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推开门,看着尉迟溟一起一跃之间已经是在百米之外了。
轻功这东西简直就是有违常理,完全不符合牛顿定理嘛。
看着尉迟溟的身体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黎溪倚在门边。
瓜子慢慢走过来坐到黎溪的身旁,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黎溪伸手揉捏着它的耳朵。
“唔,咕噜啊呜…”瓜子舒服的叫出声,脑袋不停的往黎溪的方向蹭,然后躺倒在地上四脚朝天,不断地求着黎溪的抚摸。
看着瓜子求抚摸的模样,黎溪笑了笑。
“没出息。”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蹲下身子用力的顺着它的脑袋向下抚摸,还不忘挠挠它的下巴。
瓜子舒服的不断的在地上打滚。
“还是你好,做人真难。”
难在于选择。
她明明该远离尉迟溟的,但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白日被人踩在脚底的屈辱感。
黎溪淡然却又骄傲,她过不去百里莜这一关不报仇她咽不下这口气。
但要对付百里莜自己就必须依靠尉迟溟的庇护,说实在的就算自己知道了所有的事也不是百里莜的对手。
所以一开始尉迟溟说不说,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百里莜动了杀念,黎溪躲过了第一次第二次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第三次。
要是未来要生活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那还不如赌一把。
她所做的事,从头到尾便是一个“生”字。
想起尉迟溟和她的交易,一块玉佩,他要文轩的一块玉佩。那块玉佩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连尉迟溟都如此的感兴趣。是藏着绝世宝藏,还是能号令千军。
~~
“我就知道你会来。”
“贱人。”文轩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百里莜的脸上。
手上带着文轩十乘十的力道,一把将百里莜甩翻在地上,嘴角立马留下一道血痕。
白皙娇美的脸庞顷刻间变得红肿,额头也因为重力而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留下一道血印。
百里莜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我。”狠狠地转过脸,双眼瞪着文轩,“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来打我!难道我堂堂镇国大将军之女还比不上那个贱人吗?”
文轩迅速上前,一手揪住百里莜的领子,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迫使百里莜抬头望着他。
“我说过不要去动黎溪,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竟然敢去伤害她。”
百里莜用脚不断地踹着文轩,“你松开我,松开。”
龄茫听见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连忙推开门进来。看到屋里两人扭打在一起,吓得惊叫出声。
“啊!三皇子三皇子,你快松开小姐,三皇子你快松开小姐吧。”龄茫跪在两人的面前,死死的握着文轩的手。
“滚出去,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杀。”
“哈,龄茫你去出,就让他今天把我杀了吧,让他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守着那个狐狸精过一辈子吧。”百里莜喊的有些声嘶力竭。
“黎溪不过是一个小镇姑娘,她到底哪里碍着你了!让你如此痛下杀手。”文轩看着这张美丽的面孔,可这张面皮之下却是一颗暗黑无比的心。
“一个小镇姑娘?你以为她黎溪又有多单纯多无辜?如果一个普通的小镇姑娘,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杀了红蛇。”
百里莜想起今天走的时候黎溪的那句誓言,双手抓住文轩揪着自己领子的手。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她,或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她比我更恶毒,更残酷!”
“住嘴!”文轩大声的呵斥。
百里莜却变得魔怔起来,大力的晃着文轩的手。
“来呀,杀了我啊!你以为我百里莜想要当皇后真的只有你一个选择吗?而你,没了我父亲的帮助你将什么都不会是。你的母妃现在还能仗着陛下的宠爱,但当太子继位,你以为皇后娘娘会再忍一个和自己做对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活在这个世上吗?”
百里莜眼中含着泪光,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带着颤音。
“你在这个镇上生活的太久了,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你自己到底叫什么。你可不是真的文轩,你姓赫。赫轩逸,你要想清楚,现在不是我百里家倚仗你,而是你依靠我百里家。”
赫轩逸慢慢松开手,站起身背着百里莜站着。
“我会给你要的一切,子嗣皇后之位,你们百里家的荣华富贵。黎溪,是我最后的底线。”说完赫轩逸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哈哈…”百里莜将头埋进膝盖中,“我想要的一切,真的是说的好啊!我想要的一切…”
“小姐…”
百里莜猛的将头抬起,眼眶血红满脸的泪珠,双手扯着龄茫,“可那些东西又岂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龄茫你可知,我不想要那些。”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龄茫当然知道,大将军原本支持的人就是太子殿下。可是小姐却以命相逼,才使大将军改了注意。甚至不顾危险,一路北上来了绥国。
这一切之中,百里莜所受的苦龄茫都看在眼里。
“黎溪她到底有哪里好,样貌家世才学我哪一点比她差。”
“小姐小姐不值得,不值得,我们回汤国,告诉将军。”
“龄茫你不懂,你不懂。”无论是什么原因,她百里莜看中的,那都只能属于她。
百里莜仰头,将泪生生逼进眼中。
片刻,将脸上的泪痕抹净:“扶我起来。”
百里莜侧身看着铜镜中狼狈不堪的自己,嗤笑一声。
抬手将自己黑发抚顺,将头上凌乱的簪子重新插回发间,衣服的褶皱也被一一抚平,好似刚才悲痛至极的人不是她。
抹去嘴角额角的鲜血,给自己从新抹上脂粉,百里莜开着铜镜之中光鲜亮丽的自己。
黎溪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