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情愿从来都未曾认识你。起码,我会好过些。谢谢你,我爱你,再见!”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哪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我们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守一座空城,等一位旧人,守一个诺言,一个人,一座城,一生心疼;一杯酒,一丈纱,一生牵挂。
——题记
(一)
吹一支白兰裳,忆初识时的我们,我们一起听雨滴答,我们共谈纸上的芬芳,花期渐远,我们各自领悟人生的方向,挥手作别,转身努力各自飞翔,相信再相见还能同看流云万千,苍山暮雪,当时欢笑不变。后来我终于明白,所有的悲欢都是我一个人的灰烬。
“颜枫,我一直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我们两个心意相通,只要我想你了,你会感受得到就会在我身边。可现在,不管多靠近,多想念,多纠结,多无法描写,多疼痛与疯癫,你都看不见。这几年来,离我最近的是你,离我最远的也是你,你永远在我心底最深的角落,藏在任何人和任何岁月都触及不到的深度。以后我可以遇见世界的全部,却再也不会遇见你。我现在很好,只是梦见你后醒来会痛,想你时眼泪会流。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让你放心。”白落羽在喃喃自语,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落落,我们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了,两个孩子睡醒了找不到你,会不高兴的,我真不太相信亦瑶能哄好咱们的两个小祖宗。”身后的男生温柔的提醒。
“好,那我们回去吧!南川,谢谢你,走吧!”白落羽回头,宛然笑意,见到的依旧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温柔的笑意。
“落落,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颜枫,你放心,我会做到答应你的事,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我乐此不疲。对了,和你说一声,懿思和懿念很像你。”黎南川语气坚定,简单几句,足以让白落羽明白这些年,黎南川为她做的,能给她的,是任何人都无法给予的温暖。
出了墓园,二人开车回了家。坐在副驾驶的白落羽望向窗外,窗户上映出的她托腮凝眸,若有所思。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淡然,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淡雅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都会小心翼翼。
随着车马盈门的车流,白落羽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从前。
(二)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话永远无法被说出,有多少人永远无法拥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或许正因为如此,人生才变得奇妙而让人充满期待,也变得无法改变而追悔莫及,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天的日落掩盖了多少人的眼泪心酸寂寞与不甘心,下一个日出又包含了多少人的希望信心勇气与重新开始,过好每一天,加油。
“落落,周末了,回家看看阿姨吧!”司亦瑶推了推正在发呆的白落羽。“别太累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阿姨太辛苦,可是你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啊!”
“哦,我知道,我一会儿还有跆拳道课,给孩子们上完课就回去,你呢,陪我一起回家吗?我妈妈念叨你几次了。”回过神的白落羽单淡淡的笑。
“好呀好呀!我去,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我的胃有福喽!对了,今天还是你生日呢!”司亦瑶高兴的像个几岁的孩子,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两个人的性格是截然相反的,越是互补或许就越能成为好朋友。
“亏你还记得!”白落羽白了她一眼。
“怎么能忘啊,你一个侧踢就能灭了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去学跆拳道,阿姨也真的舍得让你去。漂漂亮亮的姑娘家,学学舞蹈、学学钢琴不好吗?”司亦瑶撇了撇嘴。
“因为我喜欢,最主要的是能保护自己和妈妈。”听司亦瑶这么说,白落羽笑笑,“虽然我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别惹我哦!”只有在妈妈和司亦瑶的面前,白落羽才会让自己像个孩子一样放下所有的一切,耿耿于怀只是对自己更深的伤害。
众人眼中的白落羽是个完美的姑娘,清雅出尘,明丽高贵,优秀到可以让很多人羡慕。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总能捕捉到她的安静与淡然,以及更深处的忧伤,让人见了不自觉地想要保护她。每个人都很喜欢和她做朋友,但是又有几人知道在她的心底,究竟藏着怎样的过往。妈妈是她全部的依靠,在她心里,爸爸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不计较,她不在意,她只希望妈妈和自己有更好的生活和未来,没有过不去的事情,只有过不去的心情,很多事情之所以过不去,是因为心里放不下。所有人和事,问心无愧就好,别强求,反正离去的,都是风景,留下的,才是人生。
跆拳道馆教室里。
“孩子们,我们下课了,穿好衣服,爸爸妈妈来接你们回家喽!今天累不累?开心不开心呀?”白落羽很开心的和孩子们交流,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喜欢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孩子们都喜欢叫她漂亮姐姐。
“不累,很开心,漂亮姐姐再见!”孩子们挥手和白落羽告别。转头看到还有个孩子站在空荡荡的跆拳道馆里,趴在窗口东张西望。
“小竹,爸爸妈妈还没来呀!”白落羽笑着向那个孩子走过去。
“嗯,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说好了来接我的,带我去动物园玩。”小竹低着头,有些失落。
“哦,今天小竹生日啊,今天姐姐也过生日,咱们好有缘哦!没事,咱们不着急,姐姐陪你玩一会儿,好不好?”白落羽很有耐心的陪着小竹。
“好!”小竹听见白落羽说陪他玩,很开心,奶声奶气的说。
“师哥,你先回去吧!我陪着这个孩子等等他的家人。然后约了亦瑶去我家。”白落羽转头对着君洛夜说着。他们俩家是邻居,自小相识,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个家庭也是经常来往,君洛夜喜欢跆拳道,白落羽也跟着去学,白落羽就是君洛夜的小跟班。在白落羽心里,君洛夜亦父亦兄。由于长时间跆拳道训练,身材健硕的他,一米八五的身材,俊朗的面容,如沐春风的笑,绝对能迷倒一片小姑娘。
“好的,那我先回了,还得去接你嫂子下班。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替我给阿姨带好。”君洛夜对白落羽的好真让人羡慕,有时候都会让君洛夜的女朋友也很嫉妒,在白落羽心里,他很好,哪里都有好,但是没办法,她只当他是哥哥,他也只当她是妹妹,白落羽轻易不去麻烦他,她也怕嫂子误会。
……
“颜枫,你现在在忙吗?开车去帮我接一下小竹吧!我和你姐夫实在是走不开,到月底了,公司真的忙!”柳如枫忙里偷空,给弟弟打个电话。
“好的,姐,正好今天我休息。那我现在去,地址在哪?”柳颜枫接过电话,抬手拿过外套,出了门。
“就是你读研究生的大学里的那个跆拳道馆。对了,今天是小竹的生日,我答应带他去动物园的,你有时间陪他去吧!”
