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在黑夜里响起。
“谁啊？”
阿元披衣起身，刚拔了门栓，就有一个人跌进屋。
“冬小子？”
她皱眉捂住口鼻。
“你喝酒了？这么呛人。”
她自觉与冬拉开距离。
“阿元，阿元……”他脸颊通红，只是不住叫她的名字。
“你……地上凉，你先起来……”
阿元皱了皱眉要去拉他，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力度之大让她几欲跌倒。
“阿元，你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冬抬起头，目不转睛看着她。
“你……你哭了？”
“你回答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明明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的好？”
“明明他都已经死了，你还是只记得他。那我呢？啊？我呢？”
他呜呜哭了起来，像个孩子那般。
“我给过他机会的，我说了我愿意和他换，是他不愿意！你还等他做什么！”
“你……”
阿元想要安慰他，却突然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双眼通红：“你不知道，我恨他！我从来没这么恨他过！”
阿元蹲下来温声开解他：“你先起来好不好？现在很晚了，地上凉。”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只一门心思问她。
“你说，你说啊！我到底那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如他？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他像个孩子一般哭喊，想要再寻找一个可以重新让她改观的机会。
“阿冬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改。以后阿冬会遇见一个珍重待你的女孩子，你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先起来好不好？”
“那……你呢？你在哪？”
冬双眼迷蒙，温柔的话说起来却最伤人心
——她为他描摹的将来永远没有她。
“我已经有了你阿初哥，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可他可能已经死了！”冬情绪激动。
“他就算死了，我这里也永远有他的位置。”想到这里，阿元指着自己心口，温柔笑了。
“阿冬，感情真的有先来后到的，这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不管其他人再好，也再住不下了。”
冬看见了她的笑容，她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好看，可永远不可能是为了他。
他忍不住感到一阵委屈，不管自己再怎么待她好，她终究不会对自己笑得这么温柔。
他突然压向阿元，疯狂一般去撕扯她的衣服。
“阿元，阿元，你记住，我是爱你的，我是最爱你的……”
阿元正准备要睡了，穿的本就单薄，没几下就被他撕的七零八落。
她看他这样突然感到惊惧。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冬，她印象里的冬永远都是那么开朗，像上午的阳光一样灿烂可爱。
而这样的他像魔鬼，只会让她想要逃离。
…………
冬的意识终于清明，看到身旁的阿元愣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泛出光华，刺痛了他的眼。
阿元终于得空，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一巴掌，抱起一旁破布条似的衣服遮挡住自己。
“阿元，我……”
“滚！”
“阿元，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他拼命想弥补，却看见阿元眼中的滔天恨意，心下一惊。
她恨自己？也是，她怎么会不恨自己？
“滚！”
“我……好，我滚……”
他胡乱拉好自己的衣服，深深看了她一眼，迈步出门。
屋里，阿元的啜泣声愈来愈大，最后演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外面的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残月，凄凄哀哀洒下银光。撒在路上闪烁，像大片大片的盐……
夜，越发的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