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像吻着情人的唇,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一张席梦思大床上躺一个妙龄少女,只见她轻蹙眉头,双眼紧闭,又长又翘的睫毛颤了颤,一张粉嫩的丝柔被覆盖住少女整个身子,只露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脸,显得甚是娇小,此时她似陷入梦魇,白嫩的小脸涔出薄薄的汗珠,两条细眉揪成了蚯蚓状,呼吸也急促起来。
突然,苏书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屋顶上面吊挂着粉色的蚊帐,垂直下来,看起来很美,可是这并不是她的床,身下柔软的触感更是与自己粗硬的木板床截然不同。
苏书慌张的坐起身来,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她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房间不就是刚刚梦到的少女的房间吗?想起刚才做的梦,她不禁垂眉思索,与其说那是个梦,更像她浏览了一个十五岁少女的一生,而且里面的场景过于真实,就好像她经历过一样。
“咔哒”随着一道开门声响,一位美貌女人走了进来,她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棕色的大波浪散放下来,更是风情万种。
苏书震惊的看着向她走过来的女人,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竟是她梦中少女的亲生母亲,可还没等她掳直思绪,那女人已经走到她床边。
她看着还再床上呆坐着的苏书,一头浓厚乌黑的披肩发有几根凌乱的漂浮着,身上的睡裙也有些皱巴巴的,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她不悦的皱了眉头,出声说道:“书书,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妈咪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苏书听着女人的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幕。夜色正浓,那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屋内,一张大床上坐着两个人,正是苏书和她的母亲。女人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齐晏的生日,你得好好表现,只要你捉住了他的心,这个大少奶奶还不是你的。”
少女点了点头,语气有点生气,“齐晏那家伙根本就不喜欢我,我都明示暗示几回了,他都没给我好脸色,我这样不是自取其辱吗?”
女人一听,嗔笑一声,轻点了下少女的脑袋疼儿说道:“傻女儿,这把男人啊,讲究的是手段,你看妈咪就算有你这拖油瓶仍然能坐上殷夫人的位置,这是为什么呢?”
女人故意买了个关子,看着少女急切的目光,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身体,男人啊,一旦开了荤,食髓知味,自然是离不开我们女人的。”女人语气顿了顿,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少女,笑着说道:“我的乖女儿长的这么好看,要是哪个男人尝了鲜,怕是离不开你咯!”
少女听着女人赤裸裸的调侃,扑到女人的怀里娇嗔说道:“妈咪。”少女眼神得意的闪了闪,她也知道自己长的好看,身材又好,一想到明天她就莫名的兴奋,毕竟她喜欢齐晏许久了,若是和他发生点什么她乐意之极。
画面嘎然而止,苏书到现在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她就妄为做人了,她穿越了,不,更准确的来说她穿书了,穿成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记得自己明明在看一本叫《霸道校霸爱上我》的言情小说,怎么自己就穿到这本书上来了呢?
