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夕洛有时候也会在囚犯自由活动时间出去,她发现和同为女生的小k说话不错,虽然小k是个有点痴迷小说的神经质的女生,但她不会像斑马一样浮夸活跃。
小k喜欢谈恋爱的事情,她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遇到非常浪漫的事情,期间,夕洛见到那个追求小k的囚犯,就是那个小k一直称作哈巴狗的人,他每次见到小k就表现的非常卑微,后来,有一次单独遇到那个人,他说其实在进入这个地狱之前,他就见过小k,他还绘声绘色的描绘第一天见到小k的情景,那时候小k穿着华丽优美的衣服,头发上带着漂亮的头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若天仙。
夕洛仔细想想,小k是挺漂亮的,如果不是这身难看的囚犯衣服,和头上没有装饰,也没有精致的妆容,小k打扮一下一定是个绝色美人。
这人嘱咐夕洛,千万不要告诉小k他在进地狱之前就见过她的事情,他认为这会让小k认为他是个只看样貌的肤浅的人。
时间在流逝,夕洛还是卖力的干活,不敢有一丝懈怠,有次太累打扫较慢,还被内务主管训了一顿,之后内务总管总会在不经意间找到训斥的点,细节太多,夕洛实在难以处理,而且有时前一天内务总管指出一个地方,第二天夕洛重点仔细打扫了这个地方,但却此处还不够内务主管满意。
夕洛想到之前斑马说的生存之道,究竟是什么,如果能直接问出答案岂不更好,他见识过很多狱卒,能知道很多自己不该走的坑。
这天囚犯自由活动时间,夕洛打扫去找斑马问问,然而发生了一件事打断了进程,一个囚犯生病了。
内务主管带着夕洛来到门口,是那个全白衣服的囚犯,夕洛姑且在心里称呼他小白。
小白面部发紫,似乎很严重,内务主管让夕洛抬上他,跟着他走,夕洛很艰难的扶起他,抬不走,夕洛问:“有没有小车之类的,没有的话,我用木板加个绳子拖着他。”
内务主管一脸嫌弃:“小车,给你配备那种东西?等你做好他就死了,快点把他弄起来。”
幸好这人还有意识,挣扎着自己和夕洛同步走动,这样夕洛可以扶着他走路,出了塔,在塔后一个地方内务主管往下一打,石板移动出现一个暗门,跟着内务主管进去,发现好冷,外面是闷热,里面是冷,越走越冷,直到夕洛发现四周都是冰了,冰柱子,冰封的柜子,冰封的武器?冰封的棺材,甚至还有冰封的透明棺材。
“怎么不走了?”内务主管问。
夕洛哆哆嗦嗦道:“穿,穿的太少,太冷了。”
“快点走。”内务主管没有理会夕洛的发言,只是催促他快点走。
夕洛只能努力扶着他继续走,幸好两个人体温在搀扶到时候有交互,可以类似互相取暖。
难道要把他冰封了吗?
