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
“无心,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浩煞一边吃着糕点,一边问到。
“回去复命。”客无心深吸一口气,对当今天下局势早就持着怀疑态度的他,此刻也只能更加怀疑了。“在宜宣待了这么久了,何况我们的任务也早就结束了,我们还在宜宣槡洲闹了人命案,还是早早回去得好。”
“我不明白。”浩煞很疑惑地看着客无心,对他的行为感到怀疑。“可是无心你说的来槡洲的啊。”
“还记得李无说的话吗?”客无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浩煞。“我们回去之后,可就真的闲不下来了。真正的挑战,现在才要开始呢。”
“李无那家伙……”浩煞深思着。
小河畔,有不少的姑娘家正在洗衣服,徐寻见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小河里面的流水。旁边的小桥上,不少孩子们正在捡起石子朝着小河里面扔去,似乎是在比试着什么。小桥上的摆摊们也在不停地吆喝着。
百无聊赖,只能等李无回来了。
这些日子长途奔波,让徐寻见自己也觉得受苦,可是这也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时光,那些年的奋斗时光——创立自己的秘府,聚集了大帮兄弟们为了实现共同的梦想奋斗着;被迫加入苏镜秘府,但始终坚守初心;苏镜破灭后,和杨宗仁一同守护整个摇摇欲坠的楚相。
在杨宗仁被幕障高手们联手击杀后,他也在舒周莫名的意图中活了下来,但是他真的很累了,他去隐居于楚相,十九年来,他的境界从未上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很庆幸,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人也手持苏镜的信物,并且深知苏镜的十三暗语(十三暗语是苏镜少有的高手才得知的暗语,一般知道十三暗语之人,都是苏镜的主心力量)。
遇到了他之后,那人——也就是李无告诉徐寻见了很多很多东西,让徐寻见重新获得了一个目标——应该可以让他以死为报的目标。
“徐寻见?”正在思忖着,身后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徐寻见知道,那个人不是李无,是一个很清脆的女声。若不是自己的朋友,那便一定是自己的敌人了。
徐寻见立刻站起转身,眼神凌厉地看着发声处——那是一个白衣的女子,带着帷帽不见其容。
正在思索间,对方倒是先一步揭开帏帽,发声道:“晚辈风云秘府主,雨微诗,想起来当年幕障截杀杨宗仁的时候,我还因为顽劣,跟着去了趟楚相,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不知您还能记得吗?”
“雨微诗……”徐寻见嘴中念叨一声,思索片刻。“我记得你。”
记得归记得,但是他确实是想象不到,风云秘府的府主,居然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讲真的,他在槡洲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不少消息,但是他确实不敢当真,雨微诗他是有印象的,因为雨微诗是幕障高手雨湛渗的女儿。但是于他的记忆里面,雨微诗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此刻的众矢之的,居然真的是她。不敢想象,即使是他当年创立逆势秘府的时候,他也不敢一次性和整个天下为敌,当然,和杨宗仁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是和天下为敌了,但那是他徐寻见已经多大了啊。可现在,即使是雨微诗这个年纪,也做到了。
“说实话,十九年前见面的时候,你还跟在夜旗丛云身后,求着保护,想不到如今变化这般之大。”徐寻见道。当年,他们是敌人的身份对立,此刻,却都是共同的流浪者。
“别这样说。”雨微诗一笑。“十九年前我见您的时候,您还算是神采奕奕,壮志凌云,毕竟曾经率领着那么一大帮逆势秘府的有志之士打天下。但此刻,却也有些……颓废?”
“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哪里还有这种心思,何况若不是因为修为驻颜,此刻啊,我们可没的话聊。”徐寻见笑了几声。“但你却不同,十九年,让我难以想象。十九年前的你和十九年后的你,才算是真的与众不同呢。”
“不知您是否记得当年舒周大哥对你的一命之恩?”雨微诗突然转移话题。
“忘不得。”徐寻见倒是在不断思索着,这个恩情是妖还的,但是怎么还,他也要深深思量一番。
“告诉我,李无和你这番行程的目的。”雨微诗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叙旧瞬间转换为一种压制,咄咄逼人。
“恕难从命。”徐寻见轻拂衣袖,准备转身离开。
“还望留步。”雨微诗定住脚,缓缓道。“当年闹翻的是苏镜秘府和幕障秘府,可是你我,风云秘府和逆势秘府间,有什么仇怨呢?帮的是此刻风云的雨微诗,不是那幕障的雨微诗。我们此刻,应该共对大敌。”
“共对?我怎知谁为虎狼?”
……
孤夜帆此刻,已经到了槡洲外三十里处,不过他一直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喂马吃草。
“唉。”孤夜帆哭笑一声。“早知道直接御剑了。使用幻雾动也成的。后悔了后悔了。”
这时他夺来的马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怒气看着孤夜帆,然后哼了一声。
“哟呵!你敢这样对我?”孤夜帆手持掌状,准备一掌打过去,不过有别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孤夜帆看着远处匆匆而来的两匹马。
“叠雾……”孤夜帆深思一刻,端详着他们的服饰。“叠雾倒真掺和进来了。唐权他们真的是说话说一半,也不告诉我到底来了多少高手多少秘府。这客无心好说歹说可是在这一辈里面算得上高手的,叠雾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
端详着纵马而来的两个人,他也想到了什么。一脚踢飞一个石子,然后迈步走去。
客无心和浩煞正在策马中,看到有个黑衣人拦住去路,便开始停住。
只见那黑衣蒙面人一笑,向他们伸出手。“麻烦问一下二位,槡洲怎么走?”
“槡洲?槡洲就在那边。”浩煞还傻里傻气地,伸出手指了指槡洲的方向。
“多谢。”孤夜帆倒是顺着话,转身就走。
“阁下留步。”客无心追问,眼眸之中流露着寒意,“尚不知阁下去槡洲,到底为何?”
“就是去玩玩看看。”孤夜帆道。
听到这里,客无心一跃下马,腰间绳子绑着的剑鞘中,剑刃直接飞出,客无心伸出手接住。
“御物术吗?这招倒是很难修习的。”孤夜帆夸赞道。
“和权行孤夜帆比起来,皮毛都算不得。”客无心持剑向孤夜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