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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近几年,葬礼被冠上了各式各样的前缀——“公共健康”“合同”“福利”“第46章”——可任何的改头换面都无法取代最原始的本意。而“贫民葬礼”的表述却让安德鲁眼前一亮,心中一颤,他似乎看到了一种浪漫主义,甚至可谓是狄更斯式的情怀。这让他联想到了生活在一百五十年前的某个人,住在一个偏远的乡村——充斥着泥巴和咯咯叫的母鸡——罹患了惊人的梅毒病症,在二十七岁的“高龄”死去,随后被欢快地塞进深坑,来滋养大地。然而,实际上,他接触到的全都是冷冰冰的临床案例,压抑万分。如今,对于那些逃离了大众视线、只能通过腐烂尸体发出的恶臭或是久未支付的账单才被发现死亡的群体,他们的葬礼变成了英国各地议会的法律义务。更有甚者,如果逝者的银行账户里存有足够的钱,可自动抵付他们死后长达多月的水电费,那么尸体在保温的室内会更快地腐烂。截至目前,安德鲁已经接手了好几例此类案件。在第五次经历这样的惨剧后,他都要考虑在一年一度的《工作满意度调查表》的“其他建议与意见”部分中对此大大写上一笔了。然而,最终他还是打消了念头,换上了在公共厨房内多提供一个水壶的请求。

他熟悉的另一个说法是“九点钟小跑”。卡梅伦——他的老板,一边野蛮地戳着一份可微波加热的炒饭上的薄膜,一边向他解释这个表述的来龙去脉。“如果你孤零零地死去”——戳,戳,戳——“那么你也会被孤零零地埋葬”——戳,戳,戳——“所以,教堂可以在上午九点举行葬礼,即便遇到火车班次取消”——戳,戳,戳——“高速公路堵车”——戳——“也可以完全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最后一戳,“因为根本就没人要来参加”。

去年,安德鲁整整安排了二十五场这样的葬礼(创造了自己的年度最高纪录)。虽然严格来讲,他并没有义务参加,却一场也没落下。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并非法律要求,还能有人出席葬礼,那么这真的算得上是一个颇具意义的小举动了。但当他一遍遍地看到连漆都未刷的简陋棺材被沉入指定的墓穴,想到未来这里还要被重复挖开三四次,挤进更多的棺材,就如同死亡主题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时,自己的出席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坐在通往办公室的公交车上,安德鲁低头看了看身上破旧的领带和皮鞋。不知道怎么搞的,领带上那处顽固的污渍,怎么都清洗不掉。皮鞋虽然擦得锃亮,但已经陈旧不堪了。教堂墓地的碎石在鞋上留下了无数的划痕,每次牧师支支吾吾地出现口误时,他习惯翘起大脚趾,连皮鞋都变得紧绷绷的了。他发誓,一发工资,就去买新领带和皮鞋。

葬礼结束后,他花了点时间整理思绪,想要忘掉约翰(打开手机后发现,他姓斯特罗克)的事。一如既往,他极力地抵制诱惑,想要清空大脑,而不是一直纠结于约翰悲惨下场的缘由。难道他真的连一个在圣诞节可以互寄祝福卡片的侄女或是孙辈也没有吗?甚至连一个仅仅在他生日打电话问候的老同学也不存在?可无尽的追问只会让一切越来越糟糕,他必须尽力保持客观的立场,这是为了自己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振作精神来应付下一个处境同样凄惨的可怜人。公交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等它变绿时,安德鲁强迫自己同约翰作了最终的告别。

一到办公室,卡梅伦便热情地朝自己挥手致意,他只是沉默地点头回应。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了那把饱经风霜的椅子上,发出了一声听上去熟悉却哀伤的咕哝。椅面由于多年的使用已十分贴合他身体的弧度。他原本以为,刚满四十二岁的自己,还有好几年,才会在做轻体力活时发出些许怪异的声音,但如今看来,世界似乎在温柔地提醒,他已经正式迈入中年了。他想象着,在不久后的将来,每天一睁眼,便会感叹着过去上学时考试是多么简单,还能随心所欲地购买奶油色的斜纹棉布裤。

在等电脑开机的间隙,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见同事基思——在消灭了一大块巧克力蛋糕后——有条不紊地吸吮着粗短指头上的糖霜。

“一切顺利,是吗?”基思头也不回地说,目光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安德鲁知道,他不是在看一群无畏衰老的女明星们,就是在看滑板上一些毛茸茸的小玩意儿。

“还不错。”安德鲁说。

“有看热闹的没?”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安德鲁吓得打了个激灵,他并没留意身后坐着的梅瑞狄斯。

“没有,”他说着,懒得转身,“只有我跟牧师在,这显然是他主持的第一场葬礼。”