看起来不是,内务主管让夕洛把他放到一个平台上,平台上还有一个动物皮毛做的毯子,内务主管道:“医生太忙,这里可以延缓病情,以后你就每天来检查他的生死,还有给他送饭。”
进门很容易,说完,他把一个东西放在夕洛手腕上,东西渗进去了,你只要把手伸到刚才那块石板上,就能进来。
说完内务主管转头离开了,安顿好这个人,他躺在毛皮毯子上,夕洛在附近又找了快毛皮给他盖上。
这人好像很难受,夕洛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用手给他暖暖手,事实上夕洛发现自己的手比他更冷,他道:“这里太冷了,你出去吧,我没事。”
夕洛有点不放心,还是觉得先出去,找找什么厚衣服穿上。
临走前夕洛看了看周围,里面有冰封的武器这点有点在意,这地方不是在桥外,而是在监狱区域内部,在内部存放这么个冰窖,里面还有武器不是很大的风险吗?万一那个囚犯不怀好意,杀了夕洛或胁迫夕洛用手开门,然后获取武器进行越狱。
夕洛停止了自己的脑补,离开了冰窖。
如今又是普通干活的一天,只是多了照看一位病人的工作,早上需要去送饭并查看病人的情况。
这天夕洛发现了自己需要去桥外工作的真相,有一个机器人女仆,起初夕洛一位是装饰的人偶,打扫时还仔细清理了,后来内务主管看到说这是垃圾,都坏掉了,怎么能不扔呢?扔到桥下岩浆里去就行了。
夕洛后来从一位外务总管口中得知这机器型号太老了,以前就有过热卡机的毛病,最近又出问题去修,结果因为机器太老,已经不同意再修了,还推销不会果然卡机下新版本,但是新版太贵,所以只能让更便宜的人工来代替,那个更便宜的人工,就是他们拥有管辖权的夕洛。
这就是之前狱卒不需要去桥外工作,而自己却有这工作的原因,外务总管说为了这些额外工作,会给夕洛补偿,就是一部分更多清洗剂,现在小屋里的就算省着用,只有一百多年的分量,狱卒是没有未来的,没有晋升机制,也没有出去的可能,所以这位主管认为给她这些补偿很合适,然而夕洛明白自己和其他狱卒的不同之处,如果说其他狱卒都是没有未来的苦力,那么夕洛就是个知道自己有个后台,有期限的苦力。这就像一个活让你干一辈子,或一个期限合同的区别,干一辈子估计是最没有希望的事情。
得知自己在桥外的工作是为了这个坏掉的旧型号的机器人,夕洛有点失落。
搬起她来,坐在桥边,虽然主管嘱咐让她把这个机器人处理掉,夕洛却有点不忍心,她看了她一会,看的门卫有另一个主管出门,于是跑过去叫住了主管:“那个,那个机器人虽然坏了,就这样把她扔了可以吗,听说以前是可以修好的。”
那位主管看了她一眼:“修不好了,这个型号太旧,商家不给修了。如果你一定不忍心把她扔下去,就放到旁边那个仓库去吧,里面有不少废旧杂物。”
夕洛把坏掉的机器人搬到了仓库,之前打扫卫生时仓库已经整理过了,一些杂乱的东西,坏掉的风衣,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机器或零件,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骨头,坏掉的武器和家具,有些家具已经被什么穿透了,看起来主管们也没有修理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堆积在这个仓库里。
最近都没有和囚犯们说话囚犯自由活动期间也一直在干活,不过由于要照顾那个全白的在冰库里的病人,所以夕洛和他接触很多。
说起来,不知道他是否了解斑马说的所谓的生存之道,与其找时间去问斑马,不如直接问问他。
这个全白的人夕洛给他取了外号叫小白,并且这个外号得到了他本人的认同,在这个地狱互相都是外号,或者直接不加称呼,小白对这个外号还挺满意,还说有其他人也这样叫他,在谈到那个斑马的时候,他说也有其他囚犯叫他斑马。
夕洛不禁感慨:“竟然这么巧,其他也有囚犯叫他斑马,不过我实际没有叫过他而已,不过他的条纹实在太均匀了,和地方世界的斑马实在是太像了。”
小白发现了点问题,之前夕洛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过天元的事情,好说自己不怕吃苦什么的,但是这次夕洛又说起了地方世界的事情。在魔界里,要么是从小在魔界长大的魔界人,要么是外来人,外来人也就是天元和地方世界的人,但是很少出现既了解天元又了解地方世界的。
“你见过地方世界的斑马?确实,斑马这个生物和称呼是地方世界的。”小白还是问了问。
夕洛感到自己也有点不谨慎了,她确实在天元当过奴隶,但是她在神界作为一个上位神官,知道更多的事情,神界诸事,天元诸事,地方诸事,可以说除了对魔界了解不多,她对另外三个世界很了解。
