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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纯属意外

“我的妈……以前您不是让我没事就早点回家陪您跟爸爸,不要总在外面瞎晃么?”云朗看着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母亲,哭的心都有了,他万般无奈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就应该多出去认识人。”云母理直气壮地反驳。

“妈妈……”云朗欲哭无泪。

“叫妈妈也没用,明天就给我出去,多交朋友。”云母嗔怪,颇有种恨不得明天就看见云朗带着女友回家见家长的架势,接着她又一面忙忙叨叨地向厨房去收拾晚饭用过的碗碟,一面又在嘴里小声嘀咕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叫人省心,本来还以为跟你姐姐那个老同学沈娜可以有点希望,结果人家转个背就回背边了,唉……”

“妈妈,您说我给你把姐姐的同学沈娜带回家好不好呀?”沈娜于云朗是一个万分敏感的名词,当母亲以那种绝对会被淹没在电视机的吵闹声下的音量刚念出来,他就已经跳起身,瞬间挪移到母亲身畔说。

“好啊,可是她现在在哪儿啊?”云母说。

“那您是满意沈娜咯?”云朗眉飞色舞。

“你先别给我讲这些后话,人家现在人呢?”云母双手一摊,对儿子展开了一番说唱:“人家在千里之外,你听过么?‘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像歌词里说的,距离可是男女之间那些忠贞不渝的爱情的杀手。”

“您怎么这么悲观呢?您没有听过另两句话么?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云朗自信满满地说。

“随你怎么说好了,我们两个啊,视角不是在同一个角度的,谁对谁错,且听下回分解。”云母做出一个说书先生的手势,用手掌代替惊堂木在云朗肩头敲了一下,转身拧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带着碗碟的清脆碰响传入母子耳际。

云朗保持微笑,此时此刻,他对母亲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认为那些经不住距离分隔的感情悲剧并不属于他的未来,因为在他的设想中,他与沈娜的感情要堪比那磐石还要更加坚定不移,距离只不过是他们精彩恋曲的副歌,而在那之后,一定有一支美妙绝伦的曲子等待奏响,他已经为之计划周详。

城市的灯火为夜晚点缀出了一片类似火烧云的绚烂景象,从云朗房间的窗户看出去非常漂亮。

云父云母已经休息,整个屋子里仅仅余留着云朗房间的灯光,还在与远方的灯火遥相呼应。云朗此时正盯着窗外那片酒红的天空发呆,他在等人,等待一个每天都会通过互联网与之相聚的人。

“扣扣”电脑里终于传来那个云朗等待已久的上线提示音。

今天来的真晚。——云朗一见到沈娜上线,就向她发出了私聊消息。

嗯,今天去定装修公司和办公桌椅了。——沈娜回。

哦,定下来了么?——云朗问。

定下来了。——沈娜回。

吃晚饭了么?——云朗问。

还没有,我妈在给我下面。——沈娜回。

那你先去吃东西吧,别饿出胃病。——云朗关心说。

好。——沈娜回完,不一会状态就转为了离开。

云朗的世界静默下来,他窗外的那片火样灯光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片空洞黑暗的天际。云朗继续发呆,心情像被搬空的仓库一样空空如也。

不得不说,晚上与母亲的谈话在云朗心中引起了一些化学反应,令他心情不再如往昔平静。即便是他意志中对自己的感情坚定不移,但人非圣贤,冷风过境,心无涟漪,是不太现实的,他还是听进了一些母亲的说法,或许他的心也早也不再如开始那般平静,怎么说在这段已过去很长时日的时间里,离愁将他越勒越紧,而这引致离愁的距离却依旧望不见尽头。

“唰”秒针在云朗愣神的过程里跳动了600下,沈娜还没有吃过饭回到电脑前,云朗心底隐有一些聒噪,于是刻意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去别的地方,他打开了微博。

“周末就要来啦,可是我怎么都不想休息(⊙_⊙?)我会被人骂神经病么?”这是来自张依思的一条最新信息。

云朗看到会心一笑,顺手点开了评论框,为张依思写了一条留言:“当然不会”

“嗡嗡嗡”留言提交的下一秒,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喂,学长,我还以为你都不理我了。”电话里传来的是张依思清脆悦耳的声音。

“怎么会,依思,听说你成功找到一家新公司了?看上去你在那里干得很开心。”云朗语调柔和地说。

“嘿嘿,原来学长还关注着我呢,我还以为你跟沈娜姐好了,以后就异性勿近了呢。”张依思大方地谈起了那件曾经叫她难过的情伤往事。

“啊?那怎么可能呢?”云朗本来还有后面的内容,但不知怎么,却在说出那个鼻音的语气词后,剩下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退了回去。

