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缘凭借着超出常人的臂力和矫健的轻功加上对地形的熟悉在一个时辰之内到达了山尖,伸手拉了一把墨初凉,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凉还有虚汗,夏缘替他紧了紧披风,轻声道,“用内力护住五脏就不会冷了。”
“嗯。”墨初凉知道自己失态了。
二人站的位置是临近山顶的一片石头崖上,用片来形容是夏缘想到的最贴切的形容词,真的是一片,一片可以容纳五个人站立的板形石头,从通体雪白的山缝中延伸出来,上面也是一层厚厚的雪,想要再到平稳的山顶还需要借助轻功,这是曾经雪门最后的一道天然防线,石片起始的山壁擦掉上面的浮雪就会十分的光滑,像是镜子一般透亮的冰,且非常坚硬,无法用任何利器穿透,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划痕。
“这高度怎么也得有几十米,没有七层轻功的人一定上不去。”夏缘感叹道,并非故作不认识,而是因为这自然的鬼斧神工而产生的心灵共鸣。
墨初凉揽住夏缘的腰,两人互看一眼,都从彼此的眼底看见了坚定之色,飞身而上。
夏缘的功力有八层近九之多,而墨初凉则是稳稳的十层边界,想要突破这最后一层虽说难上加难,但眼前这岩壁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不过是瞬间的事,站定,夏缘的心中的激动就好像熊熊的烈火,不断的再燃烧,不断的再侵蚀自己的心肺,这才是她真正长大的地方,从三岁那年母亲便将自己从风国送到雪云山修行,之后整整十年的时间她都是在雪云山中度过,十二岁她遇到了十六岁墨初凉前来治病遇到了十四岁的沐北辰前来游历,三个人不打不相识的成为了朋友。
十三岁那年她和自己的师兄弟开始游历各国,谁曾想,离开门派的第一年,满门皆灭,从此她便活在了噩梦里。
她的记忆本不是属于这个时代,所以对于仇恨的见解并没有那么深沉,她不想自己的一生就活在仇恨里,所以她只要杀他至亲师父的那个人的一条命,就足够了,至于六年前参与刺杀的所有门派,皇室她并不想害其性命。
灭门之后夏缘来到了风国开始修行,一面练功一面寻找杀师凶手,三年前她终于知道了........
山顶虽然不是一马平川,但是依然可见远处有很多亭亭而立的小木屋,上面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十步之后的一个石碑上写着苍劲有力的雪门二字,夏缘承认了,泪水就在自己眼眶里面打转转,但是不能被墨初凉看见,夏缘故作淡定的走到石碑面前,“写这二字的人一定是一个笔法十分身后的老者。”
“缘儿,这里很美...”墨初凉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毕竟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这才是夏缘真正的家,无论她记不记得,她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雪门门主的真正唯一亲传的弟子,直系下一任门主。
“走吧,再去前面看看,这里的景色确实非常美,未来也许夏天最热的时候我会想来这里过过养花养鸟的闲散日子。”
“会的!到时我们便在这里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墨初凉牵着夏缘的手继续向前走,经过了一片湖,至今里面还有鱼儿在游动,经过一个假山,假山上都是翠绿额小草,假山旁边还有一棵梨花树,还没有梨花盛开,都是苍翠的叶子,越走向山顶的深处,温度也开始就渐渐回升,和夏里国冬天的温度差不多,清清凉凉的刚好。
这山顶的范围相比于其他山的山顶极其广泛,有高有低,错落排布,不算山体里的面级,所有眼睛可见的地方加起来足足有半个皇宫那么大,只不过在山顶,相连的方式未免有些曲折。
“这里的确很不错,要不在这住上几晚可好?”
“既然缘儿想住,那就住!住几个月都无妨。”墨初凉的语气轻松一些,夏缘看着他,“住几个月,那咱们可要饿成猴子了!”
“缘儿就算变成猴子肯定也还是这么美丽。”墨初凉替夏缘整理好额前的发丝。
“凡是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沐北辰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出,人已经酒醒,眼神清明带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