辛亏她看完了整本小说,知道里面的剧情发展,这也算老天怜悯她在这陌生的世界孤苦无依,施舍她求生的一个金手指吧。
她回想了一下这言情文,女主白洛洛是个平凡的女高中生与原主苏书是同班同学,原主喜欢上他班上的校草齐宴,而齐宴在b市算的上是个风云人物,毕竟他老爹是全国首富。
作为他儿子自然引人瞩目,再加上他长相英俊,身材高大,自是有许多女生爱慕他的,像他这种有权有势的人什么美女没见过,更何况这种倒贴上来的女人,他更是嗤之以鼻,这些人无非是贪图他家钱财罢了,而原主显然就成为他眼中的爱慕虚荣的女人。
而家境贫寒的白洛洛以优异的成绩在这所贵族学校全免学费,在这个都是靠爹妈砸钱进来的学校显的格外不同,自是引起了男主的注意,很快男主就爱上了女主,这中间少不了原主从中作梗,不过原主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阻挠他们相爱,还为他们的感情升温加热,间接的被成为一个“大媒人”。
这还不是最惨的,反派殷离一直爱慕女主白洛洛,得知自己的白月光被人摘走,还是他厌恶的继妹所为,于是反派黑化了,把原主虐的够惨的,把原主嫁给一个变态基佬,想不到那人还是双取向的,经常把好基友带回家里来个二龙戏珠,原主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最终割腕自杀。
一想到这,苏书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重蹈复撤走上原主的老路。“书书?书书?”女人见自己的女儿一脸呆滞,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分外担心,语气不禁着急了几分。
苏书看向声源,那个貌美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叫周白凤,年纪明明三十好几,却保养的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一样,看她一张美艳的脸蛋染上几分郁色,知道她担心自己,可她也不能应随她,跟她去参加那个生日宴会。
剧中就是这个生日宴会给原主带来了致命一击,原主听从周白凤的计谋,给男主下药,结果不知为什么男女主同时中了药,而且他们还发生了关系,那时男主和女主还没有多熟悉,这场宴会只是他们感情急速升温的一个桥段罢了,可对于她来说那里就是她死亡桥段,往后被反派知道他白月光是因为她所为而失去贞操的,那她就性命不保了。
苏书打定主意,她学着原主一样撒娇,轻声说道:“妈咪,我头好疼。”周白凤一听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舒服,赶紧蹲下身子,伸出手在苏书额头上探了探,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头疼了呢。”
苏书握住了周白凤的手,表情不自然的扭过一边,她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虽然她是这个身子的母亲,可她无法代入原主的感情,害怕周白凤发现端倪,苏书感觉说道:“可能昨晚太兴了,睡不着,所以导致头疼了。”
周白凤一听,又气又笑,她怎么有这么个傻女儿,这种事情也不至于兴奋到失眠吧!苏书知道周白凤是相信了她的措辞,当即扁着嘴,委屈的说道:“看来我是不能参加这次的Patty了。”
周白凤看出女儿的失落,当即安慰道:“傻女儿,你在家好好待着,没了这次不是还有下次,就我女儿的长相还愁找不到金龟婿吗?”
“妈咪。”苏书嗔怒道。“妈咪也不逗你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下去了,你殷叔叔等着呢。”周白凤收回嬉闹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嗯嗯。”苏书点了点头,看着走出门的周白凤,苏书呼了口气,周白凤要是再不走,她还真装不下去了,她是个内向寡言的人,只有对相熟的人才能凯凯而谈,这种违心对人演戏的作为她很不稀罕,但她知道目前自己只能这样,她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不是正真的苏书,她害怕被别人捉去做实验,不过相信没几个人会怀疑,毕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谁都想不到。
躺在床上的苏书,她抱紧裹在身上被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子样,她想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周白凤,而她潜在的隐患就是反派殷离,也就是她的继哥,说到他这个继哥哥,其实也是一个悲情的人物,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搞外遇被她母亲知道,受不了打击的她带着儿子冲出家门,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悲剧发生。
一场车祸降临,生母当场死亡,而他侥幸被人救出,送到医院抢救挽回一命,可大量的药物使用导致他成了一个人人嘲讽的大胖子,就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不仅要承受母亲逝世的事实,还要面对自己变成一个臃肿的丑八怪,这样的打击就算对成年人来说也是承受不起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之后,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少年变成如今的沉默寡言,他自卑,自闭,他恨他父亲,更恨那个外遇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他的人生就不会变成这样,他母亲更不会死亡。后来他遇到了他一生中的白月光,那女孩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用嘲讽的目光看他,还会对他笑,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化他这个僵硬的心脏,他已经很久没听过心脏的跳动声了。
苏书记得原文是这样描写反派殷离的,而他的白月光就是白洛洛,想来目前自己还没有招惹她,只要以后和他们保持距离,应该就不会惹恼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