不过夕洛很快解释了下,虽然有点口误,却不是什么大的失误,“这个啊,我确实出身天元,但是在魔界当女仆的时候,和我关系很好的另一个女仆来自地方世界,所以我听她说了很多地方世界的事情,当然也包括斑马,斑马的样子就是她告诉我的。”
小白对这个解释没有怀疑,夕洛松了口气,实际上雪儿是土生土长的魔界人,不过这个谎言不会被揭穿,反正小白又不认识雪儿。
夕洛转移话题问起了自己想问的事情,狱卒的生存之道,夕洛还把斑马的原话告诉了他。
小白来的时间不是特别长,但是他的话也给了夕洛启发:“实际上不必这么拼命的工作,即使被主管训几句也没关系,狱卒可以说是没有晋升的可能,也没有工钱,所以你只有做好本职就行,至于细节,相信你会在工作中逐渐总结需要注意点你可以做测试,主管不可能检查全部角落,他们一定有着重点,你只要尽量做好就行,这样可以减少你被训的概率。”
夕洛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内务主管特别注意大厅的那张桌子,桌子不只是要干净,还要迎着灯光观察是否有油脂手印等情况,这地方被训过两次,还有就是二楼的那个沙发他也很在意,比如缝里一定要干净,好有囚犯住的楼里的浴池,他也喜欢抽查那里,塔后面的亭子,他也很在意。至于仓库,他好像根本就没进去,还有一些地方,各位主管也很少去。
原来如此,就是打扫要有重点。
夕洛还是很感激小白的启发的,之前天元奴隶的思维一直伴随着她,到了这里总感觉有一种压迫感,感觉就像是天元奴隶,所以她想到之前遭受的殴打和训斥,一直在拼命努力工作,小心翼翼,但是她忘了一点,这里不是天元,主管们手里也没有鞭子抽打她,她没有必要这么恐惧。
夕洛这几天和小白过的不错只是小白经常会病的有点严重,但是他还是熬了过去,在这里只能熬而已。
之后,夕洛偶然打扫仓库,并不是安装主管要求每天每个地方每个角落打扫,主管偶尔还会挑刺,也会偶尔去一千米没抽查过的地方抽查,但是夕洛心态和行动有了变化,虽然哭累,还算过的去。
和小白谈起之前的狱卒,得知那个狱卒也是个小姑娘,她刚来的时候很是兴冲冲,她的梦想就是从这里出去,那个小姑娘得知了狱卒的一个晋升途径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后来小白也发现了,这个晋升途径只是个永远不能实现的空壳。
夕洛第一次听说狱卒的晋升,之后她实际跑去主管问了,还这有个途径,需要达成条件“连续三百年的打扫卫生无一点疏漏,主管业绩中等或以上。”
这就是说需要三百年打扫的效果让内务主管满意,三百年之内如果内务主管挑出毛病来就不行的。
这确实很难实现,按照规定狱卒只有一人,想要实现这个,就是不眠不休也实现不了,难怪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晋升任务。
那位外务主管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很难实现吧,不过,事实上确实有一位狱卒晋升了。不过也只有一位,狱卒是没有未来的,你还是好好工作吧,内务主管不定期抽查,他可是一定灰尘印记都不放过,甚至摆东西的角度都会看出来,达到他的标准连续三百年是不可能的,这不是仅靠经验就能达成的任务。”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还是很快的,据说一个月后她讲迎来狱卒的真正工作。
这期间,夕洛和小白关系不错,小白也有时聊起自己女儿的事情,他来到这儿似乎就是因为他的女儿,然而他的得知他的女儿已经过世,夕洛深表遗憾。
他们还一起研究那个狱卒晋升的事情,传说中唯一一个能离开地狱的狱卒,然而他是怎么完成这个任务的,没有资料可供参考,是本人实力较强吗,但是实力较强的狱卒也会被封印,那人水平应该和夕洛差不多,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个任务,最后他们研究发现囚犯有自由活动时间,规则上没有禁止囚犯参与打扫卫生,如果说狱卒加上囚犯一起打扫卫生,而且在没有桥外工作条件下,三百年保持这种状态并非不可能,如果囚犯中有比较擅长这方面的更会增加成功概率。所以要想达成这个条件,估计只有找人帮忙才能实现。
知道了实现条件极为苛刻,夕洛也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条件太难达成了。
小白的病情一直不稳定,夕洛很怀疑这个冰窖是否能像内务主管说的那样对病情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