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寒,对不起。我……我今天没有心情。”
殷凡无奈的开口说着,想要安慰一下云沫寒,却是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云沫寒冷着脸没有看殷凡,但殷凡却是能够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
“沫寒,我不是故意的,我……”
“好了,我想静一下,你回去吧。你在这里,我不一定能够忍住,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云沫寒回应一句,语气似乎听上去有些别样的意思。
“沫寒……”殷凡的心有些难受,尤其是在云沫寒说出来这些话之后。
“这是打车的钱。”云沫寒似乎以为殷凡是在为了这个为难,索性从钱包里掏出来了两张百元大钞。
殷凡的眼睛被那两张红色的纸刺得生疼。
这是施舍?还是羞辱?
眼圈儿发热有些泛红,只是屋里的灯光很暗,云沫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我不要这个,你自己收好吧。”殷凡说着,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要离开。
云沫寒没有起身要追的意思,殷凡身形顿了一下,继而又自嘲的笑着开门离开。
一口气跑出去很远都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感觉胸口隐隐作痛,殷凡才减缓了脚步。
在他的心里,难道自己就是个为他宣泄情,欲的工具吗?
在自己被怀疑了之后,还要在他的身下承欢辗转?
对不起!我殷凡做不到!
米粒大小的雪从天上落下,打在身上脸上,有些隐隐的痒痛。
这是要下雪了吗?
又变天了呢!
殷凡抬头看了看依旧晴朗的天空,明明是阳光正好,却还是坠落了雪粒子,老天也是这么表里不一吗?!
不想这么早就回家,殷凡将之前飞奔的脚步放缓,渐渐地步行着,绕路回家。
云沫寒终究是没有追上来呢!
天擦黑的时候,殷凡才走到家里。为了不让殷丽美看出什么端倪,殷凡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掩饰在了强挤出来的微笑之中。
“小凡,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其实在殷凡刚刚进门的瞬间,殷丽美就发现了殷凡的不对劲。只是她不想拆穿什么,那样也许会使殷凡的心情更糟糕。
知女莫若母这句话当真不是随便说说。
殷凡将外套脱掉,似乎在动作的过程中还能够闻到他身上隐隐的烟草气息。
那是一种闻上去很清新却一点儿都不会上头的烟草香。
微微的愣神之后,殷凡看向殷丽美,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面了,所以不想在外面吃。”
“好,那妈妈这就去给你做。”殷丽美的鼻头一酸,她想问一下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又强忍住了好奇心。
殷凡坐在餐桌前,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窗子。
雪花变大了,下坠的速度依旧不减,“簌簌”声即便是隔着窗玻璃都能够听的到。
本来以为年前已经够冷的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下起了雪。
这是要继续降温的节奏了吗?
“小凡,来,这是什锦鸡丝面,我中午炖的鸡,快尝尝。”
殷丽美将做好了的面放在了殷凡的面前。似乎是担心太烫不能够立即吃,殷丽美还贴心的多拿过来了一个空碗。
“谢谢你妈妈,一起吃吧。”殷凡接过来了筷子。
明明是应该感觉到幸福的,但是却怎么都幸福不起来。
原来亲情的幸福,根本就弥补不了爱情在心灵上击破的窟窿。
“妈妈吃过了,你吃吧。”你跟沫寒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啊?
殷丽美回应,后面的话却是又咽回了喉咙。
殷丽美的话音儿落下之后,剩下的只有殷凡吃东西的声音。两个人就这么相对坐着,却是丝毫没有因为沉默而觉得尴尬。
晚上洗漱了之后,殷凡接到了安小修来的电话。
安小修在电话里对殷凡讲了一堆她回家之后的事儿,大部分都是对家里人的抱怨。
殷凡也没有多少心情安慰安小修,不过就是一直听着。安小修最后说出心里的气都是消散的差不多才挂断电话。
“真好,我如果能够跟小修似的,将烦心事说完就忘掉,那就好了。可惜……”殷凡自言自语的开口,视线朝着窗外看了看。
雪已经停了。
回想起之前跟云沫寒在一起的事情,殷凡突然间觉得,似乎是自己也有些过分了。
男女朋友之间,做一些那样亲密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是吗?
这么想着,殷凡拿出来手机,就想着给云沫寒道个歉,解释一下。毕竟为了这样的事情翻脸,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些。
而且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却是弄的这样不欢而散的收场,实在是太可惜了。
殷凡的手指快速的编辑着自己心里想要对云沫寒说的话。
“沫寒,对不起,今天是我太敏感。我想多了,我们不要……”
“小凡,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提出来质疑,我不应该怀疑你。我说过我会百分之百的相信你的,但是我今天又食言了。希望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对你的情不自禁也有些过分,以后我不会在违背你的意愿的时候侵犯你,请你……”
殷凡编辑的短信没有完成更是没有发送,云沫寒却是先她一步发送过来了道歉的信息。
读完了短信,殷凡内心的那种被堵着的窒息感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感动之后的畅快。
“他还是在乎我的!”殷凡欣喜的诉说着给自己听。
快速的回复着云沫寒,只是似乎云沫寒等不及殷凡的回应似的。在殷凡还没有编辑出来自己个字的时候,云沫寒的短信息又发送了过了来。
“看楼下。”
什么意思?
看楼下?
殷凡没有考虑太多,就按照着字面意思走到了卧室的床前朝着楼下看去。
此时云沫寒的车灯大开,云沫寒则是站在雪地上画着殷凡跟自己的名字。
“云沫寒爱殷凡,一生一世一双人。”
简单的几个大字云沫寒画的有些吃力。但站在楼上床前的人却是已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