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溪一把甩开了李辞言的手道:“你抓疼我了!”
说罢,还向后退了两步,作势要走,李辞言愣住了,其实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于纪溪来说就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操控纪溪的人生呢,她如若真的恢复记忆了,最惨的结果不也就是杀了自己吗?
说到底,还是李辞言贪心罢了,他还是想和纪溪在一起,抑或是弥补上一世,抑或是真爱,现在就连他,也分不清了。
李辞言没再继续纠缠纪溪,而是转身离开,看着李辞言落魄寂寞的背影,纪溪心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痛。
正巧这时段心如从大厅出来,见到了一年落寞的李辞言,她迎面走上去,询问道:“公子没事吧。”
李辞言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便继续向门外走。
段心如此时已经知道李辞言的特殊能力,虽还没有猜到他是神仙,不过根据段朝的话,他也不是个平凡人。
如此有才能之人,如若不能为我朝所用,倒也不必存在。
段心如沉了沉眼色,保持着刚才的友好和微笑,问道:“公子之能,我皆已知晓,不止公子可愿和成为我朝的国师,保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虽是这样发问,但段心如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拒绝,这府里的暗卫便会杀了李辞言,以绝后患。
一贯来不喜做官的李辞言真要下意识拒绝,可他却又想到了纪溪,纪溪现在是凡人,光有神力恐怕还不行,还得有权。
于是拒绝的话到口中却又转变成一字:“好。”
段心如这才放心,只要带这李辞言回去,让他站在我们这边,哥哥成为太子的几率就会更大了。
天空突然响起一阵惊雷,乌云密布,想是要下雨了。
段心如道:“公子可要先回去整理整理东西,但日常用品皇宫都有,这些您就不用特意带了。”
李辞言却道:“走吧,我没什么要带的,即刻启程去皇宫。”
皇宫——
饶是曾经在九重天生活过的李辞言也不免吃惊,如果说九重天的大殿是典雅高贵,那这人间的皇宫大殿就是穷奢极欲,处处透露着奢华。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龙座上此时正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想必应当就是皇帝了吧。不过,这皇帝倒是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相貌。
李辞言正欲跪下行礼,可谁知段心如竟阻止了他,只听她低声说到:“这位是摄政王,陛下最近身体抱恙,所以他暂时管理国务,我们是不需要下跪的。”
李辞言心下了然,这哪是不需要下跪,这分明就是不想下跪,看来,自己恐怕要被卷入争储纷争之中了。
他心里笑了,在天上就是因为这些事才落的今天的地步,没想到,到了人间,仍然逃不过这些事,看来,自己和这争储还真的是有特别的缘分呢。
最高位上的那位男子见她们这样,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段心如介绍一下这李辞言。
段心如从容不迫的说到:“摄政王殿下,这位是我自民间找到的能人异士,他有特殊能力,正好还缺一位国师,所以才带他回来。”
摄政王突然猛的一拍龙椅,大声说到:“荒唐!国师之事岂可如此草率,请公主不要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随意找人进皇宫。”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不安的因素,甚至都能听的见某些人的心跳声。
这个尴尬的情境必须要有人来打破,李辞言既已下定决心来当国师,便要让大家信服,看现在的情况,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怕是不好收场。
李辞言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不缓不急的说道:“殿下不必过早下结论,可以先让草民来展示一下能力,您看可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摄政王也没理由拒绝,只是不屑的回道:“有什么能力快点亮出来吧。”
摄政王话语刚毕,李辞言就抬起一只手,缓缓的张开了它,只见一朵彼岸花在他掌中渐渐成型,周围还笼罩着一层微光,他将手掌慢慢向上抬,周围竟出现了几只透明的蝴蝶,闪动着灵光。
旁边有位不知死活的大臣见状,嘲笑道:“不就是朵花和几只蝴蝶吗,你这毛头,莫不是来行骗的江湖术士。”
他话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李辞言突然将手掌对着他这边,他手中的几只蝴蝶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在众人还没看清楚的情况下就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位大臣头上的柱子便轰然倒塌,众人皆大惊,四处逃散,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想象中的乱石并没有砸下来,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满天的彼岸花!
坐在龙椅上的摄政王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站起来鼓掌,说道:“好!这位先生以蝶为击,以花化残,这要是用到战场上,以后这天下都是我们的,好啊!好啊!你叫什么,以后你就是我朝的国师了。”
李辞言道:“草民李辞言。”
一直在旁围观的段心如见状,迅速的抢话道:“殿下,国师是我带回来的,接下来的,便由我来负责吧。”
摄政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人确实是她带回来的,也不好驳回,反正到时候,在国师旁边安插几个自己的人不也是一样。
突然。
“段王爷觐见!”殿外传开一阵尖锐的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