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声音突兀的打破午后的宁静,东方流兮猛地睁大双眸,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的神色,竭斯底里的呐喊,“疼……”
“怎么了?”冥绝脸色猛地拉了下来,一把抱住东方流兮,满脸的紧张,“快找大夫!”
婢女一听,立刻慌乱的朝着医庐跑去。
“妹妹,你怎么了?”东方流烨陡然站起身来,神色沉沉,大步的迈到东方流兮的身边,路过碧溪时,毫不怜惜的一把将她推开。
碧溪身体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还撞到了桌脚,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一点也不雅观。
脸色一阵难看,碧溪目光冰冷的朝着东方流烨射去,暗想,将来一定让父皇攻打冰南国,弄死东方流烨。
碧溪被静言扶着站起来,正好看见东方流兮苍白如纸的脸色,心中一阵儿的不安,虽然知道东方流兮现在这般不舒服和自己的补汤无关,大夫也不可能检查出个什么来,可做了亏心事,总有点忐忑。
脑袋靠在冥绝的肩膀上,东方流兮绝美的脸颊都快皱成一个揉坏的纸团了,苍白的唇瓣哆哆嗦嗦,“肚子疼……好疼……”
漂亮的大眼睛中水光闪动,就似要哭出来了一般,我见犹怜。
“别怕,大夫马上就来!”冥绝沉沉的开口,手臂将东方流兮揽在怀中,一只手轻轻的按着东方流兮放在肚子上的手。
东方流烨眉头皱的死紧,蹲在东方流兮的身边,脸色难看的就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暴躁的很,“大夫在哪?快点!”
同是两个神一般的男人,竟然都为了东方流兮急得团团转,这一幕,就似针一般扎在碧溪的眼睛中,嫉妒的让她发狂。
凭什么?东方流兮就能得到这么好的一切?而她是洛凰国最受宠的公主,又哪里逊色了?
“王大夫来了,来了。”婢女紧张的声音传来,王骆背着个大药箱,疾步跑来,那模样差一点就扑在东方流兮面前似的。
“快看看禧妃怎么了!”冥绝大手一伸,一把便把王骆抓到了东方流兮的跟前,动作和神情都透着由衷的紧张。
西靖王人前人后都是一张冰块脸,极少失态,而此刻竟然为了东方流兮失态,看的碧溪心脏狠狠地跳了跳,一阵儿嫉妒不安。
声声痛苦的呻吟从东方流兮的唇中飘出来,她眉头紧皱,声音都带着颤音,“我肚子好疼……孩子……是不是孩子怎么了……”
“禧妃莫急,让属下看看。”王骆利落的将医药箱打开,拿出丝线便给东方流兮把脉,他的眉头皱的死紧,看的一众人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东方流兮目光闪烁不安,黑眸中闪动着让人疼惜的光芒,她伸手死死地拽着冥绝的衣袖,泄漏着她的紧张和担心。
王骆的眉头越皱越紧,半响放开丝线,声色严厉的说道:“禧妃刚才可吃过喝过什么?”
碧溪心头一跳,诧异的看着王骆,脸色微微发白,不可能啊,落毒经过她的特殊调制,不可能被人查出来的。
“喝过王妃姐姐送来的补汤。”东方流兮虚弱的开口,满眼的疑惑。
冥绝浑身的气场陡然冷了下来,冰冷如寒芒的视线猛地射向碧溪,“汤有什么问题?”
“王爷,汤怎么可能有问题?这都是臣妾亲自为妹妹熬制的,断不可能有半点问题!”碧溪脸色一白,倾身就跪了下来,满脸的委屈。
王骆疑惑的看了看那碗还剩下一半的补汤,目光迟疑的看了看碧溪,又看了看冥绝,“王爷,属下可否看看那汤?”
“大胆,你这是怀疑本宫不成?”碧溪脸色刷的冷了下来,厉声呵斥,就算是跪在地上,也丝毫不减高傲的气势。
“无需理会,你查看便是。”冥绝冷冷的开口,目光锐利如芒,动作却十分温柔的将东方流兮搂在怀中,似若珍宝。
蹲在一旁的东方流烨站起身来,给王骆让出了位置,他神色冷冽的站在一旁,眸子微眯,细细的打量着着几人,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就是一个早有设计的预谋一般。
东方流烨刚喝了碧溪的汤就肚子疼,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王爷……”碧溪不甘的喊,满脸的委屈,她自信自己的汤不会查出什么来,可这样公然的被大夫检查自己亲手做出来的补汤,让她情何以堪?王妃的面子又朝哪里摆?
