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颤了颤嘴角，百灵艰难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那曾经写满天真灵动的眼睛渐渐失了颜色。
“百灵，不要啊...”
夏白仰天长啸。
抱着百灵，夏白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片刻之后，不知是不是错觉，夏白觉得百灵又动了一下，低头看看，百灵那双眼睛竟真的又睁开了。
只不过，她的面容越来越模糊，竟有些像男子。
“姐姐，你还记得小七吗？”百灵开口了，只不过这一次是男声。
小七？
夏白忽然觉得头痛欲裂，无数画面飞速地出现在脑海里。
关于小七的一切她终于想起来了。
小七，原来，百灵就是小七的转世。
“小七，原来是你。”夏白不可思议地看着‘百灵’。
“姐姐，你能原谅小七了吗？”
“小七，姐姐原谅你了，姐姐早就原谅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
小七笑了，可是那笑容渐渐模糊了。
小七也好，百灵也好，都渐渐淡去，化作一片虚无，化成了一粒粒尘埃。
夏白伸手去抓，她努力的抓啊抓啊，每碰到一粒尘埃，它就化作了一块记忆碎片。
那日撞墙死后，小七的魂魄游游荡荡飘到了冥河，
“又是一个为情而死的冤魂。”老翁叹到。
对着那还在恍惚的魂魄，老翁喊道：“年轻人，快上船吧，我送你过河。”
“你要送我去哪？”小七问。
“过了这冥河，就是六道轮回的入口了。”
“我不要六道轮回，我要去找我姐姐。”
“你和你姐姐的缘分只有凡间半载，你们缘分已尽了。”
“你知道我姐姐是谁，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快告诉我，好不好。”
“你乃凡人之躯，她是天界圣草，她在的地方，你去不了。还是死心吧，快快进入这六道轮回。”
“不，我不去，哪怕魂飞魄散了，我也有去找我姐姐，就算化作一缕孤魂，我也要陪在我姐姐身边。”
“年轻人，你真的愿不计任何代价地去找你姐姐？”
“还请老翁指点一二。”
“年轻人，我看了你的命薄，你此后十世都是吉运，不但官员亨通，而且家庭美满。你真愿舍弃这十世的美梦。”
“我骗了姐姐两次，小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能替姐姐做点什么，以求得姐姐的原谅。”
“好吧，年轻人，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不妨给你指条明路。”
“老翁请讲。”
“我这里有个神仙的魂魄，她也迟迟不愿进六道轮回，你可以依附她的魂魄在天界转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是女儿身，你可愿转世为女子。”
“只要能陪在姐姐身边，化作女子又何妨。”
“还有就是她乃心性至纯之人，你乃城府之深之人，你可愿摒弃自己的本性。”
“就是这城府之性害得我伤了姐姐的心，我巴不得舍弃。”
“可是你依附于她的魂魄转世，她若死了，你就魂飞魄散了，再也不能六道轮回，你就彻底从这六界消失了，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
...
触摸着虚空中小七一块块的记忆碎片，夏白握紧了拳头：“小七，百灵，姐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尤魃呢？”陈稳第一个从百灵的死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宵玉也只顾着百灵，没注意到尤魃何时不见了。
“这一次她跑得了，下一次，她绝对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