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的人,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这两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大家族的公子哥,这一次的狭路相逢,他们自然想要看二人分个高下。
众目睽睽,张寂尘心里也是怒火中烧。只不过,为了陈婉,他还是没有出手。
“我说了,钻过去你就能走,你特么聋了?”牧重天怒气冲冲的吼道。
张寂尘两拳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坐在一旁的人们,都低声的议论着。
“看来,张公子不敢出手了。”
“谁说不是?他就算是青龙学院的人,张家不是啊。万一牧家对张家下手,他能够如何?”
周围人的声音钻进张寂尘的耳朵里,这让他更是愤怒。
而牧重天却感觉飘飘然,感觉心中也愈发肯定,张寂尘绝对不敢跟他动手。
“动手啊,动手啊,动手啊!”牧重天挺着胸膛,凑到张寂尘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声怒吼。
“砰!”
张寂尘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只听到“砰”的一声,牧重天狠狠地砸在了对面街道上。
他躺在地上,捂着胸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挣扎了许久,才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张寂尘,你,你居然敢打我!”牧重天捂着胸口,咬牙切齿的说。
张寂尘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这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值得我出手”一般。
牧重天顿时更是愤怒了,但是又不敢出手。
张寂尘刚才出手的力量,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走吧,走吧。”
陈婉挽着张寂尘地手,扯着他离开了茶馆。
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牧重天,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气的浑身发颤。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寂尘你给我等着,等着!”
而张寂尘此刻早就已经将他抛之脑后了。
那种纨绔子弟,压根就不配做他的敌人。
回到了家中,张寂尘和陈婉坐在客厅。
张寂尘直勾勾地盯着他,陈婉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陈婉,到底怎么回事?”张寂尘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率先开口。
“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啊。”陈婉嘟囔着嘴,“他跟我是邻居,还是檀光城大户人家。现在我们陈家没了,他们牧家,在檀光城就是首屈一指了。”
“然后呢?”张寂尘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
他感觉有些奇怪。
按照陈婉这丫头的脾气,在能出气的时候,哪儿会这么忍着,还不让张寂尘出手?
“他,他……”陈婉低着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双手把玩着衣角。
张寂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算了,反正你在我们这儿长住,他也不敢找麻烦。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说罢,张寂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就要回房间去修炼。
陈婉抬起眼帘,偷偷瞄了张寂尘背影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张寂尘这是真生气了。
她噘着嘴,嘟囔着说,“好啦好啦,我说啦。我来之前,收了他的礼物。”
“什么?”
张寂尘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又坐回了位置,静静地看着他。
陈婉低着头,被张寂尘地目光注视着有些发毛。
“好啦好啦。”陈婉嘟着嘴,一口气都给说了个干净。
原来,陈婉父母还没死之前,牧重天就疯狂追求她。
陈婉这丫头古灵精怪,有天就装腔作势答应了牧重天,还收了牧重天的礼物。
结果这件事没过多久,陈婉家就出现了事故,她就变卖了牧重天送她的东西,来找张寂尘了。
张寂尘听完就愣住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按照你这意思,我还成了三儿了?”张寂尘指着自己的鼻子,怔怔的说道。
陈婉低着头,噘着嘴,满脸的委屈,“寂尘哥哥,你知道人家就是——”
“得得,他要是再上门找麻烦,我会跟他说清楚。”张寂尘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生气了?”陈婉笑盈盈的又挽着了张寂尘的胳膊。
“生气有用?”张寂尘翻了个白眼。
陈婉笑盈盈的挽着张寂尘胳膊,脸上又笑开了花。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而刚回到了客栈的牧重天,正哭丧着脸,跪在一个女子的面前。
“丘怜大人,真是张寂尘那个家伙太可恶,横刀夺爱,还把我打成这样。”
女子嘴角微微上扬,眼珠子慵懒的扫了他一眼,说道,“起来说话。”
女子的声音温婉动人,牧重天却感觉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站起身。
“你今天晚上,把那些孩子都给我带回去。我呢,也就能让人帮你去对付张家。”
女子声音轻柔,销魂蚀骨,柔软的身躯,贴在了牧重天的身上,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
牧重天的呼吸开始急促,浑身微微颤抖,可是眼中充满了恐惧。
“是,是,我明白,明白……”
“出去吧。”女子轻轻一拂袖,便半靠在桌上闭目养神。
牧重天低着头,弯着腰,呼吸都放缓了许多,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生怕打扰到这女人。
“呼……”
离开房间,牧重天暗呼了一口浊气,咬牙切齿恶喃喃自语,“张寂尘,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吧!”
牧重天的复仇,正随着夜色降临,悄然朝着张寂尘蔓延。
月色放空,星辰漫天。
夜色下的张家,寂静又安宁。
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张寂尘,忽然听到了一阵拨浪鼓的声音。
他一开始没在意,结果这拨浪鼓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就停留在了张家门口。
张寂尘心中一惊。
昨天是笛声,今天是拨浪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他立刻翻身下床,冲出房间。
正当他来到门口的时候,一阵诡异的又尖锐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桀桀桀桀。”
听到声响的张寂尘回头一看,顿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
在围墙的房檐上,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大红袍,脸上画着浓妆,像是戏剧中的丑角。
这家伙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张牙舞爪,身上宽大的衣袍随风鼓动,对着张寂尘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