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下来。”柳婆婆一看乌兰惠那模样就心疼,这孩子就只知道难为自己,心里有苦怎么就不知道倾诉一下,哪怕摔几样东西也能放泄一下,只闷在心里,不憋出病来都算是怪的。
“怎么会晕倒呢?”柳婆婆手搭上乌兰惠的纤细瘦如干骨的腕子,脉相虚弱,气血不顺,急火攻心……
“她害喜害得严重,我便提议如果太难受便落了这个胎,打掉他。她一听便大为不悦,反驳了我几句,我还没有说什么,她便晕了过去。”轩辕傲也觉得挺委屈的,祖母那目光明显就是指是他把乌兰惠气成这样的。
“的确是肝火太旺了,而且她有气都郁结于心,这火没泄出来,便攻上了心。”柳婆婆一边说着症状一边思考着,该怎么下药,这孩子身子如此弱,现在又怀了身孕,药只能以补身安胎为主,至于她心里的结肝中的火,就得一点一点来了。
“祖母,惠儿现在的身子是不是不适合有孕?”轩辕傲还是担心乌兰惠的身子吃不消,如果她的身子真的不行,那么这个孩子,他就不要了,即使她更加的怨恨自己也无妨,反正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很差了,也不怕再差一些。
只要她可以健康,她可以平安,所有的罪责都让他一人来承担吧。“也说不上,其实她如果胖一些本是可以的,只是现在这样瘦,真的不好说。”
柳婆婆也是担心乌兰惠的身子承受不了,她太弱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勉强可以应对一下,可是再加上腹中的孩子,这很难说。
“祖母,惠儿暂时先由您照顾一下,其他的人我不放心。”轩辕傲以前把乌兰惠交给柳婆婆就是不放心她的安危。现在他依旧把乌兰惠交给柳婆婆,依旧是对别人不放心。因为他的祖母会尽心尽力的救治她,而旁人不一定。
“行。我一会写个单子,你把单子上的东西备齐就行。”调理乌兰惠的身子需要的东西不少,何况她现在还有身孕,吃的喝的都要注意许多。
“您要用什么尽管开口。”哪怕让他上刀山下油锅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为她好起来。
“还让莲荷那个丫头过来就行了,其他的人不要靠近我的园子。”柳婆婆还是不喜欢看到其他的人,她喜欢安静。
“知道了。”轩辕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乌兰惠,一眨不敢眨,不敢错过她的一点细微的变化。
“傲儿,你爱她吗?”柳婆婆一边写着需要的东西,一边轻声的问道。
“当然爱她。”轩辕傲果断的说,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你带给她的是什么?”柳婆婆没有抬头,低着头依旧在写字。
轩辕傲没有作声,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祖母。他带给乌兰惠的是什么?是伤害、是心碎、是绝望、是心死……
这么多样,却没有一样是可以令她快乐起来的,一样都没有!
“傲儿,爱你一人,爱到你这种程度,真是太累了!你与她,都已经心力交瘁!”柳婆婆把写好的药单子推到了轩辕傲的面前,他怔仲着,木然的拿起那张纸,折好收尽怀里,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边的时候,深深的望了一眼乌兰惠,顿了一下,这才回答柳婆婆的问话:“我只知道,没有她,我会活不下去!”
说完,疾步而去。
柳婆婆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长叹了口气,为什么非要把两人逼上绝路呢?难道真的要把两人都逼到了悬崖上方肯罢休?
回过头来转向乌兰惠,又是长叹了口气。将乌兰惠从床上扶起来,双掌贴于她的后背,将自己的真气缓缓的度了过去,一点点的护住她的心脉。真气在到心脉周围的时候柳婆婆就发觉到有些许的不对,似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好似还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吸取的自己的真气。
怪异!
此时却已经收不下手,柳婆婆只好将真心缓缓的送进去,好在她手掌下的身子渐渐温热起来,之前那温度真是要吓死人,冰冷僵硬,似要才咽了气的人一般。
柳婆婆抽回手时,额头上已经尽是大滴的汗水,她将已经身子渐暖的乌兰惠重放回榻上,自己到一边运功调息,真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了。再耗上些年岁,怕是这一身的功力就要随她进了棺木,那可就真是可惜了——
轩辕傲这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如果因为这个孩子而让乌兰惠香消玉殒了,他简直就是得不偿失,而且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他也得要乌兰惠活着。
所以,他决定了,如果真的不行,就让她落胎,这个孩子不要也罢,一个要夺去母亲生命的孩子,他这个当父亲的绝对不允许他降生!
轩辕傲让人去准备柳婆婆需要的东西,他转头去了凌雨轩的府上。他此行不是找凌雨轩,而是找澹台凌尚。
“澹台师傅,我想要一种落胎用的药。”轩辕傲来找澹台凌尚,他不想到祖母,因为他怕祖母会舍不得。
“皇上,是要汤剂还是丸剂?”澹台凌尚也未多说什么。“要丸剂。”用着的时候方便一些。“澹台师傅,尽量不要伤害母体。”轩辕傲不想乌兰惠因为落胎而伤害了身子,她已经够弱的了,再伤了身子,怕是真要卧床不起了。
“明白了。”澹台凌尚多一句话也未说,大家心知肚明,知道那药是给谁吃的,只是没有必要说出来。
凌雨轩跟在轩辕傲身边,目光深沉,心事重重,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对不起。”当初是他提的这个建议,只是没料到乌兰惠的身子会突然变得那么差。这件事,是他思量不够,而今轩辕傲要拿掉孩子,依照乌兰惠喜欢孩子的程度一定会更恨轩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