冥绝冷着脸,甚至不想多看碧溪一眼,冷厉的视线密切的注意着王骆的动作。
王骆端起补汤,闻了闻,小小的尝了尝,一番折腾之后,轻轻的放下了碗,转身“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启禀王爷,此汤中有落毒,正是禧妃肚子痛的原因。”
“落毒?”高亢的一声尖叫,东方流兮猛地睁大了眼睛,就似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着,“是谁?想要害我的孩子!”
碧溪身体猛颤,脸色刷的白了下去,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怒目瞪向王骆,大声怒喝,“你撒谎!本宫的汤里,怎么可能有落毒?!”
“姐姐,你……你怎么可以害我的孩子?”泪水,哗啦啦的从眼眶中滑落下来,东方流兮颤抖的伸手指着碧溪,嗓子就似被撕破了一般,让人听的都撕心裂肺。
东方流兮的指责,瞬间让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碧溪,补汤里有落毒,自然而然便让人想到是碧溪下的毒。
碧溪全身发凉,脑袋中就似爆炸了一般,轰隆隆的,她自己都处于震惊的状态下,千万个想不到自己独特的制作手法,怎么会让人把落毒查出来?难不成是她熬汤的时候出了偏差?
不!不可能!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从熬汤开始就亲自守着,就连东方流兮喝下汤的时间都算的精细,不该出现任何问题的。
可东方流兮喝了汤就肚子疼,大夫还检查出了落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下毒!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
“大胆司徒碧溪,竟然敢害本王的孩儿!来人,将她抓起来!”冥绝厉声打断碧溪的话,脸色冷的吓人,活脱脱就一阎王。
“不!我没有。”竭斯底里的大吼,碧溪目赤欲裂,手忙脚乱的挣扎,不让那些侍卫靠近自己。
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事情一下子会变成这样?
“啊……”沉痛的尖叫声惊起,东方流兮垂着脑袋,身体颤抖不止,她修长的手掌上,竟染满了猩红的鲜血,“血……孩子……我的孩子……”
东方流烨眉头微动,眼睛微微眯起,别人没有注意到,东方流兮的小动作却没有逃过他的视线,她手上的血不是从衣裙上染来的,而是她把手上的血染到了衣裙上!
呵……所谓落毒,怕是假的吧,这孩子,恐怕也只是个空包炸弹。
他的妹妹,胆子越来越大了,冥绝的子嗣都敢拿来开玩笑,设计,不过,倒是越来越有他东方家族的风范了。
碧溪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双眸,脸色白的吓人,“不可能,不可能……”
“把她抓起来!”冥绝怒喝,冷峻的脸上几乎要燃起来一般,他拦腰将东方流兮抱起来,快步的朝着炫冶殿奔去,冷厉的声音就似惊雷般在天空中一阵阵的颤抖,“宣离殇!”
竟然,动用离殇了。
下人们恐惧的看着冥绝如风般吹过的背影,都被那猩红的鲜血刺瞎了眼睛一般,满心的不安。
好不容易东方流兮怀孕,西靖王府气温回升,有了好转,现在却弄出落毒这么个幺蛾子,恐怕西靖王府的气氛将会变得更加惨淡。
日子不好过了。
那星星点点的血迹落在软椅上,刺眼的很,碧溪瞪大了双眸,仍旧处于震惊的状态,死也想不通这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东方流烨冷冷的看着碧溪,嘴角嗜着一抹残冷的弧度,语气寒凉,“东方流兮和她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你偿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碧溪身体狠狠地一颤,闪动的目光看向东方流烨,心都拔凉了。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他……”
声声凄楚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从炫冶殿传出,一大群婢女忙里忙外,端着染血的盆子,血淋淋的布条,匆匆的忙碌着。
大床外帘布拉了三层,基本上将里间与外间隔离,内三层站着盛世年华四个婢女,利索的将盆子布条换掉,递换各种东西,外间则是其他的婢女,负责跑腿的。
帘布的最里面,床边,其景色与外面的忙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一袭素雅长袍的离殇悠哉的斜倚在床边,轻佻的高挑着浓眉,嘴角嗜着一抹玩味的弧度,邪气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干叫。
就是干叫。
东方流兮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张着嘴巴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声音凄楚,神情却是慵懒的很,叫累了还喝两口水润润喉。
一旁,盛信半跪在床的里侧,尽心竭力的给东方流兮揉肩,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