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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立威

半个月过后,楚清妍也没有承宠,听说是病了。

太后宁寿宫中。

“病了,怎么会病了,难道是让人得手了。”太后攥着佛珠。

“不会的。容贵人聪慧,绝不会中小人的计的,太后这是关心则乱啊,奴婢觉得容贵人如此做是有原因的。”

“哦,说来听听。”

“容贵人是在避宠,她连续连着五天侍寝,别人看着眼红,奴婢觉得容贵人是在等风头过了之后再说。”

“你说的有道理,这丫头,也太小心了。”

刘嬷嬷但笑不语,不小心谨慎怎么会呢,比盛宠重要的是命啊。

“唉……这孩子,比哀家当年强上许多,哀家倒不用那么担心她,只是后宫那些女人的手段,一个比一个狠,不知她招架的住吗。”

“太后对容贵人真疼惜。”

太后笑了笑说:“只要她不犯大错,哀家保她也是可以的。”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翠云阁内,楚清妍正嗑着瓜子,她是病了,用冷水洗了两天的澡,能不病吗。

青竹正低着头将做好的衣物交给楚清妍。

楚清妍回头,看着转身的青竹,眼神一冷:“青竹,过来。”

“主子……”

“是谁做的。”看着青竹的衣裙有些磨损,衣摆上灰尘,手上还有磨伤。

“没什么,主子,是我不小心摔的。”

“摔的?青竹,别骗我,敢伤你们,就是伤我的脸面,说……是谁。”

“是我们阁里的一个粗扫宫女。”

“呵,素玉,将人都叫进来。”楚清妍凛着脸,愤怒甩了衣袖。

众人静默跪在地上,楚清妍抿了一口茶,继续把玩着指甲。

众人依旧不吭声,心里却是不屑的,又不是宠妃,有什么好神气的。

“这几日我身体抱恙,有些不适,对你们有些疏忽这些银两就算是补偿,素玉。”看看这语气,多温柔。

“是。”素玉其实不懂,为何要给他们银两,不过主子思考的比她更长远,听主子的,准没错。

待到素玉将钱发完,楚清妍冷冷看着他们谢恩。

“谢主子赏赐。”

“既收了我的钱,便要知道自己是在为谁做事,心藏二主通常没有好下场,但是如今,我既忍了你们,你们也别整天想着在我跟前露脸,天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晃悠,我就特别想把你们送回去。”楚清妍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

众人心里一慌,更加安静了。

“怎么了,怎么都不吭声呢,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吗,倒是说话啊,素玉,青竹,琴心和小宁子都是我身边的人,打了他们就是打我的脸面,胆子挺大的。”

“我入宫那时便就说过,即使我不得宠,我也是主,你们是仆,弄死你们根本没什么难度。”

“只不过我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仆人是人,但你们不是,连畜生都不如,犯上不敬,做事懈怠,心藏二主,包藏祸心,养只猫儿狗儿都比你们听话的多。”楚清妍冷了脸色。

“哼,青竹,该掌谁的嘴就去掌。”

“是。”青竹知道主子在为她报仇,心下感动不已。

“啪啪啪……”掌嘴声和惨叫声响起,楚清妍还在悠闲的喝茶。

待青竹掌完嘴,楚清妍继续说:“将她送回尚仪宫,再让嬷嬷好好管教管教。”

“是。”小宁子笑眯眯的回答,他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他果然没有跟错主子。

尚仪宫,这要是回去,不被打死就已经不错了,还得被扒掉一层皮。

“容贵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清妍不理她,由着她在那边求饶。

“别说我不给过你们机会,现在立刻说出你们的主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下面有九个人,却只有三个站了出来,赵淑容一个,元贵嫔一个,还有一个,倒是有生意头脑,竟卖她的消息给其他妃子。

楚清妍轻敲着茶杯杯壁,微微一笑:“你们倒是有眼力介儿,倒是不错,还有吗……”

楚清妍勾唇一笑,不过却是冷笑:“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死不承认,对么?”

