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挥拳。”周唯墨示意李清石看过来，摆出正架，挥拳，“看清楚了吧？”
李清石点点头。
“这样，你起码基本能力不会差太远。“周唯墨笑道，”不过谢晓芙也会这招，你要小心。“
李清石长出了口气：“原来刚才她是用了这招，怪不得我看都看不清。
“嗯？“周唯墨歪头道，”不不，她刚才只用了身体的力量，没用精神力强化。“
“……原来……如此。“
你们两个其实是串通好了要我投降的吧？
“你试着维持强化状态十分钟。“周唯墨没管李清石一副苦瓜脸，命令道。李清石于是再次使用精神力强化。这回他轻车熟路了很多。
十分钟后。
“呼……呼……”
李清石撑着膝盖，大口喘息。汗水如同瀑布一般从他脸上流下来，衣服也像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
“如何?”周唯墨在一旁站着说道。
“原来……如此……”李清石勉强说道，“会急剧……消耗体力……”
“不仅是体力，”周唯墨点头道，“精神力也会迅速消耗。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头痛？”
李清石点头，幅度小到几乎看不出来。
“那就对了。熟练之后，持续的时间会增加，但短时间是不可能达到那种水平的。”周唯墨说道，“所以明天要迅速决胜负，打谢晓芙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你才有赢的可能性。”
说完，周唯墨举起手。
“打我。”
“啊？“李清石愕然。
“打我。“周唯墨重复道，”快点。“
好吧……李清石勉强举起手臂，冲着周唯墨一个左直拳。周唯墨轻松接下。
“嗯？”
李清石忽然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刚才的疲累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转瞬间就消失了。
“我刚才吸收了你的疲劳。”周唯墨说道，“现在你可以跟那个机器人对练了。”
周唯墨的能力是吸收？疲劳也能吸收？那你上午为什么不吸收……对，因为要吃饭……李清石心下嘀咕着，转身面对那台机器人。机器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见李清石面向它，立即摆出了正架姿势。
我先出击？李清石心头一念闪过，左拳已然打出。机器人一个闪身躲过这一下，同样出左拳！
要、要防御……李清石刚浮出这个念头，拳头已经接近了面部。李清石来不及细想用什么防御，重心不稳，朝后翻过去——
“哼！”
李清石身后，周唯墨扶住即将跌倒的他的身体。机器人挥出那一拳头，没击中目标，就收回去，继续呆呆地看着李清石。
“怎么样？实战还是不一样吧?”
“嗯……”李清石低声道，“脑子一想，身体就跟不上了。必须形成反射性动作才行。”
就好像在之前的世界高考刷题一样，刷到看题目就知道该写什么。对方攻击，就应该知道怎么应对。
“再来！”李清石咬牙道。机器人见李清石又过来，再次摆出正架。
傍晚。
李清石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身体，已经因为‘不死’能力带来的治愈效果，好的差不多了。他们往二楼食堂走去。
第七支部二楼除了有外勤组小队的宿舍，还有一个食堂。这个食堂比较高级，价钱很高，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吃饭。毕竟外勤组的工资并不多，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开销。但他们都会到食堂占座位看书，或者自带食物到食堂吃饭。除了食堂的管理员，没有任何人对此不满。
“本来今天应该在这里给你搞个欢迎会的……“周唯墨看着食堂的菜谱低声说道，”放到明天晚上再说吧。“
“说得好像你认为我能赢一样。“李清石也拿了个菜单看。这里的饭菜比自己做贵了五六倍，不知道经营者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定了这么一个价钱。还是在每个宿舍都有厨房的情况下。
“赢不了。“周唯墨笑道，”但能让谢晓芙承认你。“
“怎么承认啊？“李清石嗤笑道，”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让她自己服气。“
周唯墨放下菜单，看着食堂里看书聊天的其他人，沉默片刻后说道：
“她只是闹脾气而已。因为不能替我分忧……”
李清石放下菜谱，指着其中一个甜点说道，“天马莉亚六足虫布丁，前面那个是材料？“
“……是材料。想吃吗?“
“免了。“李清石扭头道，“我就是问问。”
良久，李清石说道：
“周石云，是你的父亲？”
“……是啊。”周唯墨答道，“我是他和第四百三十五个女人生的，第两百七十八个孩子，第一百四十二个女儿，也是最后一个孩子。”
李清石张口结舌。
这、这么多！光是女人就有接近一个营的人数……和我这种母胎处男相比，简直就是天神与凡人之间的差别……
“生下我的女人，知道他以前有那么多女人后就自杀了。我被他抚养长大。嗯，名义上他是监护人，实际他管的并不多。可能是因为生了太多孩子，对后代的亲情都放在在最初的几个孩子上了。”
这、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别说几百个孩子，一个孩子我都没有啊！李清石想到他母亲曾经跟他说起过李清石小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啊，”李清石母亲说道，“真想掐死这小畜生！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的一块肉，就下不去手了……”
父母对孩子都是这种感情吗？还是我是特例？李清石闷闷地想。
“我努力锻炼精神力和超能力，好不容易成为了外勤组的成员，”周唯墨淡淡地说道，“却听到他所在的第六支部遭到了守护者突袭的消息。第六支部全军覆没，他是唯一一个幸存者。“她顿了顿，”我本来以为他有‘不死’的能力，不会有事，没想到……”
变成了那个样子。李清石想起那个躺在床上，看不出年龄的男人。他看上去的确像是能吸引女性的样子，也的确像是饱经沧桑的样子。“不死”的能力将他的生命定格在了何时何地？
“赵明信当时好像叫他‘师傅’？“李清石想到这一点，问道。
“啊，“周唯墨想了想，”信哥当时好像也在第六支部，不过当时正好出外勤，躲过一劫。就是信哥在废墟中发现的周石云。“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谢晓芙知道这些来龙去脉，却始终无法帮助周唯墨，现在我突然出现，快刀斩乱麻，就把气撒在我身上。
真是无妄之灾……但是现在一想到周石云那一百多年的生命就终结在自己手上，李清石就感觉十分沉重。
像谢晓芙这样的无妄之灾，以后还会出现。这几乎是必然。
在这边这个超能力成为人类一部分的世界，吸收超能力很多时候，就与夺取超能力者的生命无异。李清石在此刻，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不说这些了。”周唯墨忽然说道，“太沉重，轻松一点！你要天马莉亚六足虫布丁吗？“
“不要，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