明显的薄荷味，上官无忧穿着T恤牛仔短裤，外面披着一件校服，露着修长的白皙大长腿。
很乖巧的样子，偏又做着叛经离道的事儿。头发很软，有些蓬松的披在脑后，风吹过，轻轻晃着。
她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莹润的手指指尖烟雾缭绕。
三分慵懒，三分不羁，三分随性，还有一分安宁。
抽烟的姿势也很帅气。
顾肆蹲在路口左顾右盼，帮她看人，又忍不住回头看，眉头拧着：死定了，死定了。
上官无忧抽烟是他带的，九年前她父母去世。半夜她溜进顾家，敲开他的门。
她的事情他不怎么过问，但他已经知道了上官家出事了。
他不会安慰别人，小时候想不开的时候就学会了抽烟，烟对他们来说，大部分是一种心理需要。
那天晚上他陪着上官无忧抽了一晚上的烟，才算好。
只是上官无忧跟他不一样，她一个月也抽不了几根。还是在烦得受不了的时候，就会躲在他家里抽。
被发现他就被他爸妈两个打，偏偏她用一双水汪汪的泛红地眼睛看着两个长辈，他父母就相信了是他骗她抽的。
只要她抽烟了，说明心情非常不好，这会估计又想到父母了。
“抽烟不好，伤身。”魏子杭郁闷地探了探头，看到街口处没人，又收回脑袋。
抓来抓头发，苦口婆心的劝。
现在他恨不得坐时光机回到九年前，掐死那个给她递烟的自己。
抽了一半上官无忧就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
她往回走了两步，伸手理了理头发，听到顾肆的声音，她姿态懒散地瞥他一眼，低低的笑自喉间溢出：“你教的。”
“唉！我每天反省自己好多遍，怎么就带你走上这条歪路。”顾肆扯了扯衣领。
“有什么不好的，”上官无忧声音寡淡极了，眼睛微敛，却很迷离，“我本来也不是好人。”
“你是，你还是原来那个漂亮的小女孩。”顾肆极其认真的。
上官无忧拎着袋子往前走，朝魏子杭的方向摆了摆手：“你并未真正了解我。”
她回到教室，这个点里面人有点多，距离晚自习时间短。
上官无忧将书随手放在她的桌子上。
掏出棒棒糖含嘴里，冲淡了一股烟味。
*
回到家的凌旭看到上官老爷子又来对弈下棋，打了个招呼对凌顾风说：“爷爷，学校怎么招了个成绩差的离谱，打架特别狠的女生。”
凌顾风想到了是谁，看了眼坐他对面的上官弘。
上官弘也愣了下，有点不悦地看了看凌旭。
“哦，你对她印象怎么样啊？”凌顾风淡定问。
凌旭如实说：“一开始听人议论她不学无术，我未放心上。只不过后来对她印象改变了不少，她对她同桌挺好的。”
上官弘隐隐消了气。
凌顾风摸了把胡子，看了眼上官弘，“哈哈，以前她挺开朗的，只不过……额，别看着她冷冰冰，其实只要是她在乎的人面前，细心下就能发现她挺善良的。”
凌旭一脸震惊，“爷爷，你怎么知道地那么清楚，她到底是谁啊？”
凌顾风高深地抚了抚胡子：“你会知道的。”
*
晚自习下。
上官别墅。
上官无忧刚剥好一颗糖舔了舔，抽屉里中厚手机就响了。
一口塞进嘴里，打开中厚手机一看。
“嗜血楼截了一批货，又是几百亿的货，根据坐标再结合各种地理因素，判断陷入了危险地步。动静太大不好带出来。对方发来一个单子，需要接收？”
一条语音传出，上官无忧找了把手机一掰，就变成了一个微型电脑。
打开微型电脑，界面只有几个软件，背景依然是一朵彼岸花。
点击其中的一个，带着几分烦躁回话：“宁，资料发给我。”
宁似乎能察觉到上官无忧的心情，“好。”
她莫名烦躁，如果没什么大不了就不管了。
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