“天啊,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献出了自己的处女秀!”梅瑞狄斯说。

“说句良心话,这可比满屋子全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人要好,”基思说着,最后吸了吸小手指,“真那样,你会吓尿的,不是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三个人定定地坐着,谁也不想去接。正当安德鲁准备起身时,基思先一步败下阵来,拿起了话筒。

“您好,殡仪办公室。嗯,当然,对,没错。”

安德鲁伸手拿出耳机,调出埃拉·菲茨杰拉德[1]的歌单。基思发现安德鲁直到最近才开始用“声田”[2]音乐平台,开心得不得了,追在后面开玩笑地喊了他一个月的“爷爷”。他准备听点经典的,又能舒缓神经的歌曲,于是就调到了《夏日时光》,可还没听完三小节,他猛一抬头便看到基思站在眼前,肥肚子上的赘肉撑开了衬衫的扣子。

“你们好——呀——有没有人啊?”

安德鲁摘下了耳机。

“是验尸官打来的电话,我们又来了一桩新案子,当然,尸体肯定不‘新’了,他们估计人在几周前就死了。没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他有近亲,邻居也从来没跟他讲过话。尸体已经被搬走了,所以他们想清查一下住所,越快越好。”

“好的。”

基思挠了挠手肘上的一块结痂,说:“你明天有空吗?”

安德鲁确认了下工作安排。

“我一早就去。”

“哎呀,你真热心。”基思说着,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桌前。而你就是一片被丢在太阳下暴晒的火腿,安德鲁想。他刚想把耳机塞回去,卡梅伦就从办公室出来了,拍着手引起大家的注意。

“伙计们,开团队会议啦,”他宣布道,“嗯,没错,不要担心——现任卡梅伦太太照例准备好了蛋糕。我们移步隔间去谈吧?”

他们三个拿出了如同小鸡们被要求穿着意大利熏火腿比基尼冲进狐狸窝的热情回应了老板发出的指令。小隔间里放了一张齐膝高的桌子,旁边摆着两张沙发,散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硫黄味。卡梅伦曾心血来潮地想添置个懒人沙发,但被众人无视了,一如他其他的主意——周二交换办公桌、搞一个“跟脏话罐[3]原理一样,不过是针对负面情绪”的埋怨罐,以及团队公园跑。“我很忙。”基思打了个哈欠。

“我都没说是哪一天举行呢。”卡梅伦说,脸上的笑容勉强得如同风中摇曳的火苗。然而,在完全丧失热情的下属们面前,卡梅伦并未退却,他新近提出的方案是搞一个建议箱,不过,很不幸,又被大家无视了。

他们围坐在沙发上,卡梅伦分发着蛋糕和茶水,试图扯着家常亲近员工。基思和梅瑞狄斯挤进了较小的沙发。基思耳语着什么,把梅瑞狄斯逗得哈哈大笑。如同父母可以从新生儿的哭声中辨别出不同的需求一样,安德鲁也开始理解梅瑞狄斯不同的笑声所代表的含意。刚刚的笑声十分尖厉,她肯定是在狠狠地嘲笑某个人。从他们不断偷偷望向这边的动作来看,很明显,他们口中的那个倒霉蛋十有八九就是自己。

“好啦好啦,女士们先生们,”卡梅伦说,“今天最重要的通知是:别忘了,我们明天就要迎来一位新同事了——佩姬·格林。我明白,自从丹和贝萨妮走后,我们人员短缺,忙得不可开交,所以能多个人帮忙,真的很棒。”

“只要她不像贝萨妮一样‘神经质’就好。”梅瑞狄斯说。

“也最好不是丹那样的傻瓜。”基思嘟囔道。

“不管怎样,”卡梅伦说,“今天,我真正想要跟你们说的就是我一周……呜!呜!”——他还真的在模仿鸣笛——“一次的有趣点子!伙计们,要知道,这是大家可以全员参与的绝佳机会。不管你的点子多么疯狂,只要有趣,没什么不可能的。”

安德鲁打了个冷战。

“是这样的,”卡梅伦继续说道,“我这周的有趣点子是——大家鼓掌欢迎啊——每月由一个家庭提供我们共进晚餐的场地,就跟《与我共进大餐》[4]的氛围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不作任何评判。大家吃点东西,再喝点红酒,办公室之外的接触可以让我们真正地联系在一起,更好地了解彼此,认识家人,等等。那从我家开始吧,我热情欢迎大家光临。你们觉得呢?”

安德鲁根本没听到“认识家人”后面的话。

“我们是不是有别的选择?”他说着,尽量保持镇定。

“噢,”卡梅伦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说,“我原本还觉得这主意不错呢。”

“噢,不是,这确实是个好点子!”安德鲁想要补偿刚刚的言语过失,但有点过头了,“只是有点……我们不能去餐厅吗?”

“太太太贵了。”基思说,嘴里的蛋糕屑喷得到处都是。

“嗯,别的活动也行吧?我不知道——‘激光之谜’之类的,现在还流行这游戏吗?”

