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分之百确信唐玉清已经知道画作的意思。
因为他一直在留意唐玉清的举措,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她惊怒的表情,虽说很快被掩藏,却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见台下众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唐玉清身上,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月儿不觉感叹起来!
“公子,原来唐家小姐真的这么遭人恨呐,你看在场的这些男女,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
李晗清将目光从唐玉清身上收了回来,笑靥如话的脸上很是玩味。
“我倒是期待,这唐家小姐该如何化解这窘境,雏姬,若你换成你,你当如何破解?”
见公子问向自己,雏姬想了想,摇头道:“这三号男子并未点破所画之人就是唐玉清,题文的本意也非是在折辱唐家,倒教人不好拿他做文章了。
若我是唐玉清,除了抽身离去,并无他法,但离去却也并非上策,故此,雏姬认为无解”
李晗清道:“不错,离去就表明自己已知其意,却故意装糊涂,不但输了气势,更失了颜面,若是留下,作为评判,如何裁定,这是个考验”
月儿道:“这还不简单,直接否定不就行了”
雏姬摇头道:“否定,怎么否定?三号男子画的是‘女人治世’,题文也是在颂扬国家长治,已经站了道义的至高点。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以画意做评判标准,那男子的书画技艺也不在其他四人之下,你拿什么理由去否定?”
月儿无所谓道:“既然不能否定,那就通过呗”
李晗清笑道:“说得轻巧,明知有人在大庭广众下羞辱自己,还要给陷害自己的人通过,不但颜面全无,倒真让外人看了笑话,还不如离开来的好”
李晗清说完,月儿越发的绕晕了!
“既然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那唐家的这位小姐,岂不是今天在劫难逃”
公子没理会月儿的话,想了想,对雏姬道:
“如果唐家小姐无破解之法,暂时先不要取她性命,一切等我安排”
雏姬一听,不解道:“雏姬不明白公子的意思,难道公子不杀她的原因,只是因为认为她的愚笨对公子构不成威胁吗”
李晗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雏姬的话,只所以决定杀唐玉清,是因为她像一位故人!
而不杀她的原因,却也是因为她像一位故人,他又犹豫了!
面对众人对唐玉清的幸灾乐祸、冷漠嘲弄,他突然心生怜悯,觉得她很孤独。
如果是换作那位故人,他一定会拼了命保护她、陪着她、不让她感到一丝委屈和孤寂!
‘杀还是不杀?’望着台下的那张背影,李晗清心底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打架。
少顷,李晗清似乎有所决定,淡淡的对雏姬说道:“我也并未说她愚笨就会放过她,至少现在,我可怜她,不想这么快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