“好!”
柳颜枫,这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双剑眉下如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极致完美的脸型,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加上一袭纯白,更是气宇轩昂。让人盯着不放,也不想放。会计专业研究生毕业的他,一直以来家人都希望他可以去公司管理层任职,而他所求的是要通过自己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不想让大家觉得他所得的一切是因为父母的关系,父母拗不过他,姐姐也宠着他,所以公司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董事长的公子,都认为他是一个踏实、努力、成熟稳重的帅气年轻人。……
跆拳道馆教室门口。
“漂亮姐姐,每年我过生日我会收到好多礼物,这个是早上妈妈给我装到书包里的蛋糕,我们一起吃吧”说着,小竹在书包里拿出一块已经压得有点变形了的蛋糕。
“姐姐就不吃了,这是小竹喜欢吃的。嗯,姐姐不知道今天是小竹生日,姐姐把这个送给小竹,好不好?”说着,白落羽伸手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
“姐姐我不要,这个是姐姐过生日的时候收到的礼物吧,那小竹不要。”说着,小竹抬头望向门口,“舅舅!你来接我了!”
白落羽随着小竹的目光望向门口,她回眸转身,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没有一丝瑕疵。柳颜枫站在门口,并没有打扰,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见到转过头来的白落羽,柳颜枫有些恍惚,原来真的可以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女生,一时竟忘了向他跑来的小竹。
“舅舅,舅舅,怎么一直看着漂亮姐姐,都不理小竹了!”小竹拽着柳颜枫的手,撅着小嘴有点委屈的说着。
“没有,舅舅怎么会不理小竹呢!舅舅是在想,嗯,怎么谢谢漂亮姐姐,陪你玩了这么久,你这么调皮,会不会让漂亮姐姐不喜欢你了。”柳颜枫蹲下来,轻声哄着他最爱的小外甥。
“舅舅,今天也是漂亮姐姐的生日,我们起一去动物园吧!”小竹趴在柳颜枫的耳边,小声的说着。
“是吗?”柳颜枫站起身,眼含笑意,“谢谢你,我叫柳颜枫,你呢?”
“小竹,生日快乐,今天玩的开心点儿,姐姐还有事就不能陪你去了,以后有机会,姐姐一定陪你去,好不好?我们一言为定,拉钩。”白落羽抬手揉了揉小竹的头,“我先走了,再见!”白落羽抬头,四目相对,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有了一丁点的波澜。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柳颜枫客气的邀请,却真心想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了,谢谢,有朋友等我。”白落羽依旧笑意安然。
“我们还会再见吗?”柳颜枫从来没有这么失神,“好清新脱俗的姑娘!”
“或许吧,再见!”白落羽没有回头,走出了门。
“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谈何再见!”望着白落羽渐行渐远的背影,恍惚间,两人似乎都已偏离了各自的轨道。一低头,见到了小竹拿在手里的平安扣,脸上有了一份温柔的笑意。……
“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你半天了。哎,有没有看见一个好帅的男生哦,进了跆拳道馆,感觉和你师哥有一拼呢!”学校对面的咖啡店里,司亦瑶碰了碰有些发呆的白落羽,“哎,我问你呢,想什么呢?”
“哦,有个叫小竹的小朋友家人来接的晚,我陪他玩了一会儿,今天也是小竹的生日呢。我见到那个男生了,来接小竹的,是他舅舅!”白落羽依旧淡淡的,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走了,回家了,真拿你没办法,喜欢孩子喜欢的要了命,真不知道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怎样!”司亦瑶白了她一眼。
“我呀!只要我能给的,都会给他!”……
“妈,我们回来了”……
飘零的落花,回不到起点,却留在了终点,远去的流水,淘尽了浪花的悲凉;时光不等待你我,匆匆划过,留下的却是无痕的过往。在这个世界上,擦肩而过的你我,回头过多少次,却不见彼此背影。昔日的繁华,已不再停留在那里,回首遥望,心若在,天涯咫尺。心若不在,咫尺天涯。时光飞逝,责任让咫尺化作天涯,天涯却承受不了咫尺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