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申碧京颜文钊木青绝三人就来到考核会场,第一关考核的会场是一间地下赌场,看氛围几乎和碧云庄办加价会的地下赌场别无二致。一共64名赏金猎人,稀稀拉拉地聚集在地下赌场的大厅内,主办方的襄阳王和女儿李景绸同时出现,襄阳王站出来,开始发话:“各位穷酸劳累的赏金猎人们,你们虽然做着广义上对朝廷有益的事,却一直没有稳定收入朝不保夕吧,这次只要你们通过考核,就能名正言顺成为朝廷专属处刑官,还能得到20万的巨额奖金,何乐而不为呢?规则的话想必大家已经清楚,我就不多做赘述了,好了,考核现在开始。”
考核开始后,64名赏金猎人16人一间房被分配到四间屋子,一间屋子两张赌桌,八人一组,拿到号码牌之后,申碧京21颜文钊26一起被分配到2号房间,木青绝46被分配到三号房间,申碧京又借此大作文章,揽住颜文钊的肩膀基情满满地说道:“看样子还是你我更有缘分,早点把那个人渣踢了吧。”
颜文钊撇嘴露出不屑表情。
“今天你们这帮财奴聚集于此,想必已经知道这次赌局的严苛性,这点小打小闹自然满足不了你们大腹便便,不过凡事要循序渐进,正所谓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先来介绍下规矩,你们十六人分两组进行,每个人的本金是4000丹,赌博方式是斗兽牌,斗兽牌的牌面象、狮、虎、豹、狗、狼、猫、鼠,较大的可以吃小的,鼠可以吃象,本金4000丹,按赢牌大小定奖金,像象狮这种奖金200,象吃虎400,以此类推,最远的象吃猫可以得1200,鼠吃掉象可以直接得到2000,先到达1万丹的两人可以通关,也就是说十六人里面只有四人能通关,参加接下来的悬赏任务。因为是第一关的赌局,所以没有奖励,完事之后本金回收,不过赌场就该有赌场的规矩,倘若欠债的话,应该接受相应的惩罚,罚金就免了,这样如何,由第一个到达10000丹通关的人根据欠债程度自行决定处罚方式,砍手,罚钱,名贵物品随便挑。”
考核开始之后,申碧京颜文钊来到二号房的赌桌前坐定,所有当事人已经就位,这个赌局的负责人,也是襄阳王手下年富力强的护卫聂桑坤开始介绍规矩:“至于每局赌博的方式,则是八人先各抽一张牌,然后自行斟酌选择对手,掷骰子决定出牌先后顺序。不接受任何老千和投机取巧手段,倘若发现砍手以儆效尤。分组形式是抽签决定的,我们事先已经抽好了签,下面让大家看下分组情况,各自就位吧。”聂桑坤说罢掀开公告牌上面蒙着的白布,把抽签组合亮了出来:
A组:申碧京,颜文钊,冰室操马,黄道乾,江雄,大奎,阮玉娇,尹立文。
B组:木青绝,迟文英,幻童,千影,李季年,徐运秋,杜友平,张通州。
“我是你们这一组的裁判府代监,规则你们已经清楚了,每局都会重新洗牌,从左至右依次选牌,然后自行斟酌选择对手,完事之后由我吹哨一组一组亮牌,每组请务必做到同时亮牌,以免影响公正性。至于防作弊方面,我们也有专家临场,坐在你们正前方的这位就是你们这组的监督,我们的大小姐永安郡主亲自光临,虽然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不过她厉害在即便是开小差都不让鼠摸狗盗的勾当从自己眼中溜走,所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至于你们看牌之后的交流方式,为了避免自己的牌面被探知,我们已经给各位准备了绝不泄露秘密的隔音能力超强的耳麦,有按键可以选择谈天对象,其他人完全不可能窃听,各位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谈交易。还有一点是游离于作弊之外的,许多人喜欢借此搞机关,所以我事先声明下吧,简单的说就是不准换牌,这场赌局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换牌,所以即便有人形式上换了牌,牌面仍然算自己的,请不要做这种无用功。”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会好好完成父王交托给的任务的。”李景绸两眼无神地伸手朝申碧京颜文钊这组打了个招呼,自己是实在推脱不了被襄阳王安排在这桌鸿门宴的。
“没想到我们被分在一组呢,看来比起你那废柴搭档,还是我跟你更有缘分。”申碧京坐在左四右三的准中间的位置,而颜文钊正好紧挨,左三右四,抬眼忘了下,看起来都不是泛泛之辈,左手边浓妆艳抹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穿着开胸紧身网衣徐娘半老的艳女就是冰室操马,再往左塌鼻梁招风耳香肠嘴奇丑无比几乎毫无优点的就是大奎,再往左一个锦衣书生打扮的小白脸是尹立文。而申碧京右手边第一个是头上包着汗巾络腮胡一脸屠夫像的江雄,再往右是满脸皱纹却有两颗铜铃般锐利眼睛的黄道乾,最后是一个身材娇小满脸痘痘的丑女孩,黑衣打扮似乎是练家子,不过也是废话,不是练家子谁当赏金猎人。
“我倒不这么认为,正因为是搭档才不会自相残杀,明显我和小木更投缘。你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孩,想套近乎先过两年再说吧。”颜文钊游刃有余地挖苦道,申碧京一脸不屑:“等着瞧好了,我会用这场赌局让你知道,谁才是乳臭未干。话说回来,怎么应付这场赌局,你有什么应对之策没?”
