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试炼。
并非如同字面上的美好,不过试炼的地方全是青草无疑,若真要去理解青草的意义,或许只是失败后成为青草肥料的嘲意。
接受的试炼的哈尔玛尚且还算是个孩子,不过只是得放到贵族老爷那边,放在平民中与他一般年纪的人大概已经成为了家庭的顶梁柱,若不是自己是战乱孤儿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想必也不会来接受这种可怕的试炼。
这是一处朦胧的结界。
虽说是结界,可哈尔玛却分不出和草原有什么分别,一望无际,太阳高悬天空,若是没有身前数不过来的魔物他倒是乐意躺下来休息一番。
那是宛若肉球一般的魔物,躯体上肆意生长着诡异的枝丫,肥硕的身躯下看不清奔跑的双足,它们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嚎叫向着哈尔玛冲了过来。
袭来魔物的数量虽然多的吓人,可那潮水般的攻势却更像是给他练手,这些魔物都不算强大,甚至可以堪称弱小,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无止境的潮水成了折磨。
再强大的精神也经受不起这般的磨砺,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沉重的喘息声似乎要将面前的空气吸尽,不时的咳嗽伴随着干呕,嗓子里像是久旱的河流,手里的长剑越加的沉重起来,再过一会就是身体都要变的酸痛麻木,可四周的魔物分明看不出有减少的样子,若不是身周堆砌数座由魔物组成的尸山,他仿佛身处幻境。
暗紫红的血液侵染着这片青翠的草原,青草试炼变的血腥起来,露出了狰狞的面貌。或许是体力透支,或许是一瞬的恍惚,或许是被鲜血糊住了眼睛,哈尔玛不小心踩到了地上魔物的尸骸,身形一时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这只是个小小的失误,可这小小的失误放到这场试炼中足以决定他的性命。
魔物狰狞的枝丫像是刺穿了纸张一般从他身躯穿过,一根两根...
他渐渐的支离破碎,与那堆砌的尸骸一般无二,将青翠的青草染上颜色。
或许惨叫了一阵,或许自己嗓子干涸得发不出声,支离破碎的哈尔玛躺倒在地上,眼中的天空是枝丫在肆意伸展。
什么都感受不到了,疲惫、焦灼、孤独、饥饿、痛苦...
所以的情感似乎都随之远去,唯一剩下只是宁静。
似乎这样也好...永恒的宁静...
他这样想到。
杀戮时的狰狞面貌在绝境中慢慢平复,那似乎永远都紧绷着的脸庞渐渐柔和,像是死去又像是新生。
可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莫名的嘴角带着点点笑意,像是沉睡在永恒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