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说她是一只乌龟,她都认了,她现在就要缩起来。缩到一个再也不会受伤的地方,这种痛像是一种毒药,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像是有无数根尖利的针在同时刺扎着她,混身都疼,她甚至不知道该揉哪里才好。
既然全身都疼,索性就不揉了,疼到麻木就好了,疼到麻木就不知道疼了。
乌兰惠次日天蒙蒙亮,她哭了一夜才睡了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在争吵。争吵声很大,她侧着头,头很痛,像要裂开了一样,眼睛也很不舒服,发干发涩。她不想动,可是外面争吵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是那个男人的的声音,对她现在来讲如同魔音。
“岳丈,求您了,让我见见惠儿。”轩辕傲哀求的声音在这个清静的晨曦显得格外悲凉。
“妄想!我是不会再让你见惠儿了,你伤她伤得还不够吗?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到了你的身边,你把她折磨得羸弱不堪,你还想再伤害她一次吗?有我在这,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半分!”钟振威盛怒,真恨不得一掌劈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可他是一国之主,不能做这种让人看似幼稚无比的举动,他要护着国之尊严。更何总对方也是一国之主,他不能随便动手,有失两人的身份。
“岳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欺骗惠儿,我这样做只是不想惠儿离开我的身边。我是真爱她,这一生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的失去一个人,只有惠儿让我魂系梦牵,岳丈,您也有至爱的女人,您也应该知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做许多不可理解的事来,我只是不希望惠儿离开我,我真怕她会一去不回!”轩辕傲将自己的心剖露出来。
只为了让乌兰惠的家人接受自己,他虽然做了过份些,着实荒唐了些,可是他是真的爱乌兰惠,他不想他离开自己,他的心意没有变。
乌兰惠头疼欲裂,塞住了耳朵,可是男人的声音依仍透过门窗传了进来,猛烈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岳丈,我是真心爱惠儿了。如果不是因为惠儿我根本不会在这里苦苦哀求。我也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是我不爱她们,我只爱惠儿一个人,为了她我可以放下一君之的尊严,在这里求您。让我见见惠儿,这些话我要亲自对惠儿说。”轩辕傲上前去拉钟振威的衣袖,被钟振威拂袖躲开。
“哼!说得好听,如果你真有诚心,就跪下来,如果惠儿要见你,我便不会阻拦。”钟振威的话像是一只巨锤狠狠的砸在了轩辕傲的尊严上。
他不是为了惠儿什么都能做吗?他到要看看他能做到哪个程度!还只要花言巧语来哄骗自己的女儿。一个男人为求一个女人留在自己的身边,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个英姿飒飒的皇帝。
轩辕傲本就因为才解了身上的毒而苍白的脸,此时更加的惨白。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他御掉强势的霸气,而屈下双膝为了求一个女人而下跪,他很难做到。
钟振威提出了条件,他料定了轩辕傲不会为一个女人下跪,他是一个男人,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的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可是他低估了轩辕傲对乌兰惠的爱,为了乌兰惠他可以放弃许多,他可以苦苦哀求他,只为见乌兰惠一面。他还有什么是不能为乌兰惠做的!
“好,如果是为了惠儿,我愿意跪。”轩辕傲面不改色,几句话说得刚劲有力,目光清冷的看着钟振威,如一柱长立于山巅的参天大树,他扑通一声双膝便重重的砸落到了石阶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目光清冷,他已经变得成熟起来,不再是几年关的霸君,现在他会多用心去感知事物。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知道,他要用的是诚心,如果没有诚心她会毫不留情的离开自己,那么他再也没有一点机会了。
曾几何时,他们二人可在并肩看斜阳,乌兰惠看自己的时候眼里有掩饰过的羞涩,在他的眼中看来那么美丽,比任何一个妖艳的女人露出的妖媚眸光都美,那种发自心底的爱意,如丝丝暖流直融入他的心间。
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乌兰惠不再用那种爱恋的目光看着他了,有的只是那种淡然的清雅的目光。里面没有爱,爱被她收回去了。
这次他佯装有病,乌兰惠眼里的爱恋重又流露出来,他很开心,他知道她还得爱自己,就因为这份难得的爱,就算是下跪又能怎样?如果在今后的日子里没有乌兰惠他不知道要如何度过漫漫长夜。
在乌兰惠没在身边的那几年,他度日如年,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用苦肉计有效他就用,一次不行,就两次,他欠乌兰惠的他可以慢慢的还。
正午时分轩辕傲还在外面跪着,乌兰惠的心就像是被人剁碎了一般,想要拼凑都无能为力。她也是真的没有力气再来爱他了,他一次次的让自己失望,一次次的让她心寒,她没有办法一回又一回的痊愈,她的恢复也是有限的,他每伤自己一次,她就要花比前一次多了倍的时间来恢复,这次她恐怕很再自己养好这伤了。
所以她想要选择带着伤口离开,也许换了一个环境,伤口经过时间的洗涮就会逐渐变得不如最初那般疼,她都不求它可以愈合,只要不再那么疼,那种穿透了四肢百骸的痛实在太可怕了,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无数的魑魅魍魉,在啃咬着她的灵魂,她觉得自己连最后的灵魂都要不保,她在这里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