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娇就按照老仆的想法,对冰室操马发出了对话邀请,正在和冰室操马商量交易的颜文钊顿时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没搞头了,那丫头选择的是你,照先前商量的话,要那丫头选择的是你的话我就把手里的鼠献祭给你,看来我还是疏忽了一点,那老头是能权衡得失的角色,而不是申碧京所言踩着油门疯狂进击的豪赌气焰。”
“那丫头是牌是象?那我怎么也不会跟她对峙的,不过颜文钊你要搞清楚,我冰室操马虽是烂人,可是要让某些人明知自己是送人头的情况下献祭自己,也对我而言是至根的侮辱。”此时招蜂引蝶花枝乱颤的妖艳女却突如其来地玩起了道义:“来动点手脚吧,我会主动进击去跟那丫头直面,这样她大概就会怀疑我的牌是鼠了吧,目标自然就转向你了……”
“这是刮的什么风,老妓也有从良的时候吗……”颜文钊话一出口才觉得欠妥,连忙捂嘴道歉:“不好意思,我竟然这样形容自己的恩人,真是脑子抽了。”
“恩人吗…算你这老弟会夸人,不过这种恩惠可不是不求回报的,颜文钊,再考虑考虑吧,我要负债的话…稍微地,保护我一下……”冰室操马说道这里声音显得低沉又凄美,显得让人我见犹怜。不过颜文钊似乎完全当成了耳旁风。
“大姐姐,刚刚那个颜文钊是不是故意诱导你说自己的牌是鼠,让你吃了他?别被这种心机重重的花言巧语骗了,我的老仆黄道乾已经分析过了,那家伙的牌是象,把猫让给自己的伙伴申碧京,自己把目标对准狼,这种扮猪吃虎的卖相最恶心人了。我这么说可是全都是为了夫人您好,不要轻易上当受骗。至于鼠的真正归宿,其实在我和老仆手里,我们也不是傻子,会主动献祭自己的牌,来玩猜牌游戏吧,靠自己的直觉选定鼠的主人,不带反悔的哦,只要你选中我们中的一个,即便真是鼠我们也会跟你对局,我们可不像那种良知被狗吃了的老狐狸,费尽心机把你往火坑里推……”
“这丫头,跟颜文钊串通好的吗,连诱人上钩的伎俩都别无二致。”冰室操马一脸汗颜的表情,不过还是自顾自地照本宣科:“老实说那种油嘴滑舌的老光棍我确实不会多加信任,不过要让我相信你们也并非易事,毕竟你们要坐拥鼠的话,首先想的应该是吃掉象,而不是玩这种对半开概率的赌局,这种伎俩实在太低级。”
“糟了,真没考虑这么深……”阮玉娇本来笃定这娘们是个二百五,没想到面临绝境分析时局的时候也有一手,不过这样就是给她出难题了,看她怎么圆。
不过好在照本宣科的冰室操马自己帮她圆了:“不过明言拒绝你们你们肯定会想尽办法针对老娘吧,仔细考虑考虑鼠确实更有可能在你们这边,毕竟颜文钊那家伙一直把目标对准我,肯定有底气这么玩的。我姑且就照你们的规矩办事吧,小姑娘,我猜鼠的主人是你,做好准备吧,跟我对局!”
阮玉娇怔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妖婆会这么斩钉截铁地推断鼠的主人,不过痛快承认反而会让对方起疑,于是决定玩含沙射影:“大姐,过于盲目自信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不用了,我向来喜欢豪赌,即便会输的一败涂地也无所谓。”
“那家伙,好像真一脸运筹帷幄的表情,让我有强烈的感觉,鼠的主人是她。”
被冰室操马这么一胁迫,倒是阮玉娇先动摇,找到自己老仆开始窃窃私语,黄道乾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这种伎俩也就你这种未经世事的丫头片子看不出来了,这是典型的以进为退的策略,主动进击的话,肯定会引起你我动摇,这样一看,她的牌反而是狼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坐拥鼠的话,考虑的应该不是豪赌和以退为进,而是步步为营精准狙击,不过也可能是引蛇出洞的策略。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考虑太多,而是把目光放长远,想要最终赢得赌局,必先经得起损失,只要对手不迎头赶上就对了,不要犹豫,跟那臭婆娘对局!”
“1,2,3,开牌!”