申碧京发问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准备好的耳麦,两人进入窃窃私语状态,颜文钊也完全信任耳机的功效:“这赌局抽牌是随机的嘛,所以猜测什么人会抽什么样的牌这种愚蠢的想法还是打住吧,不过好在还有看牌这项,只要捕捉看牌这一瞬的微妙表情我们就能判断牌面大小了,条件反射的微表情可不是伪装就能掩饰的,不过这时间只有瞬息,你我的视线能捕捉到的加起来恐怕也就只有三四人,所以还要观察之后的表情,不过这种表情如果是善于伪装的就很难察觉真相了,所以我们先来分类下吧,这些人的伪装能力,比方说像你这种笑面虎就是装腔作势的绝顶高手,然后你旁边那个屠夫看起来就没什么城府,虽然有人善于伪装,不过能伪装成这等憨像的,哪还沦落到当赏金猎人。别看你我都是笑面虎,要伪装到这种程度也是绝无可能。而那个白面书生乍看下有点城府,但视线的犹疑投射出来的讯息却是很大的只会纸上谈兵的可能,对实战的自己缺乏自信。而在我看来最没城府任人鱼肉的恰好就是我身边这位凶相毕露的母夜叉,打扮的这么艳光四射想要招蜂引蝶的样子,绝不是善于伪装的种,就算是变色龙这种低等动物,都懂得用保护色来伪装自己,这野鸡却毫无自觉的置身风口浪尖,依我看比屠夫更有可能负债累累呢。至于我觉得颇有城府的,倒是边上两位,这老者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眼神却锋利的很,绝对是坐怀不乱的主。那丑丫头给人的感觉像个蠢猪,不过总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呢,好像有什么后手,而且她的满脸麻子是伪装出来的吧,虽然就像女扮男装一样不难看穿……”
“不过伪装者要伪装,可不只是纯粹伪装一种,也有可能是反向伪装,以真实心态代替伪装,可以根据情况随机应变,所以表情是最不可信的讯息,当然伪装和以真乱假的表情会有微妙不同,只要察觉出个中伎俩,也确实是一大杀器。”申碧京始终是腹黑微笑的表情:“不过最可靠的还是言语刺激,只要掌握言语技巧,再深层的伪装都能戳破,我还是比较笃信靠言语去读心的技术,然后给予绊脚石致命一击。”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性质恶劣。”
“各就各位,开始抽牌。”府代监洗好牌之后,把八张斗兽牌呈扇形往赏金猎人的方向摆开,顺序从左至右,尹立文先抽,接着大奎,冰室操马,颜文钊,申碧京,江雄,黄道乾,阮玉娇,把牌背放在手掌,全抽完之后开始看牌,申碧京颜文钊没先看牌,而是扫了一遍身旁抽牌的猎人们,结果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都是先看别人的微表情,一时间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府代监终于忍无可忍了:“我来吹哨,你们一块看牌吧,不看牌的我会当场扣除本金。”
随着府代监一声哨响,所有人开始看牌,几乎是电光火石的瞬息,申碧京翻牌查看到自己的牌面是虎之后目光不由瞥向江雄旁边的老者和少女,但老者和少女也看完牌把目光甩了过来,目光似乎扫向的是自己和颜文钊,看来高手都是惺惺相惜的,而屠夫江雄则和预期一样用十分正常的速度翻开牌面,然后眼睑收缩,眼角形成鱼尾纹,嘴角微微上扬,即便是微表情也掩饰不住喜悦,申碧京立马笃定,这家伙的牌不是狮就是象,毕竟自己是虎,再往下的话是中段,完全没有喜悦的资格。而瞳孔那闪耀的光芒让申碧京有八成自信觉得是象,毕竟这哥是个单纯的主,不知道比起象,狮才是最安全的牌,鼠击败象可以得到2000,乃是最大损失,但狮唯一怕的就是象,但即使对上,也只损失200。不过无论是狮还是象,都不是自己的虎能应付的对手,不过眼角的余光瞥见的另一个表情则是从强行微笑的表情直接蹿升到眉开眼笑表情的男人,似乎也立马就看穿江雄的牌面很大可能是象,而对象这种皇帝这么亢奋的,当然是能把皇帝打倒的奴隶,鼠。而持有鼠的人,正是自己的死党,颜文钊。
仔细想想,自己最理想的猎物也是鼠呢,申碧京露出一脸腹黑的窃笑,不过要是惹颜文钊的话,后面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而且颜文钊好不容易遇到个能立马逆袭的香饽饽,暂时先把他养肥吧,以后再给他会心一击。所以申碧京的目标锁定了自己的第二理想猎物,猫,事先已经和颜文钊商量好了,自己负责观察老者和少女这边,颜文钊负责观察母夜叉和书生这边,为了获得最全的情报,申碧京开始跟颜文钊窃窃私语,投石问路:“呐,老钊,你的牌是鼠吧。”颜文钊扶着额头露出十分尴尬的笑:“你这小子果然是个杂碎,说吧,想获得什么情报。”
“老实说我现在最理想的猎物就是你呢,不过以你的老奸巨猾肯定百般推搪,暂时把你养肥再说吧。我的目标现在换成了第二理想,也就是猫,老实说吧,从你刚才的观察,谁最有可能是猫呢……”
“刚刚呀,做出明显皱眉表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旁边这位冰室操马。那书生一直是扑克脸,看起来套路深谙教条来呢,那丑猩猩表情也很平淡,能让这么明显特征的面容摆出一副扑克脸的,我猜确实是中不溜呢。不过有一点倒让我确信这三人都不是什么强者,真正的强者应该最节约时间翻牌然后观察别人表情吧,手法的迟钝已经决定上限了。所以有超过七成可能,猫的主人是这位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