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机政树继续解释,表情十分纠结:“安装这个炸弹的主人可以用卸魂之术解除炸弹,我只要以天脉元婴为代价,肯定能救砂音……”
真田忍和志麻泉瞬间怔住了,不过更加义愤的是本来想瞒过京机政树这个秘密,结果还是被京机政树这个老狐狸知悉的灵骸砂音:“我灵骸砂音只是个小喽啰,才不要成为什么千古罪人!”灵骸砂音说着立马转脸对着一席男装的真田忍,露出温柔以待的眼神:“反正砂音随时会被天贝柳元那个老东西撕票,能不能天地为媒和自己在这间破庙结婚,让我尝一尝当新娘子的甜头呢?”
真田忍表情异常凄婉,静静摸着小姑娘的头:“你这孩子还真会苦中作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救不了你的话,我也不会苟活,我们一块到阴间做一对落难夫妻吧……”
京机政树抄着手继续沉思,仍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这种植魂炸弹触发的条件就是炎力强大的仙术者的炎波,而植魂弹的威力和普通炸弹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轻易突破仙术师的防御壁垒,这小姑娘完全被用做和强大对手同归于尽的小工具,完美契合刚刚被挤掉的铆钉的比喻呢……”
“和强大对手同归于尽的小工具?”真田忍听到这里,已经气的快要发疯,连忙快步上前,拔出京机政树腰间的佩刀:“我去把天贝柳元砍了,这样植魂术的能力也会消失吧,就能救砂音了!”
说罢姑娘准备冲出破庙,不过京机政树一句话就让她定住了:“不想让这小姑娘速死你就尽管去……”
真田忍瞬间迟疑了,虽然眼神依旧充满愤恨。京机政树继续解释:“触发植魂弹还有一个手段,也就是最基本的手段,就是施术者自己给植魂术加热让炸弹爆炸,无论多远的距离都能做到,且不说你和天贝柳元的实力差距宛如天堑,你要不想让砂音被天贝柳元直接撕票,尽管去吧。”
真田忍浑身颤抖地扔掉佩刀:“可恶,不可饶恕!!”
这时灵骸砂音继续插嘴说,似乎还对没有趁机钓到真田忍耿耿于怀:“砂音并不怕死的,阿忍,反正活着一直在受苦,还是我俩拜个天地,让我苦中作乐一样最为紧要呢!”
不过这样单纯而自私的话语更加触痛了真田忍紊乱的心弦,真田忍抬起艳丽的俏脸,用含泪地眼神回头望月,望向京机政树:“求求你,想办法救救砂音吧,京机叔叔……”
虽然真田忍顾影自怜的眼神让京机政树心都化了,不过这个时候才知道嘴甜喊叔叔,这姑娘也真是物质和现实到极点。
“你们先回暗部复命吧,怎么说伊鹤缠助那帮人也是枭臣半藏的走狗,枭臣半藏和天贝柳元有勾结的话,也会让伊鹤缠助盯上你们的,还是不要过多露出把柄的好。我先和碧云庄少爷商量一下吧,总会找到不牺牲天脉元婴又能救下这小姑娘的办法的。”
京机政树说着,冰冷的凤眼望向自己刚刚回收的几只空心蚊:“看来暂时不能让天皇的血人间蒸发了,必要的时候,把天脉元婴交出去,这几只恶心的蚊子就成了我们扼住天贝柳元咽喉的重要法宝了。”
京机政树说罢直接拜别,这时一直旁听的志麻泉走过来,似乎是短时间的荒诞际遇让她有点伤春悲秋,低声在真田忍耳边说道:“阿忍,你觉得天贝柳元是个恶魔,我到觉得你是个能让砂音这孩子更为绝望的恶魔呢……”
一句微妙的话让真田忍瞬间陷入迟疑,并用内疚的眼神望向对她一直抱有幻想的灵骸砂音,瞬间觉得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这句台词的主角指向的是自己……
回到暗部基地之后,因为十分心累,在三个姑娘一起上楼的时候,真田忍轻声对志麻泉说道:“姐姐,我有点受不了这种窒息压抑的感觉,可能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有胆色的巾帼英雄吧,今晚帮我好好照顾砂音吧,我想解掉这缠人的绷带,恢复女儿身,好好透透气。”
志麻泉表情微妙地点头,上楼之后,真田忍回自己房间,砂音正欲追上去的时候,志麻泉连忙拉住她的手,俯下身子轻声对小姑娘说:“连篇累牍的打击已经让阿忍有些心力交瘁了,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吧。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就在我的房间睡个午觉吧…砂音…”
灵骸砂音用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真田忍远去的背影,显得十分不舍,不过这几天的无私帮助已经让灵骸砂音对志麻泉这个正义凛然的大姐完全卸下了心防,所以并没有推搪。
灵骸砂音第一次光顾志麻泉的房间,在经过一番惨烈洗漱之后,灵骸砂音端坐床边,静静望着在梳妆台前静静梳妆的志麻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于是开始发问:“志麻姐,阿忍是不是还是嫌弃我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身体里装着炸弹,带着我的话随时都会有危险?”