府代监一声令下,最后四人已经商量好同时开牌,避免有什么畏首畏尾的扫兴局面,阮玉娇自信满满地亮出了象,这时宛如晴天霹雳的场面出现了,冰室操马更为自信满满地亮出来的牌面竟然是:鼠!小姑娘瞬间两眼一黑,连忙观察另外两人的对局,颜文钊亮出来的是狼,这么一想,还真是损失惨重的伎俩呢,阮玉娇咬着牙面向黄道乾:“都怪你这个老乌龟,不是考虑如何准确排除鼠的主人,而是考虑如何不输,赌局的话,不考虑赢盘是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收本金了。”颜文钊一脸得意地笑道,随即把冰室操马从阮玉娇手里赢来的2000大洋拨到了自己的帐下,而把冰室操马帐下的600大洋拨给了刚赢了自己的黄道乾,阮玉娇和黄道乾面面相觑,已经被整的头晕目眩:“你这混蛋!在搞什么飞机!”说罢少女强行摘掉耳麦,也把颜文钊的耳麦粗暴地扯掉了,这时意识到事态微妙的黄道乾也摘掉耳麦,只有看破红尘的冰室操马毫无动摇,像尊弥勒佛,不过止不住全身剧烈颤抖,已近风中摇颤。
“裁判你也看见了,这家伙在你眼皮子底下公然作假!赶快取消他的资格,把他手砍了,踢出这个赌场,不然我怎么也不会服气的!”姑娘已经气的快要发疯,好像真正公平竞争的氛围被生生撕裂,这种屈辱感比凄惨落败更让人心有不甘。不过府代监却一直摇头:“我没办法治这家伙的罪,他只是合理利用规则而已,准确的说,是钻了规则的空子,也怪我们考虑不周……”
这时正在仔细思索败因的黄道乾终于恍然大悟:“难道是,换牌???”
“闹哪样,换牌是明目张胆地行骗,怎能纵容这种行为发生,快把他五马分尸!”阮玉娇气急败坏地说道。
“小妹妹你是不是天生不长记性,让我来复述一下这场赌局一开始定的规矩吧。”颜文钊游刃有余地说道:“这场赌局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换牌,所以即便有人形式上换了牌,牌面仍然算自己的,也就是说我虽然和这位冰室操马换了牌,我的鼠和她的狼对调,但鼠还是我的,狼还是她的,只不过转手发一下牌,怎么就破坏规则了。小妹妹,要怪就怪你脑筋古板不懂变通……”
“不可理喻,无法饶恕!我非宰了你不可!”少女说着想拔刀砍人。
不过这种伤害值确实巨大,姑娘趴在黄道乾怀里,已经嚎啕大哭,哭的像个80斤的巨婴。显然她也意识到,这种一来一去4000丹的败北,已经彻底无法逆转。黄道乾到还算冷静,看来成败在这样的老人眼里已经是浮尘:“有一点我比较在意,这种换牌伎俩是要有一方作出巨大牺牲才行的,那个扶桑娘们为什么会这样无偿帮你,把自己推入深渊,这样做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吧。她应该清楚要是这场赌局负债,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吧。”
“当然是为了所谓的道义了,没想到这样的老骚货也有讲什么义气的时候,大概我随便敷衍说要保护她起到作用了吧。”颜文钊一脸不屑地笑道:“不过我可不是什么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这种玩弄负债者的余兴节目怎么能错过呢,我已经决定要是自己先通关,能左右她的死活的话,就让她全身绑上炸弹玩跳河节目,看她是先跳河还是先被炸成肉泥,不过想也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河是汴梁护城河,就算她会瞬移都赶不上,所以我们已经预订了一盘酸辣鸡丁了呢……”
这时只当冰室操马戴着耳麦什么都听不到的颜文钊瞬间感受到杀人的目光正朝自己袭来,颜文钊眼角地余光瞥见刚刚摘掉耳麦的冰室操马用恨不得把自己五马分尸的目光锥向自己,一边额头上渗出汗珠一边吐了吐舌:“依我看,我还是做个正人君子吧……”
因为这一神来之笔的逆转,申碧京9800颜文钊9400,最后一轮已经失去悬念,申碧京用豹灭了冰室操马的狼,这样自己涨到10200,顺利通关,也让冰室操马本金清零但没有负债,成功帮她保命,看来有时候义气也是对自己的犒赏。颜文钊的狮虐了大奎的鼠,颜文钊9400涨到10600,成功通关,阮玉娇的象灭了尹立文的虎,黄道乾的狗虐了江雄的猫,黄道乾也有负200成为正200,江雄清零也瞬间保命,结果到最后一个负债的都没有。
而木青绝那一组迟文英也顺利通关,这样最终甄选出来的四个雇佣兵的名额是:申碧京,颜文钊,木青绝,迟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