“那真太好啦。呀,很晚了,学长我该睡觉咯,你也早点休息,周末愉快,bye。”张依思无比欢快地“总结陈词”。

“周末愉快,晚安。”云朗默默挂断电话,心里千回百转,他又开始盯着电脑发呆,只是这一次的时间相较上次短了许多。

我回来了。——沈娜终于发来私聊信息。

嗯。——云朗回。

怎么?今天好像情绪不高哦?——沈娜察觉到云朗的变化,因问。

在想事情。——云朗回。

嗯?介意说出来么?——沈娜问。

我在想我跟你。——云朗答。

我们?——沈娜疑惑。

嗯……——云朗酝酿片刻,开始用尽量平常的口吻,将心里的变化全部告知沈娜。

暗夜寂然,房间内只有云朗手指敲打键盘的响声,一切都静悄悄的,好像连微小的细菌都不敢分裂滋生,怕一不小心造成的响动会惊扰了正在愁眉思考的有情人。

沈娜终于没有回答云朗的疑问,因为云朗抛给她的是一系列叫她无法应答的疑问,事实上,云朗所说的问题,都是她所不曾处理过的,甚至她连听说都不曾听过。

两厢情愿的爱情是沈娜这一辈子的首次邂逅,她没有经验,而隐患已摆在那里越渐棘手,她顿感手足无措。

我去找你吧。——等待无果,云朗知道,沈娜一定又在惯性逃避了,于是他为彼此找了一个解决办法。

沈娜不曾想过云朗会动这样的心思,但她却知道这是她心里所想的答案。突然,她就这么发生了,沈娜既惊又喜,倏忽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她颤抖的指尖再不那么听她使唤,进而她艰难地只发出了一个“嗯”字,随后泪水不禁涌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情绪就好像决堤的洪水,带着感动与期许泛滥眼眶。

周末持续阳光明媚,顺带着有几分娇艳,老天将光明大把大把地抛向大地。光,触及建筑物,漫射在每个角落,把黑暗从地表清理出去。

“铃铃铃……铃铃铃……”持续五天之久的工作日终于结束,双休第一天欢愉而至,只是有点闹。身心俱疲的张涛郁闷地连睡个懒觉都不安稳,天刚大亮,手机就跟系统紊乱也似的响个没完。

张涛本以为由它去可以最终赢得清净,但他太天真,因为那铃声只会此起彼伏地响个没完,直到他终于不耐其烦,接通连线。

“喂,张总怎么还没起床呀?”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即酥又麻,直引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的女声。

“嗯,谁?”张涛有点起床气,闷闷不乐地哑应答。

“又听不出来了,我,袁珊珊呀。”袁珊珊大为失望地娇怨道。

“有事么?”张涛问。

“张总今天度周末么?有几个朋友约我一起去游乐场,然后唱K,晚上再看电影,一起出去玩呗。”袁珊珊盛情邀请。

“我哪儿也不想去。”张涛这两天累得骨头都要散架,哪有心思出去野,直接拒绝道。

“在家呆着多闷呀,出来还可以见见美女什么的,说不定还能有艳遇哦。”袁珊珊开始撒娇耍赖。

“没兴趣。”张涛困得要命,话刚说完,直接切断电话,他根本不想再听袁珊珊啰嗦下去。他就是那么一个倔脾气,只要他不想,谁都别想改变他的主意。

张涛挂完电话,袁珊珊也没紧接再打,因此,耳根恢复清闲后,他一翻身,又接着睡死了过去。

睡眠是人们的基本需求,现在的社会因为太多原因剥夺了它原本应该发生的时间,所以人们不能按照正常的生物坐席得到歇息,困乏赖床也就变成了想当然用来弥补精力透支的常用手段,但它是否真的能把那已经亏空的精气弥补回来呢?当然不能,就好像是一盆已经泼出去的水,或是一句已经说出去的话,永不回还。

这个周末恐怕是安妮所度过的最糟糕的周末了,前一天晚上,她因再也受不了与柏瑞这段没名没分的关系而找对方摊牌,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柏瑞没有与安妮讲明什么态度,他只是莫名其妙地与她说了一通,他与前女友的故事,他坦言他被前女友伤的很深,几乎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他已经无法再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计后果的付出……因为他怕终究如上次那版,得来的只有满身伤痕。

柏瑞的话语引起了安妮心底的深忆,她情不自禁地也将那段本来不想诉说的过去告知了柏瑞。他们的通话终究于沉默中过去,直到安妮短暂休眠被第一缕阳光唤醒,她感觉到一份无与伦比的悔意,她觉得,她似乎已经看见了她与柏瑞的感情终点——一个分道扬镳的结局。安妮无法接受,但这个预感却感觉越来越真实,真实的仿佛就像上帝一不小心透露出的一段命运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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