“我反对‘激光之谜’,毕竟我早就不是十二岁的小屁孩儿了,”梅瑞狄斯说,“我很喜欢共进晚餐的点子,实际上,我在厨房里可是个略有奈杰尔风范的神秘烹饪高手哦。”她转身朝基思说,“我打赌,你会爱死我烧的羊腿。”安德鲁的胆汁正在胃里翻江倒海。

“继续说,安德鲁。”卡梅伦说,梅瑞狄斯方才对点子的肯定让他重拾了信心。他轻轻给了安德鲁的胳膊一拳以示友好,可不曾想,后者一抖,茶水泼了一腿。“会很好玩的!别有压力,又不用准备什么五星级大饭店的菜,而且我很想认识下黛安娜和孩子们。所以,你觉得怎么样?你会赞成吧,伙计?”

安德鲁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肯定可以想出别的方案来代替。人体素描?獾游戏?任何事情。其他三个人盯着自己,他必须说点什么。

“天哪,安德鲁,你看上去跟见了鬼似的,”梅瑞狄斯说,“你的厨艺不会那么糟糕吧。而且,我相信黛安娜那么有才华,她肯定也是个出色的厨师,她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嗯……”安德鲁支支吾吾地说,指尖不停地上下敲着。

“她是律师,对吧?”基思问。安德鲁点了点头。也许几天后会爆发什么毁灭世界的灾难,可爱的老朋友——核战争就会让大家将这个愚蠢的提议抛诸脑后。

“你那幢美丽的老洋房是在达利奇上,是吗?”梅瑞狄斯说着抛了个媚眼过来,“有五个卧室的别墅,对吗?”

“四个。”安德鲁说。他讨厌梅瑞狄斯和基思这样的语气,真是专职的嘲笑二人组。

“还是很赞哦,”梅瑞狄斯说,“可爱的四间卧室的大房子、大家眼里的聪明孩子们,还有你那个才华横溢、养家糊口的妻子。你可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老家伙。”

那天,安德鲁一直心烦意乱得无法好好工作。晚些时候,当他正要下班时,卡梅伦走了过来,俯身趴在他桌子前——这个动作应该是他从某门课程中学到的。

“听着,”他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喜欢共进晚餐的主意,但答应我,你会考虑考虑,可以吗,哥们儿?”

安德鲁无意识地理了理桌上的文件。“噢,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扫兴,只是……好吧,我会考虑一下的。但如果我们做不成这个,我肯定我们还会想到别的,你懂的,有趣的点子。”

“就是这股精神,”卡梅伦说,直起身子向大家宣布,“我希望大家都能喜欢这个主意。来吧,作为一个团队——让我们快点融入彼此的生活中去吧。好吗?”

最近,安德鲁斥巨资入手了一副降噪耳机,方便上下班路上用。这样一来,当坐在对面的人面庞扭曲地打喷嚏时、当车厢门口蹒跚学步的小孩儿在遭到必须穿两只而不是一只鞋的不公平待遇扯着嗓子大哭大叫时,耳边传来的却是埃拉·菲茨杰拉德舒缓人心的曲调,与眼前上演的默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可好景不长,办公室的对话如梦魇般重新浮现在脑海,同埃拉争夺着他的关注。

“黛安娜,你那养家糊口的妻子……聪明的孩子们……美丽的老洋房。”基思的假笑、梅瑞狄斯的媚眼,还有上述对话阴魂不散地一再重复,从去车站的路上一直到他准备买晚饭的时刻还回荡在脑海。此刻,他站在街角的商店,面前是一袋袋以名人命名的新式薯片,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放声大叫的欲望。他不断地拿起又放下四种即食食品,无法作出选择,十分钟后,他空手走出了商店,闷头走进雨中,径直朝家奔去,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站在门口,浑身发抖。终于,寒意侵袭了全身,他再也无法忍受,掏出了钥匙。一般每周都会有这样一天,他定定地愣在门外,钥匙插在锁眼里,屏住呼吸。

或许这次可以。

或许就是这次,推开门,他就能进入可爱的老洋房:黛安娜正准备晚餐,空气中弥漫着大蒜和红酒的香味。他还没进门就听到斯蒂芬和戴维争吵或询问家庭作业,但当门推开的一刹那,孩子们立即欢呼雀跃起来,因为爸爸回家啦,爸爸回家啦!

一走进门厅,刺鼻的潮气迎面扑来,比往常来得更加猛烈。两旁的墙上是熟悉的划痕和污点,劣质的条形照明灯发出昏黄的光。他吃力地爬着楼梯,湿透了的鞋子每上一级都吱嘎作响。他摸到钥匙环上的第二把钥匙,插进右手边的锁眼——上面挂着的“二号”门牌已经摇摇欲坠,随后他走了进去,来到了过去二十年从未离开的地方——一个荒无人烟的沉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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