志麻泉冰封的两眼难得露出了温柔的神色,轻轻转过身子,露出自己妩媚艳丽却显英气逼人的冷艳容颜,走过去轻抚灵骸砂音的脑袋:“阿忍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么,而且他要嫌弃你是个危险分子的话,怎么会把你推给我让我置身险境?好好躺床上休息一下吧。”
灵骸砂音听从志麻泉的意见乖乖入睡,志麻泉眼见小姑娘已经入睡,静静转身推门离开。
不过缠绕于心头的纷乱思绪却搅得灵骸砂音难以入睡,大概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不多攒点在一起的日子恐怕自己就只能把这份悔意带进坟墓了,于是决定起身,悄悄推门观察志麻泉的动向,确信没人之后直接轻捻玉步去找真田忍。
不过在楼道一角,志麻泉还是微微探出半个脑袋,用思绪万千的目光直视砂音远去的风向,好像有种硬生生把小姑娘推入地狱的愧疚感,不过俗话说的好,长痛不如短痛。
灵骸砂音就这样蹑手蹑脚到达真田忍的闺房,颤巍巍地推开真田忍的房门,正当小姑娘准备像真田忍倾诉衷肠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小姑娘完全失语……
梳妆台前的真田忍摘掉头绳,倾泻一头秀丽的披肩乌发,上衣半脱,露出诱人双肩,缠绕于胸口绷紧胸口的绷带已经解开了大半,似乎在明明白白告诉小姑娘,你一直魂牵梦萦的男子汉真田忍其实是个女人……
灵骸砂音呆立原地,用迷茫和绝望的眼神直直地锥视着眼前美丽优雅的绝美姑娘,半晌,终于挤出四个字:“阿忍??你是??”
真田忍这才惊讶地回过头,看到灵骸砂音湿润的两眼直直地盯向自己,已经完全吓僵,连忙把上衣重新穿回,瞬间语塞,想要解释什么都开不了口。
这时灵骸砂音单薄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坏,哭着飞跑出去。
“砂音!”真田忍想要跟着追出去,但苦于自己现在衣衫褴褛,形象完全没整理好。
灵骸砂音本想直接逃离暗部这个伤心地,但被志麻泉直接堵住去路,志麻泉直接用未出鞘的佩剑挡在墙壁上:“你现在出去的话,不怕立马被天贝柳元这样的恶魔盯上吗?”
“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灵骸砂音含泪呐喊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说着小姑娘立马找空隙逃离,使出影舞之术,像是鬼影般跃起,志麻泉这才记起这个小姑娘已经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牡丹,而是天贝柳元培养的一个黑帮小杀手。连忙收起佩剑,发动仙术使出活蛇咒缚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钳制住小姑娘,因为这孩子反抗仍然十分激烈,只得一记手刀把她打晕。
这时真田忍也整理好褴褛的衣衫追出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表情呆滞,也似乎明白了志麻泉说自己是比天贝柳元更恶的恶魔这话的含义。
志麻泉并没有看真田忍,而是表情冰冷地说道:“照常理讲,这孩子应该先找个地方静一静,不过现在是多事之秋嘛,外面太危险了,哪有她的伤感空间,只好先把她强留了。阿忍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谁曾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这些无聊的非分之想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她解除身上的植魂弹,让她完全自由,完事之后她爱怎么发牢骚就怎么发呗。”
真田忍眼神忧郁地沉吟了半晌,像个扯线木偶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