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这时的风却更大、更凉。头顶上的灯,早灭了。
我知道,随时有可能发生状况,所以我现在捏了捏自己的脸,并拍了几下,又把自己的唾沫,涂在手上,摸着自己的额头,直到手心擦出火辣的疼感。
这立即使我清醒了不少,我伸手去摸旁边的砖块,放心的坐在原本躺着的角落里。
谁知,我的鼻子,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那股焦糊的味道,直直钻进我的鼻孔,呛得我眼泪直流。
到底怎么了?这里根本不存在星火,难道地毯燃烧了?否者怎会出现这般呛鼻的烟雾呢?我疑惑不解,但不久也就想通了,烟一定是从那口洞里,飘过来的。
接着,我便听到那洞口传出,金属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我再次警觉起来,侧着耳朵倾听到一阵嘶嘶的响动,似乎有一个长长的物体,从那个洞里钻出来,它蜿蜒着自己的身体,忽远忽近。
虽然漆黑的环境目不识物,但我清晰感觉到它形如蛇状的身体。
真的,有一条大蛇进从那洞中窜了出来,因为我发现在暗室环境中,两粒巨大的眼珠子,正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从它两只玻璃般眼珠子间的距离判断,它的头颅足有脸盆般大小。
它圆桶状肥硕的身体,缓慢的向我移动。
我已将手里的砖块,捏得嘎嘎作响,可我知道,我是绝斗不过一只十几米来长,能一口吞下一个活人的大蟒蛇的。
我知道自己完了,缓缓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它将我吸进腹中。
巨蟒继续移动,鲜红的蛇信子在我的脸上刮蹭着,腥臭的气味,几乎令我呕吐窒息。
但我随即觉察到,它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将身体立起来,盘着我绕成了几圈,我能感受到它身体上坚硬的鳞片,紧紧勒住我,坚如钢铁的鳞片勒的我生疼,并且越勒越紧。
然后,它对着我喷了一口烟雾,我能感受到它口里吐出的气味和烟雾喷溅到脸上。
接着,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这里不是天堂便是地狱,望向半空,一片白色,我清醒了。这穹顶是哥特式的建筑,地上则伴有夺目花纹的大理石,两侧林立着众多的雕像,他们诡异的神态、怪异的动作,残垣断壁、破烂不堪。
我呆立的看着这一切,想了很久,也没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到这里。
有那潺潺的,泉水声传来,我寻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这是一处巨大的宫殿,宫殿里有一处巨大的不规则状的水池,能发现,清澈的泉水,不断从中间的那个洞里冒出来,但无论怎样涌出,始终填不满那个池子。
清澈的泉水中,还有两条鱼在里面游动,鱼头向着外面的方向,不停的摆动尾巴,游过去,然而,始终游不到对面。
天空中,忽然乍现,一人高的巨大的绣着花纹的瓶子,瓶口缓缓向下,水流被它倒吸收入瓶中,两条小鱼也没能幸免,被一齐带向了瓶口,不多时,瓶子便装满了水,紧接着它便消失了。
我好奇的朝着室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蓦然间发觉,自己仍然在原地踏步。
然后,我听见有人向这边走来,应该有两个人,他们在交谈,但我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两人就在我身边坐下,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而我也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我醒了,我惊恐地看向周围,那条所谓的蟒蛇,并不存在,我不清楚它是否存在过,但我可以确信,刚才所发生的事,记得如此清晰,连里面的末枝细节都记得。
天花板的灯不知何时又亮了,整个房间仍然是黑色的,中间的那口洞井依旧存在,挂着冷风。
无数个疑团从我脑海里冒出来,这应该又是一次记忆的寻回。
我开始将它们逐一串联起来,从最开始的公交站,那个牵着狗的男人,和坐在公交站等车的女人,然后是被绳索捆绑被塞住嘴的女人,接着是那条巨蛇和之后出现的宫殿,还有那两个说话的人,他们之间到底代表着什么?
我几乎想到头疼脑热、想到发疯,我捏着耳根它已经泛红,那是脑力过热的征兆,疯狂的思绪下仍旧找不出之间的联系。
我想,或许还有其他的线索等待着我的发掘,我的记忆和幻想重叠在了一起,这令我倍感焦虑,再多一点,再多给一点信息吧,我这般想。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静下心,吃过胶囊后,我变得轻松了许多。
一个奇怪的想法,又在我脑子里盘旋,这次的黑色房间,中间有一个深洞,为什么胶囊还会在墙角出现?难道它不会掉进去吗?
我在开始的时候,没有将砖房完全拆掉的时候,它还有可能出现在角落。
那么莫非?它是从洞里出来的不成?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我开始去摸过来时墙壁上的那个孔洞,是否还存在。结果正如我的猜想一样,这次四面墙壁,全都封的严严实实的,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这样说,唯一的出口便是中间那个洞了。
我再次趴到那个洞口,朝里面张望,我试着大声喊叫,回声在四壁激荡,听不出到底传了多远,反正整个房间都在回荡着我的声音,无法判断它的深度,我知道这是白费力气。
就在我考虑是否,下一次豪赌,跳进洞里一探究竟的时候。
我却听到那洞中,传来咕咕的声音,像是有一股水流正在往上涌。
水流渐渐涌过我的腰,向着天花板漫去。
我本以为会停下来,结果它还在继续往上涨,我不得不开始,用脚拍打水面,可这样做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着洞口游去。
可惜洞口涌出的水流太快,我无法通过那个洞,现在只有等待,等待那个洞流出的水填满这里,我便能游下去。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尽了最大的呼吸力度,吸了一口饱满的空气在我的肺部,向着那洞口潜入。
我不确定我能坚持多久,我只能尽力向下游,但这深度,压力巨大,我的胸被压力挤得气闷,耳膜更是出奇的刺痛。
又过了一阵,我认为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但奇怪的是,越往下面潜入,我的压力却遇见减小,胸闷的感觉也在急剧减小,乃至肺部又变得充盈起来。
当我从洞口探出自己的脑袋,我整个人都镇住了。