“子云,你也无话可说吗。”楚清妍围着跪在地上的人走一圈,然后,停在子云面前,似笑非笑。

子云头低得更深,不敢说话,说了不会有好下场,不说还有一线生机,尚仪宫回就回,那个娘娘一定会关照她的。

看着子云变化莫测的脸,楚清妍笑笑,道:“你不会以为对我下毒,只会是回尚仪宫这么简单吧,我呢,会送你去慎刑司,别急啊。”

子云总共下过两次毒,第一次是中秋家宴后,一次是在承宠后。

子云惊恐的抬头:“主子,主子,奴婢错了,主子饶命啊,主子……”子云抱着她的腿。

“我可不是你主子,你去求你另一个主子吧。”楚清妍可不会怜香惜玉,将她踢在一旁,抽出脚。

“小宁子,将她们架去慎刑司,罪名是……偷了皇上的御赐之物,人赃俱获。”这罪名只会死的更快。

“是。”

楚清妍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了。

“素玉。”

素玉点了点头,一字一句的说:“小朱子与云庄妃的宫女宝月接触过,从主子入宫到现在,去过五次,小允子与贤妃宫里侍书接触,去过三次,得到了不少的银子,丽儿与乐嫔宫里的碧云接触,去过六次。”

“还有什么话说。”楚清妍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继续说:“我自入宫以来,不打不骂你们,还隔三差五的给你们赏赐,我待你们不好吗,为何要选择背叛我呢,我不是没有的脾气,也不是好相与的,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你们自己说了算,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人再敢背叛我,别怪我不客气。”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谢恩,主子在给你们机会呢。”素玉说。

众人反应过来,他们不用回去了,连忙跪着表示他们的忠心。

“行了行了,下去吧。”楚清妍道,她也该休息了。

待众人散之后,素玉扶着自家的主子回内室,一边替她更衣,一边说着:“主子身子不适,何必与他们大动肝火。”

“我并没有动怒,这些事情我是早就知道的,要生气早就生气了,只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而已。”她,楚清妍,也不是随意受人欺辱的人。

素玉点头,服侍楚清妍上床。

楚清妍本就有午睡的习惯,又加上生病,有些乏力,一觉就睡到了傍晚,也没人叫起,所以自然不知道皇上来了。

“主子,您醒了。”素玉笑着进来。

“怎么了?心情这么好。”楚清妍疑惑。

“刚刚皇上过来了,叫奴婢不要打扰你,而且说晚上会过来陪您一起用膳。”

“皇上过来了?”

“是呀,奴婢看着皇上很担心您呢。”素玉笑着。

楚清妍也扬起一抹微笑,看了看天色,道:“那我们快些准备吧。”

“是。”素玉欢快的替她更衣之后,便下去准备了。

楚清妍则是想着百里君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来,如果是担心她生病,那早就来了呀,难道是因为今天教训宫女太监的事儿……

楚清妍沉思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放弃了。

不久,用晚膳的时间到了。

楚清妍正在宫门口等着百里君泽过来,不久就出现了一身便服的百里君泽,看着等在宫门口的楚清妍,便疾步的走上去,用心疼和略带责怪的语气说:“不是病了吗?怎么还在宫门口吹冷风呢,走,快进去。”

说完便搂着楚清妍进去。

宫女们将一道一道的膳食放在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色,楚清妍完全没有任何食欲。

“听闻你生病了,朕国事繁忙,直到今天才来看你,可好多了。”

“嫔妾好多了,多谢皇上关心。”楚清妍面上虽然带着笑容,心里却在腹诽他这个大猪蹄子,国事繁忙,呵,从某种程度上确实繁忙。

百里君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动作尽显亲昵,可楚清妍并不觉得他对自己有何不同,反而有些惊吓。

百里君泽看着楚清妍有些微微惊吓的脸,有些诧异,随后却又开怀大笑起来,这女人果然有些意思,对得起母后的重视。

“来,用膳吧。”

“嗯。”楚清妍应了一声,然后遵循古人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吃着桌上的饭。

桌上的膳食都很清淡,看来这大猪蹄子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么。

楚清妍生病了,胃口不大好,只吃了个六分饱,便不再动筷了。

见楚清妍只帮他夹菜,并不多动筷,他也放下了筷子,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楚清妍摇摇头,道:“嫔妾胃口本就小,已经饱了。”

“吃这么少,就饱了,是不是身体抱恙,胃口不好。”

楚清妍点点头,也有这个原因的。

这时,康禄端了一碗羹汤过来了。

“这是……”

“山楂莲子羹,开胃的,朕知道你病了,胃口必定不好,所以准备了些,你吃了吧,会好受些。”

楚清妍不好拒绝,只认命喝下了,还好是小碗的,倒是不多。

既然是百里君泽的好意,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多吃了几口。

总之,这顿晚膳,用的还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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