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儿作为一个花魁，不用自家香粉，非得要自己出门买？闲的？”苏什筠借着贺知川的肩膀站起身来。“你说，这是不是万昭儿有毛病？”
“楼里的女人不能，也不会轻易出门。”顾以澈插了一句。
“那就不该是自己出门买的。”贺知川点点头，“可能是....客人给的？”
“花魁一面值千金。”顾以澈摇摇头，脸色如常，“她以前没接过客，就在台上献艺，偶尔下场走一遭都只是陪个笑，连这次接客都是她跟老鸨自己做的决定。没有什么客人能塞给她这东西。”
“呀，原来你在楼里这么没地位？”贺路沅欠抽的开口，“人家花魁接客都不跟你说的！”
顾以澈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地位什么的不重要，主要金子银票都进了我的口袋，这就够了。”顾以澈勾起嘴角，托腮看着他，“光这点，阿沅弟弟就做不到呢。”
“叫谁弟弟呢？我同意了？”贺路沅一下炸毛，只是那对温柔的桃花眼却怎么也凶不起来。
顾以澈没说话，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瓜子壳，随即看向贺路沅的腰包。
什么意思？？？？
威胁他？？？
贺路沅盯着面前人华贵的衣袍，再不服气也只能冷哼一声。
有钱？
有钱了不起啊！？
“啧，这青天白日的。”苏什筠连连摇头，玩味的看向贺知川，偷摸的跟他咬耳朵。“你弟被调戏了，不解个围？”
“青天白日的，也不妨碍他犯傻。”贺知川低着声勾了勾唇角，眼里是无可奈何的笑意，“这瓜子根本就不要钱，这傻小子说自己消息灵通，居然还被人用这个威胁。”
苏什筠见他周身沉闷的气息终于散开，那对小鹿眼含着笑意水光潋滟的瞧着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叹气干嘛？”贺知川眨了眨眼，一脸迷惑。
他说错什么了？
“我这哪是叹气，我这是松了一口长气！”苏什筠好笑的看着他，“你也是，今天从见到顾以澈开始就闷闷的，啧，吓人。”
“有吗？”贺知川挑挑眉，心里那团郁气消失不见，“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可能...你嫉妒人家...比你有钱？”苏什筠试探着开口。“我跟你讲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真没必要嫉妒，听话啊！”
嫉....妒...？？？？？
嫉妒他有钱？？？？？
“我...？？”贺知川气极反笑，措辞了好久还是没能挤出什么怼她的话来，最后就吐出几个字。
“傻不拉叽！”
“是是是，就你不傻就你不傻，京城属你最聪明！”苏什筠白了他一眼，“嫉妒人家有钱直说呗。”
贺知川：我%@_#%#@%__
这女的说话真绝。
“说回正题！”苏什筠眼看着贺知川就要黑成锅底的脸色，急急忙忙赔笑认怂，“虽然说花魁一面值千金，可是你仔细想，见万昭儿确实是不容易，如果是万昭儿想见那个人，会难吗？”
“不难。”顾以澈眉梢微扬，摇了摇头。
“这香粉...金钗馆的。”贺知川看了看香粉周身，发现了瓷瓶底下的细小标识。“去看看？”
“走吧！”苏什筠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发！”
“那我们呢？？”贺路沅指了指自己和顾以澈。顾以澈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的望着苏什筠。“要不要跟过去？”
“嗯....”苏什筠伸出手戳了戳贺路沅的额头，“你消息灵通，要不再去帮忙打听打听万昭儿的下落吧？”
“我觉得可行。”贺知川低低的笑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得，我懂了。”贺路沅直起来的身子又焉了下去，委屈巴巴的看着顾以澈。“瞧着吧，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顾以澈叹了口气，一脸怜悯的拍了拍贺路沅的肩膀。“都懂，都懂。”
“怎么会呢，阿沅特别重要！”苏什筠悻悻的一笑，转头就白了一眼顾以澈。“阿沅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就算了，你在这说懂？你懂个锤子？”
“害。”顾以澈一肚子黑水，眨巴眨巴眼就又开始火上浇油，“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路沅，自己记得小心。”贺知川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开口，“消息什么的都是次要，切记，防火防盗防顾三，这个很重要。”
“啊....？”贺路沅迷糊的眨巴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看了看顾以澈，转而又像反应过来似得，重重的点头，“对对对！他老坑我金子！”
“....”顾以澈刚想听听贺路沅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分析，一听这话，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就这？
苏什筠跟贺知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怜悯。
这傻子，都看不出来顾以澈是个超级腹黑，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蝎子精吗？？？！
说他傻吧，他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说他不傻吧，面前的顾以澈是狐狸还是病猫，他这半天没看出来。
绝了。
“我们走了！”苏什筠给贺路沅递了个饱含深意的目光，拽着贺知川，跑了。
阁楼回归宁静。
贺路沅谨记自己哥哥的托付，一脸戒备的盯着顾以澈。
....
“你丫有毛病？”半晌，顾以澈慵懒的仪态终于撑不下去，暴躁的敲了他一个闷葫芦，“我帅我知道，你别用这种眼神老看着我成不成？”
“...对啊。”贺路沅一下缓过来，悻悻的笑了笑，“我去打听打听，顾三世子有缘江湖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