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承认,又暧昧不清地暗示,仿佛自己与夜修宇的事已是百分之百板钉上的事了。夜修宇冷眼看着,一丝冷酷闪过,旋而眼里却又是有些担心。他不是在担心蓝琪,而是乐熙,龙叔与Felisa都提醒他,乐熙这几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其实也明白她的感受,心痛她的难过。夜修宇甚至还想过,算了,不再去计较过去,回去同乐熙一起,再不理其他了。可他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将过去一些事情处理完毕的话,将来一定会有麻烦发生。
蓝琪就是这种麻烦。
他想到这,心里仍是担念乐熙,这样的挂念除切牵肠挂肚的思念外,还有着强烈的甜蜜与血液沸腾,他此时确定,自己是在爱着乐熙,决不是其他什么情绪的。
每每想到乐熙,他竟然还会很龌龊地想像着自己与她在床上的感觉,好几次还在梦里爱了她,每每如此时,夜修宇就低咒自己,来日方长,何必太心急了。
可是龙叔说了乐熙去见乐国强后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后,他就更是想她想得甚了。
夜修宇低头看看时间,蓝琪的新闻发布会还有时间,于是他便打了电话给乐熙。乐熙没有接,夜修宇并不恼,又打了一次,这一次她接了。
“乐熙宝贝儿,你想我没?”他的语气瞬间有些流气,听不出他对乐熙的任何思念,相反的,总让人觉得他是个不可靠的花花公子,尤其是乐熙在看到了他与蓝琪相关的亲密报告后,她更觉得他压根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了。
“有什么好想的。”乐熙冷漠地回答。
夜修宇暧昧地轻笑,“不许不想,也不许乱想,乐熙明白吗?”
“不明白,”乐熙又冷又硬地回敬他,当即就想挂了电话。夜修宇不让她有这个机会,又说了下去,“好了宝贝,我就离开几天而已,乖,要是真想得不得了,那明晚的年会,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其实是他自己想见乐熙,但自来傲慢的他总会找一些借口生硬地下命令。乐熙愣了一下,梗塞地回答,“夜总的意思是我要出席吗?”
“是的,你是我的私人秘书,我这个老板都到了,你那里可以不到的道理。”
“我会的。”乐熙原本是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席年会,如今夜修宇强硬的态度倒是帮她决定了。
她甚至猜想着,到时见到夜修宇时,他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自己于他而言,仅仅只是专用秘书而已吗?
那么蓝琪呢?她又是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呢?乐熙抬头看着天空亮得异常的星云,突觉寒风阵阵,冰凉沁入内心深处。
乐熙不想再去看乐国强,虽然她的内心里很关心他,毕竟血浓于水,可她下定了决心,再不去妄想其他了,就是之前与原凯蒂的约定,她也不想再去理会了。
然而形势已如脱了缰绳的野马,由不得她了,就是她想退出,也是难以抽身。隔天一大早,乐少就找上了她。
他坐在乐熙的对面,以一种傲慢强横无比的神态鄙视着乐熙,仿佛她才是那个盗取了他人地位的人。
乐熙没有如往常那般怯弱地面对着强权,倒是冷静平淡地面对着他。只是一想到是这个人占有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内心里难免翻腾得厉害。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面对着他的鄙视时,她更是冷淡地直视着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相互激流暗涌电光火石般地用眼神打量较量威摄后,乐少没想到自己反而会处于下方。他一向自以为是,却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与乐熙的身世后没有了原本的底气了。一向都跋扈的他,面对着乐熙的冷淡时,总有种不安,他后怕了。
“我不想怎么样,你大可不必太担心,我不会再介入你们家任何的事了。”
“当真?”乐少很意外地看着她,心里估量着她话里的真实成分,毕竟在他的眼里,乐熙就该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不放才对。
他不信有人会主动放弃财富与地位。
“你要多少钱才会打消那个不该有的念头?”
乐熙冷淡的眼神变得愤怒了起来,她站了起来,操起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倒在了乐少的头上,冷笑着说道:“什么叫不该有的念头,说起来,你才是个贼吧?”
乐少被突然淋到,惊叫了起来,店里的服务员一看形势不对,又都识得乐少,赶紧上来帮他清理。乐少又被乐熙这么地讽刺,又找不到话可以回驳她,心里那个气,当下就拿店员发泄,狠狠地将那人给踹开了。
店员吃了闷亏,心里暗骂乐少,想着:这乐少一向是个玩女人的主,怕是这回遇到了个烫手山芋,一时间没法甩得开才拿自己发脾气的。
他只得暗自吃痛,又骂自己倒霉。
乐熙见乐少如此,更是冷笑连连了,“你凶什么凶,我刚刚不是已经说得明白了吗,我不会再介入你家的事情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乐少依然狐疑地看着她。
乐熙明白,在他傲慢强横的面具之下,是一颗惧怕与憎恨的心吧。其实她自己在得知了身世时,又何尝没有憎恨过他呢?
“他只想要你做他的儿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点时,乐熙突然也觉得他很可怜,与自己从一开始就自以为是孤儿不一样,他是在幸福之中长大的,向来都是以官少爷自居的他,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与乐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怪不得他会恨,他会怕,这样的事实于他而言,无异于天塌了下来一般。
乐熙态度有些软化了下来,她又坐了回去,无奈地笑出声来,“我不会再去强求他认与不认我了,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孤儿。”
乐少惊讶,很难想像乐熙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如此的做法,未免太过于伟大,伟大得匪夷所思。“为什么?你……”他只说了一半,就觉词穷,没法问下去。
“不为什么!”乐熙想到了乐国强血肉模糊的模样时,又是激动地站了起来,鼻酸眼热。“总之,你放心就行了,还有,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想再与你们有任何的牵连。”
她说完,忍着酸涩得锥心的痛苦,就要离开时,又犹豫了一下,“他……乐老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