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会真生气吧，我就是开一个玩笑！”安迪紧跟在玛姬后面，两人还在学院区附近，正往偏僻处走。
玛姬根本不搭理他，一个劲地往前走。
这是一个混乱而老旧的街道，在学院街道区最边缘的地方。
说混乱，因为一路过来，安迪目睹两件斗殴事件，客人和店主互殴。
“不要多管闲事，这里的人不喜欢咱们这种魔法学徒！”见他有看热闹的心思，玛姬冷声呛到。
“为什么不喜欢？我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安迪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他确定了一件事，玛姬小姐姐真的生气了。
街道不长，商铺过后，是一栋栋的木制小院，房子只有一层。
“这里的主人脾气有些古怪，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敲门前，玛姬嘱咐他几句。
玛姬上前摇动门铃，铜制的门铃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这时，门内轻微的魔法波动，安迪立即拉了玛姬一把，自己挡在前面。
从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两条藤蔓从园圃中窜出，如同两条绿蟒，直奔门庭，速度很快。
安迪身上只有防身的匕首，抽~出匕首，不由地后退一步。
一只白~皙的手掌挡住了他，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没事，老太婆就喜欢作弄咱们这些法师学徒，借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动手！”
藤蔓猛地搭在门上，一把将门拉开。
安迪嘴角忍不住抽~动，感情是为了开门，顺便给他们吓吓他们，这里的主人性情果然古怪。
他不敢抱怨，能施展这种魔法的，肯定是一名正式法师，他们哪有能耐得罪。
玛姬朝屋内喊道：“不要弄你那些小把戏，给你带生意来了！”
“你疯啦！”
见她说话这么冲，安迪连忙拉扯她一下。
不待玛姬回答，一名穿着陈旧长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出现，一见面，对安迪说道：“小家伙，要不要学习我的魔法？”
天上掉馅饼？安迪眨巴一下眼睛，一脸谦卑，脑海中疯狂地转动，他可不会相信天生掉馅饼，除非馅饼有毒。
“闭嘴！”玛姬粗暴地骂道：“你这个死老太婆，就是因为你这样，活该你没有生意！”
“上个月，听说你植物中毒，你不会没粮食吃，开始拿你丈夫研究的植物充饥！”玛姬接着讥讽。
玛姬似乎和老妇人有仇，说话语气很冲。
老妇人反而风淡云轻，揶揄道：“哟，小姑娘还记仇呢，心眼真够小的！”
玛姬想到当初，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你差点毁了我的魔法之路，你这个老混蛋！”
“你们自己谈，我在外面等你！”玛姬气呼呼转身，到门口不忘回头提醒，“不要学习她所谓的魔法，除非你想变成她那样，永远成不了正式法师！”
安迪一脸错愕，感情这位不是正式法师，但是，刚才的魔法威力怎么可能这么大。
他踏上魔法学习道路不到一个月，还是一只粉~嫩的菜鸟。
老妇人笑眯眯地望着他，安迪有理由怀疑，老妇人是故意气走玛姬的，趁机提高价格，姜果然是老的辣！
老妇人上下打量他，再次问道：“要不要学习我的魔法？魔法效果你刚才见过了！”
“呵呵！”安迪干笑着。
“好吧！”老妇人一挥手，藤蔓迅速缩小，没入园圃中，她一边说着，“你想买什么？”
院子不大，种满花花草草，规划得井井有条，没有一株是魔法植物。
“听说，你这里有研究普通植物的记录册，如果有，我想购买一份！”
听了他的话，老妇人眯着眼，笑容一僵，不复刚才的从容，脸庞多出一份冷峻。
安迪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出于对玛姬的信任，他没有拔刀相向。
“玛姬说你这里有，如果没有就算了！”
老妇人扫一眼门外的身影，狠狠地瞪她一眼，玛姬远远地回应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小得意。
“吧嗒！”
安迪亲眼见到老妇人施展魔法，藤蔓将门拉上。
安迪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玛姬解释一句：“我找上玛姬的，她想了很久，没想到其他地方，毕竟研究普通植物的法师很罕见！”
“进来吧！”
跟着老妇人进了内屋，来到一处小房间，应该是摆放杂物的房间。
老妇人指着房间角落，一个大木箱，说道：“在这里，都是研究普通植物的，全部拿走吧！”
她似乎不待见那个木箱，说完转身离去。
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人呀！哪有将顾客扔在一边不管的道理！顾客是上帝，好吧，这里没有上帝！
安迪挠挠头，打开木箱盖，掀起一片灰尘，刚好波及到他，他‘呸’了几下，等灰尘落下，才开始查看箱子里面的东西。
有实验记录册、图册、种子袋、植物标本，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确实有安迪想要的东西，现在不是详细观看的时候。
安迪离开杂物室，顺着声音来到会客厅，发现玛姬进来了，两人正瞪着鸡眼。
“怎么样？”玛姬对生意一向认真负责。
“还不错！”安迪朝她点点头，又看向老妇人，“不能挑选吗？”
老妇人冷着回答：“要不全部带走，要么不要买！”
玛姬嗤笑道：“都快吃不起饭了，还这么横！”
老妇人板着脸，不搭理他。
“多少银币？”玛姬问价。
“小姑娘还不能原谅老妇！”老妇人声音放缓和一些，玛姬斜眼望着她，神情丝毫不为所动。
“罢了，也不怕你们笑话，跟你们说说老妇的故事，也给你们这些年轻的学徒一个警示！莫要变成我这样！”
老妇人和你们一样，也是秉承着一颗虔诚的心，踏上魔法道路，成为临湖学院一员。
魔法学徒看似风光，苦楚自由自己清楚，没有天赋，没有资源，更是穷困看不到希望。
一级学徒三到五年，二级学徒五到十年，三级学徒十年甚至一辈子。
第一个十年心中充满期望，第二个十年苦苦挨着，第三个十年只有迷茫和后悔。
老妇人一边诉说，一边偷偷查看两人脸色，见两人脸色不变，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等到第二个十年，被人骗着学了低级魔法，在识海中刻录下亵渎符文，从此绝了魔法之路！”
老妇人指着外面：“那人正是我的丈夫，他混蛋自己绝了魔法之路不说，还骗了我跟他一样！”
亵渎符文？
安迪眨巴一下眼睛，没有听明白。
临湖学院打开魔法之门，实行‘放羊式’教育，大部分东西需要自学，容易造成知识盲点，比如他现在这种情况。
玛姬猜到他的想法，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他才明白‘何为亵渎符文’。
总所周知，零级魔法没有杀伤力，正如其戏称‘戏法’，即骗人的把戏。
除非使用正式法师制造的卷轴，学徒们本身学习耗费大量的钱财，哪有余力购买魔法卷轴。
所以，魔法学徒的战斗力比不上同级其他职业。
魔法学徒无法释放低级魔法，有一种情况例外，法术核心是符文，在识海中刻冥刻法术符文。
这样就能施展低级魔法，如同老妇人一般，摆脱学徒的窘境。
但是，法术符文和冥想符文并不相同，甚至不是同一类，在同一个识海，法术符文对冥想符文产生很大影响，从而导致冥想很难继续下去，更别提铸造魔力池。
无法铸造魔力池，也就无法成就正式法师。
这一过程被法师认为亵渎了自己的信仰，列为禁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